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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翘不理,起身接过采芙递来的石青大氅。替他板板正正穿戴好,自个也披上斗篷,抢一步走到他身前。
小娘子被惯坏了,分开一会儿都不肯。想起同楚太傅书房说的话,只怕自个因平王牵扯,是要贬出京的,到那会,还不晓得要分离多久的日子,不晓得她受不受得住那份清寂。这般一念,心里晦涩酸软的不行,她要送就送吧,从今起一切皆顺她!
.......
待送走周振威,用绢帕子拭了拭嫣红肿胀的唇,真是个色胚子,任何机会都不错过!
玉翘远远瞧张氏院前有一行婆子,打着伞提着灯笼出来,忙让采芙唤了个领头的,到跟前来,笑问:“我让二奶奶在房里等着,哥哥可有来接她走?”
那婆子作礼禀道:“少爷来是来了,脸色不好,拽着二奶奶就走,嘴里直叫反了天了,回去要好好收拾。”
采芙撇着嘴儿一径不信:“往昔在府里时,谁不晓得钰少爷最好说话的,见到我们都客客气气带着笑,更何况对自个娘子。怎到你嘴里,活生生跟个阎王钟馗似的?”
那婆子忙冤道:“少爷对下人自然还是好的,就是对二奶奶不惯,总是冷了些。”
玉翘蹙了眉,让她离去。
楚钰自成了粮铺掌事,商海沉浮经落,性子磨砺的粗硬不少,今几番聊过,竟也懂得掩藏,不再把真心交付。
这般想来,对音音,总归是有些担心,转身调了路,沿前廊走到底,便是楚钰的院落。
门轻一推,“吱扭”开了半扇,守门的小厮婆子不晓得去哪躲冷了,院子里空荡荡,白皑皑的恍目。房里烛火黄蒙蒙的,照得人影婆娑。
她便从廊下轻悄悄的走,过主屋时,听得里面有轻微的咳嗽低喘,便有丫鬟说着什么,却听不清。想着宝琴这样的身子骨,病得夜里也不得安生,这心里不由一叹。
过主屋走数十步,拐一廊角,是音音住的偏屋,玉翘止了步,犹豫着是否去叩门问候。却听窗缝里透出一缕低沉沉笑来,虽觉凛冽却不刺骨。夹着话道:“这还有碗银耳红枣羹,你赶紧给我吃下去。”
但见窗印出婀娜影,摇的头上钗黛点曳,那声带着倔颤:“今晚宴吃的饱,刚夫君逼着,已吃二碗羹,再吃,要撑死的。”
“你不是爱甜的么?人家给的就吃,我给的就不肯吃了?”男人没了笑,语味霸蛮:“不吃掉,今晚腿别想并拢。”
一阵勺碰瓷碗的清脆,混着吸溜吞咽,眨眼功夫,音音带些得意:“吃完啦!”
“可有撑了?”一字一顿,酝酿着阴谋诡计。
天真小兔打了个嗝,忙掩唇羞道:“撑的肚儿都鼓鼓的。”
突然影一团摇乱,女子啊呀慌慌娇唤,接着桌椅挪动声、脚步走动声渐远,就听得床榻吱噶:“让我看看肚儿有多鼓,为夫帮你消消。”
这两人的情,倒底是好还是不好?
玉翘怔愣,听得身后窸窣,猛一回头,宝琴立在数十步开外,由丫头搀扶,鬼魅而寂静。
作者的话:楚钰的故事暂告段落,可能会放在后面,可能直接番外了。看了你们关于他下药的猜测,我得意的笑,谜底最后揭开。(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