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撒级一样,唯一的变化是在水线隔舱内部增加了一条50毫米厚的防雷层,理论上,只要不是两枚鱼雷命中相同或相邻位置,舰体都能安然无恙。”夏树继续解说道。
对于这一点,四人没有任何异议,到威廉二世那里也应能顺利通过。
“然后是动力。”夏树顿了顿,“此次四艘国王级将统一采用胡伯特蒸汽轮机。这里有必要详细介绍一下这种新颖的动力设备,在下全程参与了这种轮机的研发、测试和生产,它采用先进的冲动式设计,结构比帕森斯技术更为紧凑和轻巧,同样的燃料消耗,它的输出较英国人的蒸汽轮机提高了20%以上,随着技术的改进,这一优势还将进一步扩大。”
“理论上,它是完美的选择。”提尔皮茨说,“唯一的问题是它仅在两艘民用轮船和一艘轻巡洋舰上进行了运行测试,时间最长的也就4个多月。殿下?”
对于这一点,夏树并不准备回避,而是选择积极面对。
“是的,伯爵阁下,您总能看到事物的关键所在。从目前的运行数据来看,它除了一些非技术性的小故障之外,总体情况非常理想,部件磨损速度也在可接受的范围内。以我个人的判断,它符合大型战舰的实用化要求,这一判断也得到了多位动力技术专家的支持。”
蓄着两撇奇特大胡须的提尔皮茨以手指轻轻敲击桌面,连续敲了十几下,依然埋头道:“如果殿下执意坚持,我保留个人意见。”
留短须的穆勒随之说道:“使用英式轮机虽然容易受到多方面的掣肘,可他们的技术毕竟比较成熟稳定,而我们的硕效轮机也在进行积极的改进,即便改进型号赶不上新战舰的建造速度,用于凯撒级战列舰的帕森斯-硕效轮机性能也勉强合格。或者,我们可以在后开工的一艘或两艘战舰上安装胡伯特轮机,这样也会稳妥一些。”
该谦让的时候,夏树非常礼貌,该坚持的时候,他也不介意自己表现出几分自负甚至蛮横:“从战舰的设计定型到安装锅炉轮机还有至少一年时间,一年之后,胡伯特轮机的改良型号应已投入生产,所以我对这种新轮机的成功还是很有把握的。再说了,如果既采用燃煤锅炉又同时选用帕森斯-硕效轮机,我们的新战舰航速会比英国的同级战舰慢2节左右,而如果采用燃油锅炉,又可能出现陆军总参谋部警告的那种情况,胡伯特轮机恰好可以解决这种困扰。”
“既然您如此坚持,我也只好保留个人意见了。”穆勒说。
在有关新战舰动力配置的部分,霍尔岑多夫和英格诺尔都没有提出异议。
夏树继续道:“与毛奇级特型快速战舰一样,我在舯部设计预留了简易机库和弹射器,执行舰队作战任务的时候,它们不必搭载水上飞机,空余位置可以吊装救生艇,而在单独或小编队活动的时候,它们就应搭载飞机,以最大限度地扩大侦察警戒范围。”
这些无关大局的细节,提尔皮茨历来是任由夏树配置的,而穆勒却说了句带有暗示性的话:“殿下格外看重水上飞机的作用,一如对胡伯特轮机的重视和肯定。”
夏树不愠不怒地看着海军内阁长官,两人之间素无矛盾,但毛奇级配置的水上飞机来自胡伯特航空,新战舰又很可能使用胡伯特动力的大型蒸汽轮机,有此疑问也在情理之中。
“在过去的五年时间里,弗里德里希船厂的盈利额逐年提升,它的经营状况毫不逊色于国内的老牌船厂,假以时日,势必能够赶超英国的一流船厂,只需转让少部分股份,获得的财富我这辈子都用不完,何况皇室成员的待遇本就足以让我过上衣食无忧的生活,金钱对我的意义远不如荣誉。”
穆勒无话可说,而气氛也不免有些尴尬。
“好了,设计方案的主体内容就是这些,另外还有个题外话。”夏树说,“以往我们的主力舰建造合同采用竞标形式,这样可以择优选取承建船厂,而在凯撒级战列舰的建造过程中,我尝试着联合五家造船厂进行标准化作业,此举也得到了皇帝陛下和伯爵阁下的认可。现在,前两艘战舰的船体建造已接近完成,建造速度提高了4%,成本降低了2%,质量完全合乎标准。考虑到新战舰的吨位、尺寸和预定的开工时间,这些船厂完成凯撒级各舰的船体工作后,正好赶上开工建造我们的新战舰,而且回到我最初所介绍的,新战舰与凯撒级有较高的相似度,大量的内部结构完全一致,这有利于进一步降低我们的主力舰建造成本,缩短建造工期。对比英国人,我们在这两方面存在明显劣势,长此以往对德国海军发展非常不利。”
约阿希姆王子在海军造舰领域的地位和在德皇心目中的形象是毋庸置疑的,有了他刚才那番吐槽,海军的三位高层人士岂会揪着他担任了造舰联盟主席的事情进行抨击?可是,一艘主力舰的造舰订单就意味着百万马克的巨额利润,意味着几百个工作岗位,影响甚至决定着一家船厂的命运,而对海军来说,一艘主力舰的好坏关系到上千名海军官兵的生死,更有可能成为一场关键海战的转折点,是万万不能“随便”的事情。
“殿下的初衷是好的,而另一方面,市场竞争有市场竞争的好处,如何取舍,我们就交由海军委员会抉择吧!”
在明明握有决定权的情况下,提尔皮茨却要将提案转给海军委员会,这样虽然免不了冗长的环节和激烈的争论,但只要提尔皮茨从旁施加影响,结果还是会如夏树所愿,即便今后真出了问题,谁也不必为此担当责任,这就是当权者的老辣之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