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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只捆了枕头在内的襁褓,低声温柔唱着自编的歌谣。
“月儿明,风儿静,我的容儿乖乖睡,乖乖睡。娘亲在侧,无人动的我孩儿。有人若来,手起刀落,人头落地。”
她声线偏柔,此刻哼着这首怪异童谣,平添一丝冷意。
房内几个婢子听得最后一句,通通打了一个寒战,头更垂下一分。
娅渠将手搓热,迈着步子过来静妃身边。
“娘娘,天色已晚,奴婢见小公主也来了困意,该去歇歇了。”
“是吗,天已经黑了吗?”静妃圆睁着双眸,慢慢往外去。周嬷嬷见状将门拉开,一众婢子跟在静妃身后,一同出去。
“果真是黑了,该歇息了。容儿乖,母妃带容儿歇息。”
静妃穿的单薄,娅渠怕她受了凉,便去取来披风给她披上。
“娘娘,天凉,公主殿下受不得凉,咱们回去,可好?”
静妃抱着襁褓的手收紧,口中低语不停。“天冷了,我的容儿还小,受不得冷,回去,回去,快快回去。”
等好不容易将其哄上了床,抱着那襁褓睡去,却是才刚熄了灯没多久,房中便就传来惊叫声。
娅渠衣服都还未退下,便就踩着鞋过来,直冲进房中。
“娘娘,娘娘出什么事了?”
“娅渠,娅渠你在哪?娅渠?!”静妃将自己团团裹在被子中,只露出头顶一片出来。从被子中发出的声音带着惊惶颤抖,听的娅渠心一阵阵揪痛。
她顾不得进门时不知腿撞在哪处的疼痛,一瘸一拐的爬上静妃床榻,将被子一把抱住,柔声安慰。
“娘娘莫怕,奴婢在此,莫怕,莫怕。”雅渠一边轻声安慰这裹在被中的静妃,一边眼神示意婢子将门给关上。
这静安庵虽是比不得皇宫人多嘴杂,但她实在是难保宫里不省事的那几个不会出点银钱买通庵中姑子,做了眼线。
万事须得小心为上。
吴嬷嬷上前去,小心将静妃从被子中拨开,用帕子将她面上眼泪擦拭,微叹了一口气。
“自出了那事以后,娘娘便就再也未睡过一个安生觉,整个人日渐消瘦下去,老奴看着,这心里,实在是难受的紧。”
言罢,揩去眼角泪水。
娅渠将静妃头发梳理一番,抱住她的手送开,将她整个人搂在怀中,被子裹住两人。
“嬷嬷,这边无事了,你带着他们都去歇息吧,今日我在此处守着娘娘。”
吴嬷嬷抿了抿嘴,眼帘垂下,遮住神色。她停了片刻,不知在想什么。
“吴嬷嬷,娘娘现在需要静养,这多人在这,挤来挤去的,娘娘怎生静养?莫不是你不愿娘娘好起来?!”
“怎会,怎会,娅渠姑姑你莫要胡说。我怎会不愿娘娘好起来?快快快,都出去,都出去,莫在此处惹人生厌。”
吴嬷嬷将婢子都赶至门外,便又转过脸来,面上的担忧明显。
“要不让婢子们回去,我同你在此处候着娘娘,两人也好生有个照应。”
娅渠面色冷了一分,口气也有些不悦起来。
“我一人即可,嬷嬷年纪大了,该是的好生歇息一番,便不劳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