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独占她,那就矫情了。”
自嘲笑了笑,辛辰垂下眼睛:“其实曾经我大概有机会和她走得更久,可是我犯了糊涂……”
“她翘课玩闹的时候,让我在旁边写作业,我拒绝了,她让我送她回家再走,让我默默骑单车到磨破脚,我也拒绝了……
“呵,好傻,我当初为什么要拒绝?不就是姿态低一些陪着她吗……”
旁边的人一直没说话,辛辰整理了下情绪,看顾星沉才发现他正一种,古怪的眼神,看他。
辛辰不知顾星沉想什么,便理解为醋意和嫉妒了。
“我知道,你肯定在看我笑话。不过无所谓,失去小罂,我心如死灰。不,我根本就没有得到过她的喜欢,她就是玩儿我而已!”
辛辰瞟一眼顾星沉,冷笑,“好了,现在轮到她玩儿你了。”
辛辰肘着栏杆,痛苦地抱住头揉了揉头发,他需要倾诉,所以不停——
“我很喜欢许罂,真的。可她竟然选择你,对我弃而不顾。”
“我可以为她抽烟、翘课、为她夜不能眠、食不下咽,而你又为她做到哪个地步?”
顾星沉站姿很好,背影很直,他手放在裤兜里,笑了一下,并不在乎辛辰话中隐约的□□味。
对于辛辰的话,他只觉得很幼稚,俨然温室里初尝愁滋味的少年啊……
然叹息之后,顾星沉又忽生些羡慕。
——有温室,何尝不是一种幸福。
如果可以选择,他也想做一棵温室里的野草。
在辛辰的打量中,顾星沉望着远处教学楼,七班教室的亮光,淡淡说:
“我不能为她做什么,也不会为她翘课抽烟、不吃不睡。我唯一能做到,大概就剩一件了……”
“为她死,或者……为她好好活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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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罂盯着数学书第7页,憋了一晚自习。
陈星凡收拾着书包,准备几分钟之后下课奔家,她瞄一眼许罂:
“小罂,看不懂就别为难自己啦。这些玩意儿是需要基础的,你自己看盯瞎了也看不懂啊。还是叫你家顾星沉给你补习吧!”
一听这名字,许罂就一个怨毒的眼神飞过去。“别给我提他!他可不是我家的!”
“不是你的家的是谁家的?”
“不知道,反正不是我家的。我拿这去问他,结果你猜他说啥?他说这些东西太弱智,不想给我讲!”许罂咬牙切齿,“那意思不是说我比弱智还不如吗?!”
金宇闻言忍不住悄悄笑了声,被许罂盯了一眼。
宋小枝把唇彩和小镜子递还给许罂。“你又不是第一天当学渣,不该早习惯了吗?”
“……”许罂给宋小枝恶狠狠做了个拉链锁嘴的姿势,才收回眼神,对着数学书烦闷地吸了口气。
是,她是知道自己学习差,不太聪明,可是……她不想从顾星沉嘴里听到。
她一直以为自己在顾星沉的心里,是很美好的。可没想到,他居然讽刺她比弱智还不如。
——天呐!
——他怎么那样说她?太讨厌啦!!
“真不想喜欢你了顾星沉!好没意思……”许罂小声抱怨着,没想到恰好,顾星沉送完英国师生从后门回来,又恰好路过她旁边的走道,瞟了她一眼。
许罂赶紧咬住舌头:……
呵呵!
真喝水都噻牙缝呢。
-
下课铃一响,学生们往教室外面涌,楼道、校园到处是背着书包、三三两两的学生。
陈星凡几个催许罂一起走,许罂没心情,挥挥手让他们自己走,她慢慢收拾书包。
今晚破天荒了,她决定带几本书回去研究研究!
可带哪本,就比较难选了。
许罂完全回忆不起来今天讲了些什么课,于是看看今天的课程表,又看了看明天的,摸摸嘴唇,对着乱糟糟书堆一阵挑挑拣拣。
这时,她放桌上的书包被人提起来,她顺势抬眼,可这时候教室关了灯。前头徐少庆喊了一嗓子关灯锁门。
结果是许罂的目光刚从此男生修长的手指,一路沿着校服上移到白净的脖子根儿和喉结,就一片黑了。
“走了。反正拿回去你也看不懂,不如回去好好睡觉,明天课上少睡一点。”声音冷淡。
“就知道是你!”
黑暗里,许罂生气地胡乱抓回自己书包,结果抬腿给椅子脚绊了小腿,往前一扑。“啊。”
顾星沉猝不及防,接了个满怀,也被撞了个后退,碰到身后一排桌子,“吱吱嘎嘎”一顿响。
徐少庆正掏钥匙打算锁门,朦胧看见顾星沉的背影有趔趄一下,连忙问:“怎么了星沉?”
过了一秒,顾星沉才淡淡说:“没什么。有颗绊脚石而已。”
许罂刚站稳,一听,气都气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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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二十分钟而已,校园便差不多走空,路上没什么学生。夜风习习,树影婆娑。
顾星沉挑了一条僻静的岔道走,更碰不到一个人。
也不知道他是不熟悉八中走错路,还是为了怕两个人在一起走,被老师看见还是怎么。总之,顾星沉的心思,谁知道呢?
许罂想着,气鼓鼓地尾随在后,马尾因为心情不好而随着步子甩得有点儿狠,漂亮的眼睛,恶狠狠盯着前头几步远的顾星沉。
“自己走路不长眼,还怪我是绊脚石。顾星沉你真恶心!恶心坏了!”
少年捋了捋单肩挂着的书包带子,回头,笑容有点儿冷。“莫名被你又踩又撞,倒还是我不对了?”
“……当然是你不对,难道还会是我吗?你不站那儿我能踩着你吗?”许罂得理不饶人,不得理也不饶人。“自己活该,送上门来让我虐,怪谁。”
少年看了她一眼,皮笑肉不笑了一下,就走自己的去了。
顾星沉真清高得要死了!许罂生气地想。
她干脆站了定,顾星沉要走就走他的,她就不走了!
可少年不知道是没发现她,还是发现了不想理她,他自顾自走上林荫道。
路灯被树荫刻漏,落下来,少年行走其间,有华丽的光影纹理在他身上流走。
顾星沉,好清俊啊。
许罂心神荡了一下,稍解暴躁,她咬咬唇喊了一声:“喂!”
女孩儿的声音隔得比刚才远,顾星沉停下步子,没转身,目光朝后微微斜的时候,羽睫颤了下。
许罂拔高了些音量:“顾星沉,就算我们分手之前的亲密不算,之后你也亲了我好几次了,不打算对我负责吗?”
光影交错里,少年回身。
高高的个子,干干净净的校服被光影雕刻,他的眼睛有黑曜石般微微的光亮,看着许罂。
“过来。”
许罂就不配合,反问:“干嘛?”
就这么两人隔着距离对视了一会儿,你不动我不动。
到底是许罂先沉不住气,跑了上去,扁着嘴凶巴巴:“叫我过来干嘛!说不出好听的,我可要跟你算账!”
在许罂走过来的时候,顾星沉已经把肩上的书包取下来,放在因为地处角落而久未修剪的花坛台子上了。此刻他一身轻松,站定,俯视许罂。
许罂被看得有些发毛:“你、你到底要做什么?再不说我走了,谭叔叔还在校门口等我——啊!”
话音未落,许罂的唇便被重重堵住。
她惊讶,眼睛大睁着眨了几下。
男孩子柔软、微凉的唇抵上她的。顾星沉连舌尖儿,都是微凉的,也很细腻。
她被抵在粗粝的树干上,被辗转缠绵的吻着。
顾星沉的手,从她脖子根开始摩挲。
他微硬的指腹厮磨之处,难言的酥麻,从许罂细嫩的肌肤蔓延开。
顾星沉呼吸急促了一下。
天知道,他一路蓄谋,才耐心地引了她来这无人的地方。下手。
“你总说我斯文败类,我就试试斯文败类,到底什么感觉……”
顾星沉舌尖儿勾勒着许罂唇瓣的形状呢喃,引得许罂一阵颤栗。
“不过先说好,斯文败类,可是不会负责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