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整整喝了两大壶佳酿,隋昭城醉的迷迷糊糊,就这样趴在桌子上睡过去了。
慕恪谨知道隋昭城心情不好,自己克制着,没一同醉了去,派人送信入宫,让隋昭城先在自己这住一晚上。
安沅本在昭沅宫等着隋昭城回来用晚膳,这么久了,两人一直都是一同用晚膳,哪怕隋昭城实在有事走不开,也会派人提前通知安沅。
可是等到桌上的菜凉了又热,过了三遍,隋昭城还是没有回来,只等到了齐诺来说隋昭城在慕大人家睡下了的消息。
一时之间,安沅居然找不到一个词来形容自己的心情,心尖儿上好像被蚂蚁啃过,麻麻的,还有些痒痒的。
可是这样的痒,抓不到,挠不了,简直要人命。
安沅叹了口气,吩咐宫人给自己盛饭,中午就没有吃,晚上再不吃,就该饿出问题来了,不管怎么样,先吃饱肚子再说。
味同嚼蜡的用了晚饭,洗漱完了,安沅躺在雕花大床上,安沅没让人灭了灯盏,隐隐约约的烛火下,纱帘如恶鬼一样,围绕在安沅身边。
安沅睁着眼睛,看着顶上,突然觉得这个床有点大了,这么久以来,每每上床以后,隋昭城都会抱着她入睡。
从一开始的抗拒,到后面的习惯,安沅用了近半年的时间,突如其来的,要自己一个人睡,真是很难习惯了。
习惯,真是个坏习惯。
其实从隋昭城离开昭沅宫的时候,安沅就有些慌了,他第一次这样冷着脸对自己。
大概是自己已经被宠坏了,忘记隋昭城是一个人人畏惧的“大理战神”。
是啊,被宠坏了,隋昭城是真的很宠安沅的,也是他的宠,来的太没有名头,让安沅害怕,害怕,有一天就没了。
瞧,如今就没了,安沅又想起来下午如棋对自己说的话,知道了隋昭城拒绝了选秀,而自己却还说了那样的话。
知道事情始末的安沅才明白,看来是有人故意把话说一半留一半,就是想让他们两人会有这样的结果。
现在想来,安沅觉得自己有点混蛋了,隋昭城在前朝顶着压力,可自己还拖后腿。
唉!
安沅拉过被子,盖住脸,辗转反侧多时,在天明时分才入睡。
次日,安沅是被如棋喊醒的,本就没睡好的安沅,听到如棋喊自己,用被子蒙住头,就不起!
“娘娘,宁侧妃到了,已经在偏殿等着了。”如棋凑近安沅,大声点说道。
如棋是知道太孙妃和太孙殿下闹别扭了,知道太孙妃心情不好,所以日上三竿还未起也没特意去喊。
只是谁能想到宁侧妃突然到访,都说无事不登三宝殿,宁侧妃这是又要来戳太孙妃的心窝子。
只是再怎么不待见宁侧妃,总不能让人家一直等着,如棋没法子只能来叫安沅起来洗漱了。
“啊?宁侧妃,她怎么来了?”安沅听到是宁侧妃,清醒了几分,掀开被子问道。
“奴婢也不清楚,只是已经在外面等着了,娘娘您快点起来洗漱吧,免得又被宁侧妃拿话说您。”
“好吧好吧,起,真是烦人。”安沅揉了揉头发,不满的嘟囔道,宁侧妃从来就没什么好事,怕是知道隋昭城彻夜未归,来看自己笑话的。
可这蠢事就是安沅做的,安沅能怎么办,还不是只能让她笑话了,本来安沅还决定过两日去给隋昭城道个歉的。
安沅想了许久,还是觉得这次的确是自己错了,做错了事情就该认,死不承认不是自己的性子,认过错,若是隋昭城还不原谅自己,那安沅也不强求了。
只是一下子安沅拉不下脸,想过两日,缓和了些,也免得两人尴尬。
没等到隋昭城的消息,宁侧妃却到了,安沅觉得头疼极了。
宁侧妃就像一只讨厌的苍蝇,哪哪都有她,安沅觉得上辈子是不是杀了宁侧妃全家,这次她才阴魂不散。
再不待见的人,还不是得笑着见,待安沅洗漱以后,到了偏殿,已经过了两刻钟了。
“不知宁侧妃会来,我来迟了,还望娘娘莫介意。”安沅努力撑起笑容,免得被宁侧妃看贬了去。
“无妨,太孙妃这是怎么了?看着甚是疲累,这是昨夜未睡好吗?可我来时听说太孙妃还未起呢?”宁侧妃看着安沅眼角的青色,笑容亲切,甚是关心。
“昨夜晚睡了,无大碍,劳侧妃娘娘关心。”
昨夜安沅的确是没睡好,方才已经是让明琴上了浓妆了,只是真没睡好,用妆也遮不住。
“哎,听说昨夜太孙殿下彻夜未归,太孙妃可是和太孙殿下闹矛盾了,要我说啊,太孙妃也得大度些,太孙殿下纳妃再正常不过了。”
“太孙殿下可是大理未来的帝王,哪一个帝王不是三宫六院的,太孙妃眼皮子可不能太浅,若是想独霸着太孙殿下可不行。”
宁侧妃这一字一句的,就好似拿出了婆母教训儿媳妇的语气,可惜了,安沅可不认这个庶母。
“娘娘多虑了,昨日太孙殿下只是在慕大人处共同处理公务,并未如侧妃所说。”真晓了宁侧妃的目的,安沅倒也静下心来了。
“唉,太孙妃是有所不知,慕大人昨日在朝堂上言,太孙妃是南褚公主,若这样快给太孙殿下纳妃,恐伤了两国和气。
太孙殿下怕也是这样想的,若是此时太孙妃同意纳妃,那可就简单了,南褚也不好怪太孙殿下,百姓也会觉着太孙妃是一个贤惠的,这可是一举两得的好事儿。”
宁侧妃扭曲起事实来毫不含糊,管他真实情况是什么,只要能让太孙妃不痛快了,那就行了。
“宁侧妃说笑了,这纳妃这样重要的事情,我可不敢做主,若是太孙殿下愿意纳妃,那我自然做好太孙妃该做的,不然我可不愿惹了太孙殿下的嫌。”
宁侧妃这么早来找自己,不就是想让自己同意给隋昭城纳妃吗?作为太孙妃,给太孙殿下纳妃再合适不过了,太孙殿下也没什么可说的。
可偏偏是这样的时候,隋昭城正气恼着安沅呢,安沅哪里会这样没眼色,要是真的听了宁侧妃的话,主动给隋昭城纳侧妃,那两人可就真的要老死不相往来了。
宁侧妃见她不应,又道,“听说太孙殿下昨日是带着怒气出宫的,若是让百姓知道太孙迟迟不肯纳妃是因为太孙妃,那可就不好看了。
太孙殿下是万民的希望,可如今太孙殿下已二十有二却还未有一儿半女,太孙妃若拦着太孙殿下纳妃,那可就是不贤了,被万民所唾弃的。”
在帝王家想要不纳妃,也得看看百姓答应不答应,宁侧妃可就准备着呢。
“我嫁与太孙殿下不过半年,宁侧妃也太过着急,不知道还以为太孙殿下是你亲生的呢。”
安沅哪里会听不出来宁侧妃的威胁之意,若是自己不同意,宁侧妃便要把这事情捅给百姓知道,让百姓知道自己这个太孙妃是一个“妒妃”。
可是再怎么样,这口不能在自己这松了,不然隋昭城没被百姓逼死,自己倒被隋昭城弄死了。
“太孙殿下虽不是我亲生,可我也一直待他如亲子,自然是关心后辈子嗣问题。”
宁侧妃这辈子最恨的就是自己的侧妃身份,安沅拿这个戳她心窝子,脸色都变了。
“哦哦,那可真是可惜了,新婚次日都忘记给宁侧妃敬一杯新妇茶了,真是罪过。”安沅面上露着歉意,嘴角却是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