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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白……”
她哑声唤了他的名,他的唇就贴在她的颊边,亲吻着她的脸颊。
她轻叫一声他就吻她一下唇。
“小野猫。”
他在她耳垂上轻印了一下,轻而飞快地道。
“十年快乐。”
陶梦园猛然一僵,话都说不出来。
他的双唇吻上她的眼皮,直到她的眼泪窸窣落下,又被他吻进自己的唇。
她浑身颤抖,好像不意他会记得这一天。
这一天,十年前,她第一次遇到他的时候,只是个小女孩,而如今,已经十年……她爱了他十年,也疼了十年,可到头来,依然是这样的结局。
陶梦园偏开脸不去看他,泪水不断滑落,止都止不住。
“别哭了。”
她一哭,他的心都疼了。
可是陶梦园的泪水却落得更厉害了。
“我知道你恨我。”
他压在她的耳边。
“我也知道你有多想离开我,可是,陶梦园,从始自终我没有对不住你的地方。”
深深浅浅的纠缠,陶梦园早就哭得什么话都不想说了。
他总是这样,这么多年来一直都是这样,一边做着爱她的事,一边不停地伤害她。
她太累了,也太难过了。
进一步是死,退一步是生不如死。
她不能再爱他,也不敢再靠近他了。
所以就这样吧!
至此以后,天各一方再别往来。
陶梦园清醒的时候,房间里的暖空气侵袭着她皮肤上的每一个毛孔,暖暖凉凉的交融,很快就让她清醒了。
她挣扎着坐起身子,盖在自己胸前的薄被滑落。
她赶忙抓紧它压在胸口,整个人向前弯身,悲伤得骨头都疼了。
她终究是逃不开他。
不管命运如何纠缠,不管时间如何推移,明明以为的不在乎,却在看到他后,依然会分崩瓦解。
这房间里的一切都太乱了,床单被套的褶皱,散乱一地的衣服,还有空气里暧昧的气息都再再向她证明着,刚才在这屋子里发生的一切。
她甚至清楚地记得,濒临崩溃的前一刻,她用力抓紧了他的后背。
不愿意再想,可那些热辣的过往却好像就在眼前,让她想逃都逃不开。
“咚咚咚”的敲门声响起,吓坏了大床上的小女人。
“梦园!”
陆赫笙在门边叫道,门铃也按了,人也喊了,可里面就是没有什么动静。
陶梦园慌乱四顾,待发现周围并没有那男人的身影时,才赶忙起身捡起地上的衣服准备穿。
陆赫笙站在门边又叫了一会儿,直到旁边有服务员推着推车过来,他才问。
“请问这间房的人是不是已经退房了?”
那服务员正准备用对讲机联系前台,他们面前的房门却开了。
陆赫笙转头。
“怎么睡这么久,精神可有好些了?”
陶梦园慌忙带上身后的房门,将两人都阻隔在外。
“阿、阿笙……”
陆赫笙笑道。
“你怎么了?不是因为hermann和alexia先离开了而有点不适应吧?”
陶梦园一怔,本来前一刻还心乱如麻,痛恨自己这么容易又败在他的手上。
可是,陆赫笙的话是什么意思?
他们……已经离开?
是指南少白跟alexia吗?
呵呵。
她想笑又笑不出来。
这算是什么?
原来,他已经离开了。
飞机从巴黎的戴高乐机场起飞后,最终降落在了流砂市国际机场。
何助理亲自开车来接,副驾驶上坐着久违的关钊,一见他从飞机上下来,二人便赶忙迎上。
南少白一路咳嗽一路往前走,刚刚坐进车子,何助理便关心道。
“南总感冒了?”
“何助理。”
南少白闭上眼睛,忍不住又咳嗽了两声。
从巴黎带回来的感冒,一直不愿意被治好。
从她身上传染到的感冒,好像不管怎样都有亲密的味道。
何助理认真听着南少白的安排,直到关钊忍不住出声。
“她……在巴黎吗?”
南少白的双眸微睁,从倒后镜里看着副驾驶座上的关钊。
当年南家发生变故的时候,关钊正好被调派到京城去了。
如今时移世易,南家耗费心力栽培出来的人,终究能够独挡一面了。
“关钊你年纪也不小了,准备什么时候成婚?”
倒后镜里的关钊沉默,面容依然冰冷。
南少白又道。
“你父亲的年岁也不小了,一直指望着能早点报上孙子,成婚以后你得加把劲了。”
车厢里好一阵沉默,这时候谁都没有再说话了。
唯流砂市的夜景华灯初上,豪华的黑色轿车,从机场高速上驶过再到繁华的大街上。
这个城市依旧华灯初上,却没有一盏灯是他想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