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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bsp; 第二天济世堂开门营业,由于来看病的人不多,郭善人看病抓药一个人同时兼任,也没有再雇用堂倌。凤栖镇就这么一家药铺,大家对郭善人也非常熟悉,所以陆续有人前来看病抓药,生意虽然不如从前,但是也能维持。
胡啦啦城墙上突然沾满了人,守城的士兵不知何故,端起枪把那些人往下赶。四个城墙角有四面斜坡,从这边把人赶下去,那边又有人涌上来,当兵的不解,问那些上城墙的闲汉,你们站在城墙上看啥?闲汉们用手指了指那药铺的后院,看见牡丹红正站在院子里抱着孩子晒太阳。士兵们恍然大悟,原来这些闲汉们在看牡丹红。
当天晚上灯头(戏班子的班主)来到郭善人的住处,手里还提一大包子礼品。郭善人知道灯头干啥来了,有点六神无主。那灯头坐下后也就直接说明来意,想让牡丹红重上戏台唱戏,并且给牡丹红开出的报酬不菲,答应戏完后直接把牡丹红送回来,绝不伤害牡丹红一根毫毛。
那牡丹红水性杨花,早已按奈不住,不等郭善人发表意见就把孩子往郭善人怀里一塞,对灯头说:“咱走”。
郭善人抱着孩子来到城隍庙戏台下,看那戏台下早已经人头攒动,两盏汽灯吊在半空,把戏台照得通明。停一会儿戏开了,牡丹红一亮相,立马获得满堂掌声。郭善人看得傻眼,预感到了什么不妙,有点后悔,不该带上牡丹红重返凤栖。
那天晚上戏完后灯头如约雇了一乘轿子,把牡丹红抬进药铺后院内。牡丹红演完戏后仍然兴奋不已,睡到被窝里还在哼哼唧唧,郭善人翻身把牡丹红抱住,嘴搭在牡丹红的耳朵边悄声劝道:“娃他娘,戏班子里边藏污纳垢,那样的场合咱再不去了,行不”?牡丹红翻身坐起来,反问郭善人:“你猪吃桃核才装了几天仁(人)?那种场合你过去不是也常去?咱都是过来之人,别假装正经了,为了孩子我也不会离开你,但是我想干啥你也别管”!
第二天那些闲汉更加大胆,公然跑进药铺的后院来看牡丹红。郭善人已经无心给人看病,无奈中来找李明秋,李明秋想了想,说:要不然让你夫人住在我家。李明秋虽然已经金盆洗手,不在黑道上干了,但是凤栖街的闲汉们还是有点怵李明秋,牡丹红住进李明秋家以后,感觉中清净了许多。可那牡丹红生就一个大众情人,在李明秋家的屋子里自然呆不住,不多久有人送来帖子,邀请牡丹红去唱堂会,凡是送得起帖子的人在凤栖街都是一些头面人物,连李明秋也不敢当面拒绝,牡丹红便把孩子交给竹叶帮她照管,坐进轿子里,被轿夫抬进凤栖镇那些深宅大院,为主人家红白喜事唱堂会增光添彩。当然,那些人家也不会白请牡丹红,每一场堂会牡丹红都会拿到丰厚的报酬。郭善人开始时非常不习惯,时间一久便习以为常,为了儿子他只能忍气吞声。
那一天晚上牡丹红照样被请去唱戏,戏散场时灯头照样雇了一乘轿子把牡丹红抬走,看戏的人都已经散尽,凤栖街一片清冷,突然间那些抬轿的人把轿子抬上猛跑起来,西城门自然打开,轿夫们把牡丹红抬出西城门外。凤栖城西门外是一道沟壑,山沟内树林茂密,树林里有郭麻子的驻军,不用说那些当兵的把牡丹红劫持进了军营。
自从牡丹红在凤栖街重新走红以后,郭善人心里就清楚,总有一天牡丹红要遭遇不测。那天晚上牡丹红一夜未归,第二天早晨济世堂照旧开门,郭善人坐在药铺里强装镇定,等待着有关牡丹红走失的消息。中午时分李明秋从郭团长官邸出来,到药铺里对郭善人说:“郭团长答应协助寻找牡丹红”。
郭善人一声苦笑:“不用寻找了,这一天迟早都会来临”。
过了大约十多天,铁算盘睡到半夜听见有人敲门,对于药铺来说,半夜敲门属于正常。铁算盘取下顶门杠,开门一看,只见药铺的台阶上睡一个死人。这也不足为怪,常有那些无家可归的要饭吃病死街头无人问。借着星光他瞅了那死人一眼,马上吃惊地大叫起来:“这不是牡丹红是谁”?!
原来,那些当兵的把牡丹红劫持进军营以后,**了十多天,一直**得牡丹红奄奄一息,才把牡丹红抬来放在药铺的台阶上,故意敲了敲门,然后扬长而去。
郭善人也起来了,不惊慌也不伤悲,跟铁算盘一起,把牡丹红抬进药铺,看那女人衣衫褴褛,面无血色,眼角有泪珠滚出。
不管怎么说,牡丹红是孩子他娘,郭善人从一开始就清楚,跟牡丹红睡过觉的男人无数,他没有资格嫌弃。十多天后,牡丹红逐渐恢复过来。郭善人把李明秋跟铁算盘叫到一起,对他俩说,凤栖街他郭善人也无法再呆下去了,打算带着牡丹红重回郭宇村,他想把药铺彻底盘(卖)给李明秋,想让李明秋再付给他一些银元。
李明秋不想趁人之危,劝说郭善人:“你再想想,开弓没有回头箭”。郭善人说,他想过了,决不后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