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们包起来,垂眸摩挲了片刻,对禁卫说:“替我转交给陛下,这些残渣沉入湖底。”
他伸手一拢,将桌上的渣滓收回木匣中,合上匣子时指尖一拨,将嵌在匣盖上的薄木条滑开,夹在其中的绢帛滑入袖中,又合拢木条,随手放在一旁。
今天趴在房梁上的是一个雁探,惯于窥视阴私,应承安这番近乎明目张胆的动作反而被熟视无睹。
用以传递消失的字条落入袖中,屠兴武眨了一下眼,态度恭敬地收起翡翠玉玺的残片,向应承安确认了一下需要带给宿抚的话,便带着木匣退了下去——
他离开时仍旧需要搜身,越梅臣坦荡荡地将这一套防备手段摆在明面上,应承安心中不喜,却反而不好说什么,只能当做没有看见。
也因此他直到更衣的时候才有时间把藏在袖中的字条取出来看。
绢帛极薄,团起来也仅有一个指节大小,上面写满蝇头小字,应承安系好衣带,正欲凑到光下细看,蓦地看见为了换气与地面稍微隔开一点缝隙的门扉,沉默半晌,又撩起衣袍坐了回去,将手肘撑在膝盖上,借着不甚明亮的日光看完了密信。
殷桓向他坦诚了两件事。
一是先帝晚年受困于补骨脂,政令颠倒反复,时常有昏聩之举,害国害民,他奉命在暗中调查是何人主使以补骨脂害他,实乃效力先帝之暗探,徐荆谋划清君侧前君父自知不虞,召见过他,命他日后追随长子承安。
二是他知晓有些政令并非先帝意愿,故而当年冒险救下一批被乱政所害之人,隐匿于北疆,当时朝廷正往北疆迁徙流民以充戍守,这些人互不相识,正好用来藏身,除去宿拙之外还有些遗泽,只是大多不愿再回到京城,只有几人愿效命朝廷,以求恢复名誉。
那薄绢展开后也不过巴掌大小,写不下太多字,应承安面无表情地看完全篇,目光在先帝交代殷桓那段对话上停留片刻,骤然起身将薄绢撕扯得看不清一字,丢进草灰堆中与用过的绢帛混在一起,而后推门而出。
宫人手举水盆小趋上前,请他净手。
应承安擦净手上水珠,若无其事地转回去看他的游记。
守在门口的禁卫许是直觉地发现了什么破绽,应承安走后唤来同袍,捏着鼻子将西侧厢翻找了一遍,从草灰堆中搜出了那团异于其他的绢帛。
越梅臣处理完今日雁探司的公务后又匆匆赶回含元宫,正巧碰上无事的雁探们凑在寝宫门外,带着嫌弃的神色用两柄镊子挑一团丝缕状的事物。
抱着胳膊围观的雁探看见越梅臣过来,上前禀告道:“清理草灰堆时找到的,隐约有字,可惜撕得太碎了,拼不起来。”
越梅臣走过去看了一眼,皱起眉毛,问道:“何时发现?这两日都有谁与怀义王有所接触?”
雁探答了他,最后环顾左右,见都是自己人方道:“只有陛下送来的书画未经详查。”
他停顿片刻,又将声音放低了一些,小声说:“陛下严令我等不许翻百万\小!说画,若有人与他暗通款曲,我等也无从得知。”
越梅臣若有所思地应了一声,没立即作出决断,只叫雁探再拼拼那团绢帛,举步走进寝宫,在坐在树下百万\小!说的应承安面前站定。
寝宫中多数房间都敞着门,能看见宫人搬来梯子上下忙碌,清扫灰尘,禁卫无声无息地站在树下阴凉处,另有两名宫女跪坐在应承安身后,一人手持长笛,一人浅吟低唱。
应承安手边还有一盘时令水果,用轻纱罩着以防蝇虫,他若微微侧头,那吟词的宫女便掀开轻纱罩夹出一块送到他嘴边,端的是小意殷勤。
越梅臣挥手叫宫人退下,同样跪坐在应承安对面,道了一声得罪,从他手中抽出了那本看了许久的游记。
应承安有些心不在焉,待书落到越梅臣手中方回过神,抬头看了他一眼。
他的思绪还停在先皇令殷桓追随他的那段对话上。
先皇这般吩咐道:“朕倒施逆行,自知不久,诸子中唯长子承安有明君之象,能解朝中乱,朕身陨后卿自去追随他,如追随朕。若他继位,卿可自边关归,为他守宫禁,若他被流放,卿需佐他篡位。”
殷桓践约,可惜应承安却没能解了朝中乱,反而失地亡国。
越梅臣将游记快速翻了一遍,没找到什么夹带,就把它放在了桌上,一指寝宫外正在忙碌的雁探们,沉声问道:“怀义王不想解释一二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