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论如何都是一条绳上的蚂蚱。
“脱冠请罪吧,就把事情推到陆紫玉头上,说她爱老七如狂,自己这个姨母疼爱外甥女,一时糊涂,叫姜氏进宫也不是想杀了她,只是想说说她,让她知难而退。”
“反正少辩解,多请罪,使劲儿哭,皇后那虽然不好说,父皇耳根子软。”
三皇子一边说,自己也摘了冠发,到时候他还得好好表演,起码得让父皇知道他这个儿子还是个好儿子,而且他也确实是不知情的。
他要是知情,也不至于把自己陷入这么尴尬的境地。
这边皇后和王贵妃一系要打一场硬仗,那边萧颜送了姜锦出宫。
姜锦上了马车,正准备把车门关上,萧颜却一躬身进来了。
姜锦本来觉得两人还没成婚,坐在一个车厢里不太好,但是萧颜直接就抱了上来。
“别说话,让我抱一下,今天快吓死我了。”
姜锦不知道宫里的情况,但是萧颜却知道——他的生母的死,当初太子的事,殷飞虹家的事情,其他早逝的嫔妃,早夭的皇子公主,那个皇宫里不知道有多少秘密。
想想今儿萧颜受到的惊吓不比自己小,有些事情姜锦也想问问他,就没开口,反而伸手抱住了萧颜,甚至轻轻拍了拍他的背。
“没事的,我会好好的。毕竟我是秉承着笑到最后才是赢家的。”
“是我的疏忽。”
萧颜是真的心惊肉跳了,作为聪明人自然是不会做出这种事,可是这世上还是有很多自以为是聪明人的蠢货啊。
他还是太大意了。
两人互相安抚了一下情绪,方才渐渐平静下来,姜锦也没再把萧颜赶下车。
萧颜虽然有那么一点诧异,但是想想姜锦的确是非常善解人意的姑娘,之前她突然开口说自己送给萧颜银钱,并且有一枚同样的银钱的时候,插的时机就刚刚好。
姜锦其实心里有挺多话想问萧颜,想了想还是把大部分疑问吞下,只问萧颜,“你看这事,皇帝会怎么处置?”
萧颜沉思了一下道,“要看三皇子反应的情况,王贵妃虽然是个蠢货,但是三皇子不是,如果他知道的早,兴许能挽救下局面,如果他一直不知情,王贵妃这次不被送到冷宫,多半也会被废了嫔妃位,圈禁起来。”
姜锦稍微有点吃惊,“我还以为会被赐死呢,毕竟是她那可是假冒皇后啊。”
“还是看在三皇子的份上。”萧颜倒是很理智的,“太子薨了,目前看着,除了我之外,他确实是最出挑的。”
“脸好大啊。”
姜锦掐了掐萧颜的脸,手感真好,心里却稍微有点打鼓,说真的,她并不希望萧颜去争夺储位,她是个没多少野心的人。
如果不是萧颜的情谊加外貌确打动了她,在她看来开个店卖个包子其实就挺好的。
萧颜却被姜锦这一掐,心稍微酥了下,便把姜锦的手拿下来,握在手里。姜锦的手不是传统美女的柔弱无骨,软滑白皙,但是十分修长,手指上有薄薄的细细的茧子。
这不是寻常的闺秀的手,他身边的人,也不是那种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大家闺秀。
想到这里,萧颜犹豫了一下,正色道,“我知道你不是很喜欢涉入这些事里面,但是事情到了这个地步,已经是身不由己。不管如何,我不会辜负你的,希望你能相信我。”
他在齐王叛乱之战中主动出手了,就没有后退的机会了。
三皇子虽然也是有能力的,心胸却也不比大皇子宽阔多少,萧颜也只能一搏。
姜锦如何不知,纵她不知道,殷飞虹也是明白的。
回京前,殷飞虹找她谈过这件事,她可能有点心疼萧颜在和姜锦感情上的隐忍,或者说从两人身上,她看见了当年的自己,便多了一句嘴。
萧颜见姜锦没有说话,心却渐渐凉下来了,他那么喜欢她啊,如果她真不愿意和自己携手面对怎么办?
是啊,毕竟谁知道前路如何?
“如果,我是说如果,你真的不愿意,我……”
话还没说完,他的唇被一个柔软的东西堵上,黑暗中虽然那个人的面貌稍微有点模糊,萧颜却觉得她真的美的不似凡人。
姜锦本来想松开,萧颜却反搂着她,把她圈在自己的臂膀里加深了这个吻,另一只手却摸着姜锦的脊背。
直到姜锦脸都红了,身子都有点软了,他方才松开。
狭小黑暗的环境里的确是很容易擦枪走火啊,萧颜使劲儿平复呼吸,姜锦也连喘了好几口气,靠在他身上,心中又觉得自己有点太主动了。
但是那时候姜锦见他笨拙的表白,极力隐藏忐忑的心情,不知道怎么的就被他给诱惑了。
只能说他的确是自己的心魔了。
自己的理智是一次又一次的被打破。
然而对萧颜来说,面对姜锦,他就没有过几次理智。
而此刻靠在他身旁的人,让他心头一片柔软。
“你不会离开我吧?”
想到姜锦主动又热情的亲吻了他,萧颜心中的甜蜜简直无处安放,快要溢出来了。
姜锦靠着他,并没承诺,而是轻笑,“那也要你不做对不起我的事情啊,我不是一个能隐忍的人,你要找别的女人,我就离开你,永永远远的不再见你一面。”
“不会的,我不会想要别的女人的。”萧颜很确定自己的心意。
他和姜锦都不是那种特别冲动的人,他们都是谋定而后动的人,事实上。
如果不是很确定自己的心意,他也不会去付出那么多代价娶姜锦。
事实上,萧颜向梁帝请求赐婚的时候,心里也想着,要不就这样吧,和姜锦一起,当对神仙眷侣也好,没有那么多烦心事,两人生几个孩子,姜锦高兴了下个厨房,然后全家人一起欢欢乐乐的吃饭。
然而他想的再好也没有用,三皇子先离间了他和大皇子,而这事一出,他就说不会追究,三皇子也不会相信啊,何况萧颜也不可能真的咽下这口气。
想到这里,萧颜便和姜锦商量,“三皇子这个做派,你动了一次手,未必不会动第二次,我想把婚事提前,这样的话,我也更好保护你。”
姜锦现在还是个民女,又没有娘家撑腰,身边的人也没几个是真正得力的,顶多是做点小生意,唯一一个青梅还是萧颜的人。萧颜是可以派人来照顾保护姜锦,但是毕竟不会那么周到。
这次是王贵妃傻了,假传皇后懿旨,若是王贵妃真的就派一群高手来对付姜锦,真暗杀了姜锦,然后让齐王叛乱余孽背锅,萧颜在明面上,一时还真未必能把三皇子等人怎么办。
而且宫里也好,在外面也好,好多地方还是要看身份,姜锦正式场合还是个民女,一点品级都没有,纵使是因功封赏能封个什么都很难说。
可若是嫁给萧颜,姜锦就是皇子妃,身份自然不同,王府也比包子铺安全的多。
姜锦虽然心中有点不舍得自己的事业,在包子铺里也住了那么多久有感情了,更不舍得自己的单身生活。
但是想想自己刚刚答应了萧颜,而且萧颜的年纪也不小了,自己在古代也是大龄妹子了,早晚的事情,便也点头答应了。
“不过我话可说在前面,就算是嫁给你了,我的生意还是得经营着的。”
万一萧颜对自己不好,自己还得有钱跑路吧。
想想人家殷飞虹,那日子过得,海上还有游艇呢,自己还是任重道远,革命尚未成功,同志仍需努力呀。
萧颜其实是有被拒绝的觉悟的,没想到姜锦这么痛快的答应了,抱着姜锦简直欢喜的不知道说什么好。
“当然当然,只要你嫁给我,我什么都答应你。”
姜锦才不信呢,不过不妨碍她心里也甜甜的。
不过萧颜其实说的都是真心话,他一方面真心实意的说着甜言蜜语,一方面真个欢喜的都快跳起来了。
等把姜锦送到地方,他还依依不舍呢,还是被姜锦给踹出去的。
“儿女情长之后再说,这事不是小事,回头我还等着问你结果呢。”
萧颜眼巴巴的看着大门关上,方才飞马离开,其实这事,可操作的地方真的非常多。
梁帝是不太可能把三皇子和王贵妃一棍子打死,但是打残是很可能的。
而且这打哪里,还真是很难说的事情,其中就有萧颜可操作的余地了。
柳叶等人看姜锦凶巴巴的把大门关上,萧颜这个皇子被可怜的关在门外,都有点同情萧颜了。
柳叶仗着和姜锦的关系情同姐妹,小声的劝道,“七殿下也算是心诚了,您就不要太上纲上线了,别说他身份在那里,就是看着七殿下那张脸,也该对他好一点。”
姜锦翻了个白眼,“我哪里对他不好了,这是有正事好不好!倒是我,快饿死了,给我拿笼屉灌汤包来。”
姜锦这一早起来就被折腾,眼下都快到中午了,早饭还没怎么吃呢,都快饿扁了。
见姜锦真有点不高兴了,柳叶一面念叨着应该请七殿下进来吃点东西,一面还是任劳任怨的去给姜锦端了一笼灌汤包,一个酱肉包,一个韭菜鸡蛋三鲜包,又端了一大碗小米粥,一个切好的流油的咸鸭蛋。
姜锦也是真的饿了,一气吃完了这些饭,方才觉得缓过劲儿来了,然后想起来另外一件事。
话说,如果提早婚事的话,自己要不要开始准备嫁妆了?
这个,姜锦没啥经验啊,要不请人来商量商量?
不过姜锦想起来宫里那一摊子事,也不知道皇后和王贵妃一系的博弈是什么情况,也不确定婚事到底是不是会提前。
此时皇后宫中,皇后一脸平静的在手持念珠念佛,她身边的嬷嬷却快气疯了。
“皇上怎么能这样?怎么一见那个妖精整个人都软了?降位为嫔,禁足一年,这算是什么处罚!”
皇后凤目低垂,声音淡淡的道,“也算是预料之中吧,虽说活人总比不过死人,但是死人总争不过活人。”
“我只是还是有点傻,竟然还心存奢望。怪不得,当初殷家丫头也说我傻。”
“殷郡主确实是个通透的人,什么都好,是只是命不好。”嬷嬷想起殷飞虹叹道。
“她比我聪明,自然比我命好。”皇后不知道为何突然想起姜锦了,“只是不知道那姜锦命如何了。”
“娘娘您要支持七皇子了?”
皇后犹豫了一下道,“起码会给他些便利,至于会不会全力支持,我还有些犹豫不决,不过横竖不在一日决断。”
可惜她的孙子太小了,如果是十岁,她也许会考虑支持自己的孙子。
三岁,就不说长成还要十几年,她能不能活到那个岁数,都很难说。
“若是云卿是男孩儿就好了。”
云卿是皇后的大孙女,是太子原配陈氏所生,今年也有八岁了,而且非常聪敏机智,可以说非常像是皇后了。
想到孙女,就又想起早逝的儿子,皇后念了一句佛,最后轻轻的道,“我不会再那么傻了。”
嬷嬷没听清她说了什么,便问道,“娘娘您有什么吩咐吗?”
皇后轻笑了下,“你去煮个蜂蜜参茶来,这把年纪了,还是要注意进补的。”
她要活到长长久久的,才能看到结局不是。
过一会儿,嬷嬷端了一碗蜂蜜参茶来,皇后喝了口气,道,“要说这蜂蜜人参茶,还是殷丫头煮的好。”
嬷嬷犹豫了一下道,“要不要写信请殷郡主回来帮忙?”
当年皇后帮了殷飞虹的,某种程度上算是救了殷飞虹一命,殷飞虹虽然离京,但是也说过,如果皇后需要,她就会回来。
皇后犹豫了一下,还是拒绝了这个提议,“算了,京里这明摆着是一摊子浑水,何必让她再来淌浑水?”
“娘娘就是太心软了。”嬷嬷摇头叹气,倒也没再说什么。
皇后却深以为然,可不是,自己就是太心软了。
日后,她不能再那么下去了,她已经没有儿子依靠了,丈夫更是靠不住,便只能靠自己了。
皇后平静下来,梁帝却有些烦恼。
他因为被王贵妃和三皇子的表现给蛊惑,当时对王贵妃心软了,皇后虽然哭着说也可以理解他心疼儿子嫔妃,但是那双眼睛在他脑海里久久不去,让梁帝又有些后悔。
毕竟皇后才是最可怜的,三皇子且不说,王贵妃至少他应该一撸到底的,也给皇后一个交代。
而且王贵妃掌管宫务,七皇子那宫殿里的毒香纵不是她放的,她也少不了失察的罪名。
但是话已经出口了,爱面子的梁帝也不好反悔,便找他最近很喜欢的一个大学士丁朝下棋说话。
梁帝个臭棋篓子,水平实在是很一般,但是他还爱面子,和他下棋不论输赢,都要梁帝输赢的好看,还不能一直让梁帝赢,要梁帝感觉到拉锯感。
丁朝是最近这一年多被梁帝发现这个陪自己下棋的技能的,便从翰林升为大学士了。不过横竖只是虚职,丁朝这个人也算是中正平和,也不站队,朝中几个重臣也没说什么。
梁帝和他下了一年多的棋,也算是把他当朋友了,丁朝见他情绪低落烦躁,小心询问的时候,梁帝就一股脑都说了。
这个事,其实梁帝也有点拿不定主意该怎么处理更合适。
丁朝这个人能讨梁帝的喜欢说话还是很有水平的。
他首先强调了梁帝一时心软也很正常,“当初汉武帝乳母作奸犯科,武帝放她出宫令其归家,乳母求教于东方朔,东方朔教她不说话,一步三回头,梁帝算是少有英主,也心软了。”
“这倒也是。”梁帝心情好了点。
“皇上虽然也很英明,但是要臣说,皇上可比武帝重情心软多了。毕竟武帝听信谗言,可是杀了卫皇后卫太子。”丁朝笑道,“陛下可不是武帝老年糊涂,这不是对娘娘还很歉疚吗?”
这话一说,梁帝反而心里一凛。
前车之鉴,后事之师,虽然太子已经薨逝,但是这事依旧事涉一个皇后一个皇子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