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得,那件事似乎还另有隐情。
“一定要送我离开吗?”
“只是一段时间,等雨过天晴后,我就会接你回来。”
司徒兰心思忖数秒,考虑到肚子里孩子的安危,她欣然答应:“那好吧,我相信你所做的任何决定,都是为我好。”
上官瑞吻了吻她的额头,千言万语,一切尽在了不言中。
从北海道回去后,上官瑞便着手安排司徒兰心出国的事,他订好了机票,正月十六,正月十五是大团圆的日子,他不想在那一天把她送走。
住处也安排好了,这一天上官瑞拿着几张照片来到司徒兰心面前:“兰心,你看,这是我在维也纳给你买的房子,漂亮吗?”
“你要送我去维也纳?”
“恩。”
“为什么选在那里。”
“因为你说喜欢有水的地方,刚好这幢房子就在多瑙河的旁边,你只要站在窗前,就可以看到长长的河流。”
司徒兰心接过照片,确实很漂亮,蓝天白云,红砖绿瓦,清灵灵的河水……
小姑子和季风的婚礼在正月初六这天举行,同一天,季风改名程风,大家也才知道,原来白七爷的真名叫程兆康。
婚礼这天,晴晴穿着长长的拖地婚纱,犹如英国王室中的公主,高贵,美丽,优雅,大方。
白七爷在市区黄金地段买了一幢豪华别墅,算是送给儿子媳妇的新婚礼物,参加婚礼的宾客很多,有政商界名流,也有书香世家。
司徒兰心这天也打扮的靓丽多姿,她做为新娘的嫂嫂,上官瑞的太太,需要不停的与客人周旋,陪着婆婆与那些名门太太寒暄招呼,忙得不亦乐乎。
就在她应接不暇时,忽尔看到了一位不速之客,唐琳,那个女人她竟然也来到婚礼现场。
司徒兰心径直走过去,很不客气的问:“你来干什么?”
“我来喝喜酒啊,怎么,不欢迎?”
“你认为这里会有人欢迎你吗?”
唐琳不以为然的笑笑:“不管有没有人欢迎我,我来都来了,你们多少也要有点待客之道吧?”
司徒兰心冷哼一声,转身去招呼其它客人了。
上官家虽是豪门世家,思想却比较传统,婚礼是中式婚礼,虽然男方原本是希望可以举行西式。
拜双亲,交换婚戒,亲吻,礼成。
司徒兰心继续忙着应付客人,快要到用餐时,她四下打量一圈,竟然找不到上官瑞了,奇怪,明明刚才还看到他的。
“妈,看到你儿子了吗?”
老夫人摇头:“没有,你打他手机。”
“他手机关机了。”
司徒兰心又继续去询问别人,最后还是从家里的司机那里打听到,上官瑞去了后花园。
她的心情蓦然很不爽,只因为司机说少爷不是一个人,而是跟一个女人一起,那个女人司机也认识,是唐琳。
平复了一下情绪,她火急火燎的赶到后花园,结果刚一到那里,就看到上官瑞与唐琳拉拉扯扯,她心里腾一下窜出一股无名火,气急败坏的问:“你们在干什么?”
上官瑞回转身,眼中闪过一丝惊诧,却是稍纵即逝,冷冷的撇一眼唐琳,回答:“没什么。”
司徒兰心很生气,却不想当着唐琳的面发作,她拨腿跑出了后花园,直接开车回了家。
上官瑞知道她是误会了,便驱车追了回去。
司徒兰心回到家后就坐在客厅里生闷气,上官瑞走进来,坐到她身边明知故问:“怎么突然回来了?”
“我不回来难道还要在那里继续看你们纠缠不清吗?”
“没有的事,你是误会了,我只是找她确认一些事,并不是你想的那个样子。”
“什么事?”
上官瑞缄口不语,孰不知,这更令司徒兰心生气,她可以容忍上官瑞的任何隐瞒,但她绝不能容忍他跟唐琳有秘密,而这秘密还是她所不知道的。
这让她有种,局外人的感觉。
“就是一些商场上的事,你没必要知道。”
“什么商场上的事需要拉拉扯扯?你不是恨她入骨吗?怎么现在又跟她牵扯到商场上的事了?你把我当白痴吗?莫非你这么急着把我送走不是因为谭雪云而是因为唐琳,呵,我早该想到,那可是你的初恋情人,是你整整爱了三年都不曾忘记的女人!”
“兰心!”
上官瑞声音凌厉的喝道:“我是这样的人吗?我跟你说过我和她之间没有什么就是没有什么,你明知道我有多讨厌她,为什么还要说出这些让我生气的话?”
“你生气?你生什么气?现在是我老公背着我跟初恋情人幽会,我都还没生气你气什么?轮得到你气吗!”
司徒兰心真是气不行,一想到上官瑞和唐琳之间有她所不知道的秘密,她就如同吞了火药,恨不得跟上官瑞同归于尽。
这一晚,两人冷战了,一连又过了三个晚上,她都跟他持续冷战,不管上官瑞想什么办法与她和好,司徒兰心都坚持她的原则,做到三不,不理睬,不心软,不妥协。
就这样僵持了五天后,突然有一天,唐琳竟然找上了门。
那是个阳光异常明媚的午后,司徒兰心坐在客厅里看影片,上官瑞坐在她身边,虽然她还是不理睬他,可是他却死皮赖脸的拿着一本书若无其事的看着。
一束光线打在他脸上,迎照出他英俊的侧脸,轮廓清晰,鼻梁高挺。
她移回视线,继续看她的电影,就在这时,唐琳来了,司徒兰心只觉天空瞬间暗沉,明媚的阳光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一大片黑沉沉的乌云,压得她几乎喘不了气。
“瑞哥,上次我们没谈完的事,要不要继续谈?”
上官瑞的视线从书本移向对面,面无表情的沉吟了片刻,起身说:“跟我来。”
唐琳蹬蹬的跟他上了楼。
司徒兰心关了电视迅速跟上去,这是她的家,她倒想看看,这两个人到底想干什么。
上官瑞见司徒兰心也跟进了书房,便委婉的说:“兰心,你出去一下,我跟她有些私事要谈。”
司徒兰心愣住了,只因为上官瑞说,让她出去,他已经明目张胆的把她当外人了。
她愤怒的转身,砰一声带上了房门。
重新回到楼下,她告诉自己不要生气,为什么要知道对方的秘密呢?世上最黑暗的地方,就是一个人的心底。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在焦虑不安中,终于听到了唐琳下楼的高跟鞋声音,蹬蹬蹬,很刺耳,让人心烦意乱。
“上官太太,我走喽。”
唐琳冲她意味深长的笑笑,司徒兰心脸黑了又黑,她竟然看不明白唐琳那笑容包含的是什么意思。
“哦,忘了告诉你,其实男人是非常念旧的,尤其是专情的男人,他们认定一个人就会是一辈子,无论那个人做过怎样令他伤心失望的事,结果都是他对她的爱多过于恨。”
赤 裸 裸的挑衅彻底激怒了司徒兰心,她都已经身怀六甲,还要被情敌耀武扬威,这口气让她如何咽得下,待唐琳离开后,她隐忍着怒火上了楼。
“你现在是想怎样?不想过了是吗?又跟唐琳纠缠到一起?”
上官瑞原本正在闭目沉思,被她这么突然一出现质问,他起身,眉宇间有淡淡的倦意:“兰心,我都跟你解释多少次了,我跟唐琳见面只是想弄清一些事情,并不是你想的那种关系,她现在对我其实也没有什么杂念了。”
“你忽悠谁呢?没有杂念她刚刚还跟我得瑟的炫耀你对他的爱多过于恨?”
“她那是故意捉弄你,你不要理她就好了。”
“呵,捉弄我,真是云淡风轻啊,你现在是在帮她说话的意思吗?”
“我没有帮她说话,我只是不想让你为了这么一个无足轻重的人烦恼而已,我们真的没有什么,就算是死,我也不可能再跟她有什么。”
“没有什么为什么要避开我?什么私事要避开我这个名正言顺的妻子?你不是答应过我,不会再跟我有任何秘密的吗?”
上官瑞叹口气,眼底的倦意更浓了:“兰心,没什么秘密,就是一些……”
“就是一些商场上的事,你现在怀孕了不要过问是吧?”司徒兰心嘲讽的冷笑:“你不要每次都拿这个理由来搪塞我,我已经听够了。”
她转身出了书房,再次愤怒的关了房门,原本以为真的只是商场上的一些斗争,可现在看来并不是那么简单。
趴在卧室的床上,眼泪扑簌扑簌的流下,心里莫名的委屈。
不知难过了多久,身边有个人轻轻的拍了拍她的背:“好了,别哭了,你这样哭我很心疼。”
她伸手挥掉了他的胳膊:“你少在这里猫哭耗子假慈悲。”
“我们不要为了外人吵架好不好?”上官瑞俯到了她身边,强行将她抱进怀里,表态:“没有谁比你和孩子对我来说更重要。”
司徒兰心的心软了一点点,就被他接下来的一句话激怒了。
“去维也纳的行程提前吧,后天就走,我已经把机票改期了。”
她用力推开他,切齿道:“你就那么急着想把我支走?那也要看我配不配合才行!”
这一次争吵之后,就在第二天,上官瑞发现司徒兰心离家出走了,她没有知会任何人,只到了动车发动的那一刻,才给上官瑞发了条短信:“我走了,你想怎样便怎样吧。”
上官瑞收到短信又气又急,马上安排人四处去找,他自己也到机场去查询司徒兰心的登机记录,却是什么也没查到,她没有出国。
他在脑中极力搜寻,也想不到她会去哪里,如果吕长贵夫妇没有来B市,他或许会怀疑她是不是去了F市,可现在F市已经没有她的亲人,她也就没理由再去那里了,不过尽管如此,他还是打了通电话给沈清歌,让他帮忙留意一下,如果司徒兰心去了那里,第一时间通知他。
找了整整一上午未果,老夫人急得要去报警了,这媳妇还怀着两个孙子,要是出了事可怎么办?上官瑞在母亲的唠叨声中突然想到了前天晚上司徒兰心睡得很晚,他一觉醒来看她还在看电视,当时看的是一部真实的纪录片,好像是个爱情传奇故事,名字叫什么《56年的爱情6000步的长度》让他记忆深刻的是,当时司徒兰心哭得不能自持。
他只顾哄着她,也没注意影片放的什么内容,但是司徒兰心说的一句话却让他忘不了,她说,我很想去看一看,是否真的有这样的爱情。
上官瑞好像预感到了什么,迅速打开电脑,输入56年的爱情6000步的长度,百度一下出来很多关于这个故事的报道,他快速浏览,原来是一对年龄相差十岁却相互爱慕的两个人,为了躲避世俗的流言蜚语,私奔到深山老林里生活了几十年的真实故事,最让人震撼的是那个比女人小十岁的男人,竟然用56年的时间为爱人凿出一条爱情天梯,确实是令人感概的爱情,上官瑞吁唏不已,难怪能把他的妻子看得泪流满面,就连他这个大男人,都觉得这样的爱情真心不容易。
他已经确定司徒兰心一定是去了爱情天梯的所在地,在网上确定了路线后,上官瑞便马不停蹄的奔上了一条追妻之路。
坐在动车上,目视着窗外一片萧条的风景,这是他第一次坐动车,他的妻子司徒兰心总是会给他一些不曾经历过的体验,就如此刻,如果不是为了去寻找她,他又怎么会坐在这人声鼎沸的动车里。
想到这几日两人之间不冷不热的状态,他的心异常的难受,他是真的舍不得让他心爱的女人受一点点委屈,可是有些话却真的不能说,至少在她目前的状况下,不适合告诉她,连他自己都无法接受,更何况,是她。
想到某些事,他觉得冷,身体开始不自觉的颤抖。
拿出手机,拨通了季风的电话,“季风,我离开B市了,现在正在去L市的路上。”
虽然季风已经改名,可他还是习惯那个叫了十来年的名字。
“谭雪云那边一定要抓紧,这次我要让她永远翻不了身,一辈子享受牢狱之灾,生不如死!”
“对,反贪局那边的资料都搜集齐了吧,你跟你父亲再合计一下,没什么问题就直接交上去。”
“好,有什么情况打电话给我,我现在还不确定归期。”
……
动车行驶了一夜抵达L市,下了车上官瑞便直接去了目的地,通往爱情天梯的深山老林附近有几家旅馆,他一家一家的询问,有没有一名叫司徒兰心的女人住进来,年龄二十八,身怀六甲。
询问了好几家都没有询问到他要找的人,他不禁有些懊恼,一脚踢飞了脚下的石子,这个该死的女人身体总是那么硬朗,人家怀一个孩子都累的要死,她怀了两个孩子却一点不嫌累。
竟然还能游山玩水,比个男人还活得逍遥自在。
他不死心的继续寻找,终于皇天不负有心人,在最后一家旅馆里,他跟司徒兰心迎面撞个正着。
司徒兰心见到他的一刹那很是惊讶,但很快就恢复了镇定,冷冰冰的问:“你来这干吗?”
“这句话是不是该我问你,你来这干吗?”
“管你什么事。”
司徒兰心没好气的转过身,重新返回旅客的房间,原本准备出去吃早餐的,现在却是一点胃口没了。
“兰心,你这喜欢离家出走的毛病真的改改了。”
上官瑞跟在她身后,发自内心的建议。
“反正我不走也会被某些人送走,既然结果都是走,我何不自己选择要走的路。”
“你选的路跟我选的路能一样吗?我给你选的是一条宽敞的罗马大道,你选的这是什么?我是说世外桃源好?还是说深山老林好?”
“不管这是什么,我喜欢就好。”
“那你该不是打算在这里定居了吧?或者你也跑山上盖个小毛胚房,然后靠挖野菜把两个孩子抚养长大?”
“不行吗?你有意见吗?”
司徒兰心回房间换了双鞋子,便又出了门。
“我当然有意见,我上官瑞的孩子怎么可以过的这么苦,都什么年代了,你让他们吃野草,后妈也不带你这样的!”
“是野菜不是野草!”
“不管是草还是菜,我都不会同意,我现在以孩子爸爸和你丈夫的双重身份命令你,马上跟我回家!”
“我现在以孩子的妈妈一个被丈夫背叛的可怜女人的身份命令你,有多远滚多远,我要去爬山了,没时间理你!”
司徒兰心在路边买了一杯豆浆一块煎饼,正要吃到嘴里,上官瑞一把夺过去:“这东西能吃吗?多不卫生,走,我带你去餐厅吃。”
“大少爷,你不要不知人间艰苦,我以后都要以野菜为生了,这东西怎么就不能吃了?”
“我同意了吗?”
“不需要你同意,我有人身自主权利!”
司徒兰心夺回她的早餐,大口大口的咬了起来,平时在家也没见她吃的这么香,这路边的一块饼就让她吃的满口生津,上官瑞真是气的要吐血了。
到了山脚下,看着那一条长长的仿若通往了天常的石梯,司徒兰心怔怔的望了很长时间,她一句也没说,像是在思考什么事情,很认真很安静。
过了一会,她作个深呼吸,迈开了步伐。
“你这是要干吗?”
她才迈出两个台阶,上官瑞便扯住了她的胳膊。
“你长眼睛不会看吗?”
司徒兰心白他一眼,甩开他的手,继续往前走。
他清楚她的倔脾气,想做的事就一定要做到,便也不再多说什么,跟在她后面,一步一步踩着别人为了爱情而建的梯子,感受着别人的旷世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