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距离顾家那场未完成的奢华高调婚礼不过短短两月,喜事变丧事, 主角竟是同一个人, 这消息在整座城引起了不小的轰动。
当然这不是唯一的原因, 另一个原因是有小道消息说顾小姐的尸首不见了。
一代佳人香消玉殒本已令人扼腕, 如今再知晓她连身后都不能安宁, 这便不单是惋惜二字足以形容的了。
一身黑军装的青年面无表情推开别墅大门踏进去, 几乎同时地,屋内原本的谈话声都停了,静得连针落地都清晰可闻。
“……迟先生,你今日回来得真早……”
沈婉瑜小心翼翼地笑, 说话声极轻柔,像对他忌惮极了。
迟煜轻轻点点头, 径直越过众人上了二楼。
目送着他的背影消失, 林青海眉头皱得死紧,下意识看向门口。
果不其然, 没过一会儿, 一名士兵打扮的青年就进屋了, 表情严肃。
“如何?可又出了什么事?”林青海待那士兵走近, 刻意压低声问道。
士兵摇摇头,说话的声音微微颤抖,“军部接了消息, 这回是司令部的中队长……昨天夜里被挖了眼睛吊在楼外头,今早被人发现的时候血都快流尽了……”
似是想到那惨状,他还忍不住打了个哆嗦。
闻言, 在场众人又是一阵沉默。
“……已经是第十三个了,”沈婉瑜坐在林青海身边的沙发上,脸色灰白,“再这样下去,他迟早会暴露的……”
这个“他”不用说,谁都知道指的是谁。
自从顾舒曼死后,迟煜几乎就像被毁了一样。
消息传来当天他一夜未归,第二日又若无其事地去军部工作,和往日无异地早出晚归、认真工作,一如既往安排着眼线布局,为革命党传递情报。
行事作风依旧雷厉风行,只除了一天比一天更残忍的手段,以及各种称得上违背道德的迅速升迁方法。他像一只出鞘的剑,再不掩饰锋芒,靠着杀戮不断进步。
革命军的人都知道他是喜欢她的,所以对他这种近乎屠杀发泄的手段都视而不见,作为利益共同体,还为他扫清了不少障碍。
所有人都以为他是想得通了,化悲痛为力量以完成革命事业。
但仅仅过了一个月,他们就发现事情并不像他们所想的那样。
他不是想通了,他是疯了。
先是军部的一个小军官被割了耳朵,活生生烧死在车里;再是日军里齐藤的跟班被人砍了四肢,泡在盐水里被发现……所有和她扯上关系的人,一个一个被杀了。
他们开始以为是顾峥在报复,但那个悲伤的父亲在女儿死去后再没踏出过家门一步,显然是不可能的。
就在怀疑的矛头无处可指时,迟煜带着一身血回来了,除了枪手里还拎了把唐刀,上面的血迹有黑有红,显然不只是用了一次。
回想起他那时空洞冷漠的眼神,沈婉瑜都忍不住心惊。
“……我听说顾小姐的尸首不见了……”
林青海沉默半晌,突然出声打破了寂静。
众人纷纷抬头,不解地看着他。
“上个月顾小姐刚刚……那几日,有天夜里我见他弄了口很大的冰柜回来……”他的声音渐渐淹没在喉间,只余下耐人寻味的气息音。
闻言沈婉瑜抬头同他对视一眼,脸色一白,抬头看向二楼。
......
迟煜的房内门窗紧闭,厚重的黑布窗帘盖着,屋外夕光透不进来,整间屋子昏暗不已。
熟练地扣上反锁,他迈步走到床边的冰柜旁,轻轻伸手掀开上面的布毯,露出一张透明是玻璃盖。
盖子下面,少女衣着完好,闭着眼仿佛睡着了一样。
“曼曼……”他漂亮的黑眸平静,看她的眼神却温柔得可以渗出水来,“我今日又替你报了仇,你开心吗?”
显然她是不能回答他的,但他并不在意,只伸手隔着玻璃描慕她脸的轮廓,唇角勾起个极浅的笑。
顾舒曼的衣服是顾家人换好的,不是白色的入殓服,而是她生前最喜欢的一套青色绣花旗袍,平日里既能显出气质又衬托她肤白如玉。
但此刻,只能衬托她早已青白的脸色更加森冷。
印象里,她似乎一直都是温婉沉静,又不乏生气的模样。这个样子的她,他是从来没有见过的。
也从来不想见到。
他看着她,突然站起身揭开冰柜的盖子,又俯下身去,捧着她的脸低语,“这样不开心吗?也对,你一向不喜欢这些事……那若是我告诉你,我是欢喜你的呢?嗯?”
摩挲着她冰冷的脸庞,感受到手下逐渐干瘪僵硬的肌肤,他微微蹙眉,随即又是一笑。
“你听不到也无妨,我迟早会追上你告诉你。”他低下头,吻了吻她的眉心,“黄泉路阴森,你一人走会怕的。待我把这些人都杀了,就下来陪你一道走,可好?”
语气平静,甚至还带了些对未来的憧憬,他像完全不知道她已经死了,仍把她当作生人对待。
一直飘在半空准备找机会回归的薛茜茜不忍直视地捂住眼睛。
……虽然知道你是个蛇精病但是没想到你病起来可以病成这样啊!(ΩДΩ)
那天使用假死功能之后她就回到虚空,结果不知道什么问题,系统居然又出了bug,修复好回来才发现游戏时空已经过了一个月。
最近系统的故障频率实在高得离谱,身在其中,她很难不去在意,下意识就把这些和阿格尼丝上次穿越时空相联系,再花点时间琢磨,更耽误了很久。
她以为顾舒曼已经下葬,当时还很是为了怎么从坟里爬出来费了番心思。
结果这一回来才发现迟煜居然偷了她的尸体。
……这下她恐怕只能诈尸了……
懊恼地揉揉额角,她又等了会儿,直到深夜迟煜重新出门,才呼唤系统回到了原主身体。
......
清晨的日光透过窗户照进屋内,实木家具散发着低调的光泽,看起来很是温润。
沈婉瑜和几个人从厨房里端出早餐,轻轻放在桌上。
“青海……我们今天抽空去迟煜房间看看吧。”
喝了口碗里的粥,一个工人打扮的男人忍不住蹙眉道。
正准备喝粥的林青海一怔,放下了勺子,有些为难地捏了捏鼻梁,“你们信不信,若是……她不在了,他会疯得更严重?”
闻言众人俱是一愣,似乎想到什么不好的事情,脸色都不太好看。
“可是这样下去不行啊……”又有人出言,“顾小姐她……这么久了,早该下葬了。而且要是被人发现,我们就都完了。”
饭厅里没了声响,谁都不知道该怎么办。
“……不如我去吧。”
清朗的女声响起,沈婉瑜的眼眶有些泛红,“如今这情形,我有错……我不能再看着迟先生继续这样,大不了我把顾小姐安葬了,便从这里躲出去!”
音落,她愧疚地揪住胸前衣领。
见状林青海眉头一皱,忍不住伸手握住她的手,“婉瑜……”
嗒嗒——
一阵轻巧的高跟鞋踏板声响起,在安静的屋内格外清晰。
众人皆是一惊,下意识侧头往声音出处看去。
乌发,雪肌,红唇……
一身青色旗袍的少女迈着优雅的步伐走下楼梯,气质高雅,举手投足间自带一阵风流。
她沉静美丽的瑞凤眼微眯,唇角一勾,对着面前人露出个温婉友善的微笑。
“早安,诸位。”
她的声音清软如昔,氤氲了无限活力,丝毫没有虚弱之类的迹象。
饭厅里死一般的寂静,十几双瞪得圆圆的眼睛呆呆看向她,毫无反应。
......
迟煜回家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天夜里了,他的眸色和夜空一样,黑得没有一点光芒。
自从顾舒曼死后,他的灵魂都仿佛死去了,每天麻木地重复着工作、复仇,再工作、再复仇。如果说她与他决裂时是带走了他对生活的希望,那她的死就是彻底带走了他的生活。
因为他也确实想不出来,如果失去了她,那么生活的意义又何在?
推门而入的时候,屋内反常地灯光大亮。
但他丝毫不在意,面无表情地抬步上楼。
“迟先生……”
沈婉瑜有些怯怯地唤他,声音里似乎压抑着什么。
他身形微顿,转头看向她,神情淡漠得冰冷。
见状她抖了抖,犹豫再三,咬了咬唇瓣道:“顾小姐她……醒了!”
……醒了?
迟煜的表情不变,也没有给她任何回应,只云淡风轻地转身上楼,连脚步都没变。
若不是他不由自主颤抖的双手,所有人或许都会以为他毫不在意。
不疾不徐地走到房门口,他举起的手在门把上停留了很久,迟迟没有勇气打开。
但不过几秒之后,他突然觉得很好笑。
还有什么情况会比失去她更可怕呢?已经经历过那样的绝望,还有什么好怕的呢?
自嘲地勾唇,他打开门走了进去——
屋内昏暗如初,床边一口大大的冰柜依然躺在原处,里头隐隐约约看得见点青色。
怀抱希望后迎来了巨大的失望,迟煜虽然什么都没说,但本已幽深的眸色更加黯淡,转身轻轻关门。
然而所有的变故,都在他转身的一瞬间。
“迟煜……”
被铭刻在内心最深处,永不磨灭的女声轻轻响起,轻而易举止住他所有的动作。
他愣了很久,不敢动,也不敢回头看。
害怕那是幻象,正如他每次午夜梦回所见,每一触碰便消散成灰,再不复见。
“迟煜……”
少女的声音再度传来,他反应了很久才敢确定自己听到的不是幻觉。
转身那一刻,他和她对视,只觉得灵魂被狂喜炸裂,脑中却一片空白。
她站在房间角落里,换下了那身有些陈旧的殓服,穿了身朴素的淡粉色旗袍,青丝半披。
脸色虽然依旧有些差,不过比起先前那副青色死气沉沉的样子已经好了太多。
……她活过来了……
顾舒曼见他一眨不眨盯着自己,有些尴尬地笑了笑,交握在背后的指骨都被按得泛白,“我——”
她的声音戛然而止,整个人被按着肩膀搂入个冰冷的怀抱。
迟煜一只手搂着她的肩,另一手抚着她的长发,把她紧紧抱住。因为视角问题,她看不清他的脸。
被他突如其来的举动吓住,她身体僵硬了半晌,眼睛也大睁着,不知该作何反应,下意识想挣开他。
“……别动。”
她听见他的声音从头顶传来,平静又淡漠,“再让我抱一会儿。”
闻言,她愣了愣停下动作,好半晌伸手轻轻环住他的腰。
“……嗯。”
.
死而复生这种事其实并不少见,党国传入了西洋医术后人们也渐渐懂得了假死一说。不过像顾舒曼这样死了整整一个月,又突然活过来的情况怎么说也有些太过于违背常理。
更何况,她还是众目睽睽下从七八米高的地方摔下来死掉的。
但迟煜没有问,他甚至对她诡异的复活毫不在意,连提都没提一句。
被迫靠坐在床头,少女双手攥着床单,局促地看向面前人,因虚弱而苍白的脸上微微泛着红晕。
黑发的青年轻柔又不失力道地握住她的右脚,另一手顺着她的腿来回按揉,俊秀的脸上清冷依旧。
“我、我现在感觉好受些了……”
顾舒曼说话的声音都在发抖,不知道是不是因为紧张,总觉得比平日一贯的清软多了几分娇媚。
显然迟煜也听出来了,漂亮的黑眸闪了闪,带着些耐人寻味看向她。
“这里?”他低低出声,找准她小腿一根筋脉重重按下去,成功得到后者短促的惊叫。
“不、不是……现在好多了……不用继续了……”
一阵酸麻疼痛混杂的感觉袭来,她无法形容,只好羞赧地侧头,红着脸说道。
见状他没什么反应,假装没听见她的话,继续着手上的动作,力道丝毫不减,按揉的部位也越来越往上。
“迟煜……我真的好多了……已经够了……”她略惊恐地按住他的手,瑞凤眼湿漉漉地,蒙了层水雾,配上那张秀丽的脸庞,百般惹人怜。
如果说平时的她端庄大气,宛如一株艳丽清冷的红梅,那么现在的她就像一株柔弱的丁香花,让人忍不住想要摧残。
和她对视着,他的眼神因为光线显得幽邃,让人看不真切。
但越是这样,越让人敏感地察觉到那曾被重重掩盖住的,仿佛野兽盯上猎物的狂热。
“你躺了一个月,若是不好好按摩,日后或许会落下病根。”他说话的语气十分正经,光明磊落得让人很难有所怀疑,“再一会儿……我帮你按按,可好?”
一边说着,手一边游移上她的大腿。
……特么的我要是说不好难道你就会听?(ಥ﹏ಥ)
披着顾舒曼皮囊的薛茜茜悲伤简直逆流成河了,但碍于人设只能强忍住呼人一巴掌的冲动默默忍受。
她是真心搞不懂为什么一句“身上有些酸软”会变成现在这种明着按摩,阴着各种吃豆腐的情况。
而且看迟煜那双黑亮得快要烧起来的眼睛,她只觉得头皮发麻。
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错觉,总觉得原主复活之后他的态度很奇怪,介于疏离和亲密之间,一种微妙的暧昧。且不说之前两人大吵一架几乎决裂,就算再早以前他那么冷淡一个人,现在变成这种样子,她实在是吃不消。
……还是说这算是暴风雨前的平静?
默默查看了一下他的黑化值和好感度指数,薛茜茜一颗心碎成了渣。
……他绝对是病了!而且病得不轻!
“曼曼。”
低沉的男声响起,被按得浑身酸软的顾舒曼一惊,以至于忽略了他亲昵的称呼。
“……嗯?”她的声音还带着些鼻音,听起来格外娇弱。
迟煜静静看了她一会儿,突然站起身坐到她身边的床沿上,然后抬手将她搂入怀中,让她趴在自己胸前。
“你可还记得我们第一次见面?”他在她耳畔低喃,一手轻拍她的背,一手握着她的手,以保护又占有的姿势圈住她。
闻言,她愣了愣,微微仰头看向他,“记得……怎么了?”
他勾唇一笑,也垂眸看向她,“记得?那你说说,那是何时?何地?”
心道有异,顾舒曼犹豫了下,还是开口了,“那日我方才从英国回来,你同我爸爸一道来了家里——”
话还没说完,她被他堵住了唇。
迟煜用手在她唇边比了个噤声的动作,见她不再说话了,满意地顺势用拇指摩擦她的唇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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