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低,多养身体就可以了,苏家小心翼翼的伺候着,但是他还是三天一病。
他五岁生日那天,苏家在家里头办了个小型派对,苏博说了只是小孩子的生日,就不用大操大办了,宴会上请了很多同龄的小朋友,也带来了许多小动物。
他追着一只兔子远离了人群,去到了苏家后院,好不容易抓到那只灰兔,他抱着毛茸茸的兔子准备离开,就听到了身后的房间里有人说话。
而他正好就在那个房间的窗户下,这里是苏家一个闲置的茶室,平时很少有人来。
“妈,您也别太生气了,这些孩子都还小,谁能知道以后谁更加厉害呢。”
苏宁易认得那个声音,每天早晨她都会给他盛粥,是李凤凝的声音。
当时不过五岁的苏宁易虽然天真,但是已经有了不同常人的睿智,他拎着兔子耳朵,靠着墙壁站立。
“你给我闭嘴!”冯美堇一掌拍在桌子上,茶杯里的水泛起涟漪。
李凤凝闭上嘴巴,她知道冯美堇不喜欢她,如果不是她生下了苏亭宣,恐怕自己现在都没存在她眼里。
家世这东西,在上流社会真的挺重要的。
“现在不动手,你还指望那个小崽子长大以后越来越厉害,你别忘了,就算他成了个白痴,只要他活着,苏家就会落到他手里!”
“可是妈,他毕竟还是个孩子。”李凤凝开口。
她也有儿子,当然知道父母的心情,苏宁易那么小,不应该就这么夭折了,如果苏亭宣就这么没了,她会疯掉的。
冯美堇恨铁不成钢,咬着牙毫不留情的开口,“孩子,等到他以后继承了苏家,你到时候看看苏博会不会给你好日子过,亭宣在老爷子眼里不如苏宁易,有多少是因为你,你还不为他考虑吗!”
冯美堇到现在都还觉得不舒服,凭什么苏博娶了乔家的女儿,得到了乔家的支持,就相当于有了一个金库,她的儿子就得去承受苏家定下来的婚约,娶了一个没权没势的女人。
给不了她儿子丝毫事业上的帮助,就连办点事情都给她拖后腿。
李凤凝低下头,脸上难过,一句话都反驳不了,冯美堇说的对,她不像乔宓能够给自己的孩子带来最好的东西。
“让你办的事情都办好了吗?”冯美堇阴沉着嗓音开口。
李凤凝点点头,“已经给那只兔子注射了抓狂的药物,受到惊吓的时候它会咬人,刚刚已经送到阿易身边了,他,他很喜欢。”
兔子身上带着的是一种新型病毒,只要被咬了,就会慢慢高烧不退,一直等到死亡,本来这次还带了其他动物,但是为了保证孩子们的安全基本都被拴着,也没什么攻击性。
只有那只灰色的兔子,苏宁易很喜欢,老爷子也就让人放着让他抱。
李凤凝还特地嘱咐了苏亭宣不要靠近小动物,就是怕他被伤着,小孩子不懂事,对于大人的话也只会听从。
冯美堇抬头,保养得体的脸上还是有了细碎的皱纹,“好,这次一定要除了他!谁能想到他命这么硬,从小就安排你给他吃相克的食物,但现在他居然还活着。”
李凤凝放在身侧的手指捏起来,她不敢告诉冯美堇,她并没有给苏宁易下太重的剂量,她狠不下这个心。
窗台下,穿着小西装打着领结的苏宁易漂亮的小脸上一片阴沉,小小的嘴巴抿起来,这一刻他明白了为什么苏博对于冯美堇的态度一直不冷不热。
白皙粉嫩的小手抓紧怀里兔子的耳朵,兔子一直在他怀里蹬腿,用力挣扎。
“你先出去吧,注意别让亭宣伤着,等到燃放烟火的时候就把亭宣抱起来。”冯美堇吩咐道。
虽然烟火会在距离孩子们一定的距离燃放,但是数量很多,聚集起来当然就是很大的声音,一定会让兔子受惊。
李凤凝点点头,从房间里走出去,留下冯美堇一个人坐在木制椅子上品茶。
苏宁易迈着小短腿往后院过去,很远出传来了佣人呼唤他的声音,他置若罔闻,一直走到栽着并蒂莲的池塘边。
怀里的兔子很可爱,一双红红的大眼睛,只不过却并不是很愿意被他抱的样子。
他冷着小脸,伸手抬起兔子,稚嫩的声音吐出,“你不喜欢我,对不对?”
兔子蹬蹬腿,没有发出声音。
“既然你不喜欢我,我就不用再喜欢你了。”
话音刚落,他毫不犹豫的松开五指,兔子顺着弧度掉落,直直的进了池塘里,苏宁易伸手擦掉溅在他脸上的水花,就那么看着那只兔子在水里挣扎。
因为浸了水,兔子原本就柔软的毛发越发蓬松。
小小的身影矗立在池塘边,竟然有了摄人心魄的霸气。
佣人找到他的时候,看到还在挣扎的兔子,毫不犹豫的就要跳下去。
“不用了。”他慢慢的说了一句。
佣人不解,“为什么,少爷不是挺喜欢它的吗?”
老爷子吩咐过,今天是小少爷的生日,一定要让他高高兴兴的。
苏宁易看着他,“你为什么要救它呢?”
“因为少爷喜欢它。”
苏宁易转身离开,那一刻他明白了,他身上背负的东西,因为有了这个身份,才会有人想害死他,也才会有人奉承他,抬高他。
被老爷子邀请来的那些孩子虽然还是孩童,却已经被家里的大人调教好了,一定要和苏家少爷苏宁易,成为好朋友。
也从那天开始,他变得沉默寡言,不爱笑,对于冯美堇和李凤凝也变得陌生起来,从前他可是很喜欢她们的。
一直到他七岁那年,苏博调职去了桐城,老爷子说要留下他,乔宓不放心,两方争执不下,他坐在沙发上开了口。
他要去桐城。
无论是哪里,能够离开这个地方就可以。
顾文鸢伸手抱住他的头,怪不得她第一次见他,他身体那么不好,怪不得他厌恶其他人的靠近,就连她也是缠了他很多年才被接受的。
“都过去了。”她柔声开口。
苏宁易靠在她胸前,有着从未有过的安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