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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南枳在房间里枯坐着,盯着柜子上的琵琶发呆,想着和妈妈在一起的种种。
虽然一直都是她们母女两个相依为命,可是妈妈对她很好,温家的人再怎么打压她们,妈妈依旧温柔的和她诉说每一句话,只有一个人的时候才敢低头落泪。
温南枳一直不明白,为什么这么温柔的一个女人,要饱受这么多痛苦,即便是妈妈端正的吃斋礼佛,默认温祥一切的胡来,钱慧茹还是不肯放过妈妈和她。
“妈妈”温南枳想念着妈妈温暖的怀抱,想念着香炉悠然中那个对她慈祥笑着的母亲。
温南枳从架子上拿下琵琶,坐在地板上,搂紧了怀中的琵琶,幻想着妈妈就在身边。
她拆了手上的纱布,已经结疤的细小伤口让雪白的肌肤看上去有些触目惊心,指缝里还残留着洗不净的血迹,像是染上鲜血的玉块,多了几分伤感。
她知道宫沉不在,才敢捻拨琴弦。
凤颈玉花,丝弦瑟瑟,琴声时而低幽,时而清亮。
这些都是妈妈教她的,告诉她琴声往往寄托着一个人的感情,也是她现在唯一能想念妈妈做的事情。
原定的应酬,因为宫沉的头痛病犯了,所以就临时取消了。
忠叔看到宫沉从车上下来,立即上前搀扶,却被他甩开了。
“走开!”宫沉每到头痛就会裹着一身戾气,对谁都没有好脸色。
忠叔不气不恼,依旧紧随其后,“炖了药,喝了叫人上去按摩一下,应该会舒缓一下。”
宫沉紧皱眉头,甚是不悦,连步子都加快了。
走到楼梯口时,却听到了隐约的声音。
“什么声音?”宫沉不耐烦的开口。
忠叔循声望去,想到了温南枳这个人,但是没敢说。
没人敢阻拦宫沉,他长腿一跨转了方向,直接走向厨房,路过温南枳的房间时停下。
房门猛地被推开,温南枳一愣,手指还停留在弦上。
一看来人是宫沉,温南枳下意识的抱紧了手里的琵琶,拖着沉重的腿后退着。
宫沉一身黑色的正装,略短的头发,耳后露着青茬,浑身干净利落却暴戾无比。
只见他双腿一曲,坐在了温南枳摊开的被子上。
房间太小了,宫沉的腿伸直都触碰到了对面的墙,只能曲起一条腿,另一条腿随意的放着。
温南枳看着坐下的宫沉,身体缩成一团,狭小的房间内能够清楚的嗅到他身上染着酒气的气息,霸道且盛气凌人,连房中的温度都升高了。
小灯下,宫沉坐着的身影被投在了白墙上,漆黑的影子,对比强烈,线条干净利落,身影晃动间,显得宫沉有些不真实。
他微微仰首,影子也跟着一动,露出修长的脖子,侧脸深刻,异常的吸引人,一手搭在曲起的膝头上,每一道呼吸都在小房间内被放大。
“继续弹。”他微眯着双眸,神色都有些紧绷。
温南枳顿了一下,握着琵琶的手都在颤抖,望了望站在门口的忠叔。
忠叔对着她点点头,示意她照做,免得吃苦头。
温南枳调整呼吸,双手放在弦上,但是控制不住的颤抖的手第一个音就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