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鲜卑将士登城作战,无法携带长柄重兵器,仅仅是盾牌和残月弯刀。
有道是一寸长一寸强,一寸短,一寸险。北府军的戈矛总长度虽然没有秦时戈矛(四米八)那么变态,却也长达四米四。而鲜卑将士手中的残月弯刀连刀柄都算上,也不足三尺。完全不是一个级别。
田洛大吼道:“杀虏!”
“有敌袭兮”
“武卒当先!”
“有敌无我”
“戈矛上前!”
十六字小令,一个字一个字从北府军戈矛兵将士口中吼出,每吼出一个字,他们不约而同的前进一步,然而在前进过程,所有挡在他们前面的敌人,无一例外,全部被刺成血葫芦。这些鲜卑将士死得极为憋屈,每个人至少要身上刺出数个如同小孩嘴一般大小的血洞。
北府军戈矛甲士初时还有些紧张,可是战场却是一个神奇的地方。战斗没有开始时,或者有人会害怕,然而战斗一旦开始,所有的人,都会热血沸腾,激情燃烧。
北府军的战鼓依旧响起,北府军将士依旧迈着坚实的步伐缓缓前进,城墙上已经漫了一层粘稠厚实的人血,走在上面,啪嗒着响。
这是一次缓慢的出击。
然而这种缓慢的出击,却让鲜卑人无比绝望。因为他们只能被动挨打,却无从反击。独孤文扔掉手中的狼头战斧,赶紧从背后取下角弓,搭箭射击。
区区三四十步的距离,狼牙箭瞬间而至,其他鲜卑军将士也恍然大悟,纷纷取出弓箭,搭箭朝北府军甲士射去。
“咻咻咻……”密集的破空声响起,数百只箭矢射中近距离的北府军将士。
如果换成其他军队,若是被人当头射击,早就有人举起盾牌,或者索性趴在地上躲避,如此一来,也谈不上有任何阵型可言的。可说来也怪,北府军士兵却没有一个人乱喊乱动,甚至都没有人抬头朝天上看上一眼,继续原来的步幅朝前整齐地走着。
这些中箭倒下的北府军将士,咬着牙齿继续前进,有的被命中要害,当场阵亡。只要是出现阵亡,后面的戈矛甲士便自觉替补上位。由始至终,戈矛甲士都保持着完整的队形。
当独孤文第二轮攒射开始时,
“噗嗤,噗嗤……”刃锋入肉的声音响起,北府军戈矛甲士已经杀至鲜卑军阵中。
短短半柱香功夫,数百名鲜卑名先登将士已经倒下过半,独孤文咬咬牙,转身跳下城墙。独孤文看似自杀的行动,事实上早就看准了城墙下的尸体。他朝着尸体最密集的地方跳,有尸垫背,至少不会被摔死。
独孤文跳下来的时候,城墙上的战斗已经接近了尾声。其实这也不能说是战斗,应该说是一面倒的屠杀。至少数百名鲜卑军士只杀伤了不足数十名北府军将士,而他们付出的代价是几乎全军覆没。
摔下城墙暂时昏厥的独孤文被鲜卑军抢回大营,此时脑袋包成粽子的慕容疆躺在大帐中,面如死灰。
诸葛骧原本后赵并州征西将军、冉魏国镇西将军张平麾下壁帅。升平二年苻坚大战张平,张平战败,诸葛骧则率领一百三十八座坞堡,二十余万军民投降慕容隽。被慕容隽封为归义侯,冠军将军。(燕国冠军将军为从四品杂号将军相当于后世军衔少将。)
诸葛骧在冉魏国时不过是一介豪帅(连级),他从来没有参加过冉魏军与诸胡惨烈战斗的经历。当然冉魏军那恐怖的战斗力和严谨的军容,他早已耳闻。
策马从头观场至尾,诸葛骧的脸越来越白,额头上的汗珠也越来越密
——”不,不,不可能!”诸葛骧如同魔怔一般,喃喃的说道:“这不可能!”
诸葛骧心腹上党人朱定远,紧张的问道:“诸葛将军,什么不可能!”
“这……这支军队!”诸葛骧用颤栗的声音说道:“冉武王(武悼天王是慕容隽封给冉闵的谥号,然而冉魏部将不承认这个谥号,而是坚持称冉闵为武帝或武王)的军队不是全军覆没了吗?”
“冉武王?”朱定远瞪大眼睛:“冉武王”
诸葛骧用袖子擦擦额头上的汗珠,颤声道:“不会错的,当年本将军曾随张大帅去邺城见过冉武王的军队,和城墙上那支军队一样的黑色甲胄,一样的悍不畏死,一样的死战到底。你不知道,但凡跟冉武王交手的胡人,回来几乎十有八九都会被吓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