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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然这些人都是岳父的亲随,是岳父的生死之交,那他们就不会坑害齐家。再说,这两个男人对外声称是矿难的幸存者,是行路艰难的残废,也没有惹祸上身的能力,所以留下他们也该没有什么大碍。
只是这三个女人,让大宝头疼。这些都是有夫之妇,总不能真的让她们跟父亲的女人在一起搀和吧。那样真真假假、真假难辨的,对谁都没有好处。所以,大宝也没用别人开口,就指着三个女人说道:“她们就住在后院这三间房子里吧,平时不要出来。如果有人过来查,就只能委屈各位当一下姨娘了,不知这样安排可好?”
尚勤跨前一步,抱拳一礼说:“谢少当家的,如此甚好。”
第二天,大宝带着两个瘸腿的男人,到斜对门的老王家,去找甲长王大叔。王大叔把这两个男人的良民证、居住证、矿医院的伤残证明,细心的登记好。在五日之内上报后,他们就算是齐家正式雇工了。
齐家刚刚走了三个雇工,现在又来了两个,更何况这两个人又都是残废,所以没有人怀疑其中会有猫腻。
在董照勇的建议下,这两个人接受了大雨的培训,然后大壮留在齐宅,刘拐子在董家小院做了厨师。而年逾六十的大雨,只负责指导和采买。
随着日军大举进攻,冀东地区的日伪政权,也加紧了对百姓的监控。在原来规定的三五个月清查一次户口的基础上,又增加了随时随地清查或者抽查。董家因为是老住户,董照勇又花名在外,所以从来没有人特意来抽查过。可是,在这五个人来了半个月之后,查户口的上门了。
这次来了四个人,带路的是王甲长,其余三人是身着便衣的警察队的人。领头的是一个二十多岁的青年男子,他身穿白色绸子布上衣,黑布裤子,扎着裤腿,脚穿黑色皮鞋,头戴一顶草编礼帽。他中等身材,偏瘦的体型,清秀的面容透着文雅。这人是大宝的同学刘秉乾,他比大宝年长一岁,今年已经二十二岁了。
他们先是核查了两位新来的厨师的身份,然后又问起家中成员,还要看看十六岁以上男子。按着这个标准,五宝以上的董家兄弟们就都包括在内了。
就在大宝打发人去叫四宝五宝的空隙,刘秉乾突然向二门内走去,大宝阻拦不及,刘秉乾就进入了内院。他只站在二门口,并没有往里走,他看看安静空寂的院子,突然低声问道:“怎么不见齐小姐?”
这时,大宝已经明白了他来这里的目的,所以他看似漫不经心的说:“你说的是毛丫吧?她年初时就到我外公家去了。”
刘秉乾紧接着问道:“她什么时间回来?”
“她不回来了,她已经在那边订婚了,现在跟未婚夫一起在日本留学呢。”
“那他的未婚夫是干什么的?”
大宝挠挠头说道:“应该是个公子哥吧,还在上学。我只知道他家是南洋富商。”
听了大宝的话,刘秉乾呆了一呆,失望落寞溢于言表。他今天过来,就是想看看毛丫。以前,他在去女校的路上看过毛丫好多次,那个金发雪肤漂亮到炫目的姑娘,让他无法忘怀。可是,当时的他,自知求取不来。所以,也没敢造次。现在,他当上了警察队下属便衣队的副队长。他自觉的,可以试着去追求那个让他魂牵梦绕的姑娘了。所以,他特意挑了一个董照勇的厂休日过来,他是想在见见毛丫的同时,也顺便探探董照勇的意思。只可惜啊,终是晚了一步,是自己没有那个福气。
在刘秉乾叹息之际,四宝、五宝走了进来,后边还跟着来看热闹的李兴满。看着几个人都到了,大宝对刘秉乾说道:“三宝你们刚刚见过了,现在这两个是老四、老五。这个壮实的是四宝,那个秀气的是五宝,五宝的脊椎骨有些毛病。”
就在大宝把四宝、五宝都指给刘秉乾看时,四宝手欠的毛病又犯了,他扒拉一下五宝,说:“说你那,你怎么不转过脸来呢?”
也许是四宝用力过猛,也许是五宝没有站稳,总之是五宝摔倒在了地上。这时,就听见一声清脆的呼叫声传了过来:“五宝。”随后就是董元君的身影闪过,只见她朝着董四宝狠狠的踹了一脚,接着四宝一个趔趄,就撞向了三宝,三宝用力一推,四宝就坐在了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