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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能再分精力给任何人。
十月底的时候,秦安安的眼睛已经拆了纱布,她已经可以睁开双眼看见这个世界,只是偶尔对着镜子梳头的时候,一眨眼,左眼皮合上会显现一条小小伤口,那是碎片留给她的永恒记忆。
她变的很少笑,大多时间走站在病房窗边往远方看。偶尔的偶尔,视线会稍稍偏离,移到主建筑楼上的最高层,那层之中有一扇窗户,风吹起时,白色窗帘在外微微飘扬。
阿信来给她送补汤的时候,又看见秦安安站在窗口的侧影。她的姿态很像沈先生,一个侧脸温婉恬静,一个侧脸美好如画。
秦安安没发觉有人进来,她进入的是自己思绪的另外一个世界,久久不愿出来。
阿信把饭盒轻轻放上书桌,立在一个空荡荡的地方站着等。一个多星期,他知道过一会儿秦安安就会转身。
等了大约半个小时,秦安安的身子动了一下,慢慢转过身体,看到了阿信。
阿信忙带上笑:“秦小姐,该喝汤了。”
秦安安瞟了一眼桌上的保温桶,人显得有些泱泱的:“谢谢你阿信,每天都让你跑。”
她停了一秒,真心的道:“真的不用再给我送汤了,我现在能走能跳的,没有一点事。”
阿信低头笑了笑,再抬头道:“您趁热喝了吧,已经冷了好一会儿了。”
秦安安怔了一秒,没有办法的走过去,掀开保温桶的盖子,汤汁味道带有浓浓的中药味儿,她抱着保温桶,仰头咕嘟咕嘟一口气喝了光。
阿信这才放心,当即收回保温桶要道别:“秦小姐,我不打扰你休息了。”
秦安安笑笑,笑容很浅:“好。”
她勾起唇角,左眼还是没有恢复好,比右眼小了许多,正脸上的眼睛一大一小的对着他,头一次看见这张脸的人,会吓到也未可知。
阿信不知怎的就有些心疼秦安安,要是当初沈先生没有被送到她家去,她的人生又会是怎样的?会不会安安静静的长大,嫁人,生子……而不是像现在这般,和弟弟两个整日住在医院里,不能直视外面灿烂阳光……
这一心疼,阿信就不再往外走,他问秦安安:“秦小姐,我有话要对您说。”
秦安安睁着眼睛,半响后才道:“好,什么话呢……”
大中午的,阿信脱口便说:“秦小姐,沈先生不是杀死您母亲的凶手!”
什么?秦安安没听明白,她错愕的张着小嘴,一大一小的眼睛看起来很十分可笑,可笑之余,又让阿信心中异常难受,一个花样年华的女孩,变成了这幅样子!
他整理了一下凌乱的思路,艰涩开口:“这一切都是一场误会,你们错过了十五年……十五年前,沈先生是在水里放了粉末,那种粉末确实有令人心跳加快的迹象,可是您的母亲却不是死于那种药材!而是在第二天去找沈先生的半路上,被周家派来的两个男人拖到了地里,他们,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