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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说着故意停顿了一下，伸指点了下数学卷子:“你再仔细看看……”
于瀚文明显意有所指。
东野寻仔细翻看了一遍卷子，那双眼睛忽然变得很有神采。
谷小满的卷面，整洁而干净。所有没填答案的题目，都比她答过的题目要简单。
而且，答过的题目，全部正确。
东野寻顿感哭笑不得，她也算费尽心机。
于瀚文老谋深算道:“怎么样？不想换座位，老师跟你做个交易如何？”
东野寻神情一僵，故意插科打诨道:“怎么，想跟我学把妹技巧？”
“……”于瀚文扭曲了脸，真想一脚把他踹出去。
东野寻兴味盎然道:“于老师，你想学，我可以勉为其难教教你，用不着拐弯抹角的要挟，注意为人师表……”
“你小子也该懂得尊师重道！”于瀚文咬牙切齿地打断了他。
东野寻不以为然地挑了挑眉，突然俯身，双手撑在办公桌上，望住他说:“老师，就因为尊重您，才替您操心终身大事呢。”
于瀚文盯着他，思绪一时有些转圜不过来，张了张嘴不知该说什么。
东野寻别有深意地笑了声，双手插进裤兜直起身，轻飘飘地说:“我刚来报道那天，听见了你的电话，家里人让你去……相亲。”
于瀚文:“……”他去！原来是千虑一失呀。
难怪这小子总是一副“我早已看穿你的表情”。
东野寻上下瞄了他一眼，毫不留情地揶揄:“你也是一青年才俊，搁哪儿不是一表人才。啧……都奔三的年纪了，婚姻大事还要长辈来操心，来替你焦虑，不觉得羞辱吗？是不是太失败了？”
于瀚文:“……”
他是被自己学生教育了吗？
到底谁才是老师啊？！
“抱歉，还有人等我吃饭呢，先走了。”东野寻看了眼他，举步离开前，又补充了句:“我保证她下次测验进前二十名。”
于瀚文先是一愣，随即慢慢地笑开。
有点儿意思。
“等等！”他忽然想起什么。
东野寻回头:“老师，还有事吗？”
“拿着！”于瀚文把一管药膏扔给了他。
东野寻单手接住，看了眼:“谢谢。”
于瀚文笑着点了下头，不耐烦地挥了挥手，让东野寻赶紧滚。
他望着阖上的办公室门，若有所思。
两小无猜，也挺好的吧。
他也有个青梅竹马的恋人，还在幼儿园就喜欢的不得了。结果，暗恋了二十几年，一直没敢说出口。
放弃不甘心，表白没勇气。
又不想另找，只能一天天耗着。
显然他有东野寻身上那股执拗和坚定，却没有他的勇气和自信。
——
餐厅里，东野寻和谷小满相对而坐。
“云珠，你考试题为什么空着不答？”他问。
谷小满吃粥的动作一顿，幽幽道:“不会呗。”
东野寻盯着她不语，眼神直白又锐利。
谷小满被他盯得头皮发紧，“你……想说什么？”
东野寻:“因为凌珍珍？”
谷小满垂下头，沉默了。
凌珍珍的性格实在太极端，她打心底里深深地惧怕她。
为了不引起她的注意，这么多年她像一只蜗牛一样，始终背着厚重的壳，将自己缩在壳里，降低自己的存在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