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她怎么可以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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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暖再次醒来，已经是恍如隔世。
她没有死吗？
失望还是遗憾，她也不清楚，只是对于活着，还真是意料之外。
脖子很痛，全身都很痛，被车子碾压了一遍又一遍的感觉袭上心来。
夏暖艰难地看着门口，好久都没有人出现，更不会有那个人。
不知多久，刘婶来送饭，看着她的眼神就像是看着毒蛇一般厌恶。
扔下了饭盒，病房里再次留下了她一个人。
想要喝口水，可是她没有力气，心脏虚弱地跳动着，让她力不从心。
手上的点滴因为她的挣扎开始回流，殷红的血回流到针管。
扑通！
整个人都摔倒了床下，额头碰到了床脚，隐隐有温热的东西流下来。
她不想管，嗓子快要冒烟了，这样下去，她一定会死。
急促的脚步随着她的动作开始加快，终于就要拿到杯子的瞬间，一个高大的身影出现在她的眼前。
他们都认为她伤害了周媛，他又怎么会放过她！这个人怕是来带她去受惩罚的吧！
“滚开，我不走！我没有做，魏凉桐你要我死，是不是！我不能死！我那么爱你，我不想死！”
女人撕裂的声音击穿了他的耳膜，双手无力地拍打着他的双腿。
看着她撕心裂肺的样子，他竟然有些说不出的感觉。
狠狠把女人拉起来，手一不小心就将玻璃杯打碎了。
女人看着这个动作，伸手就去摸碎渣里的水。
她努力了那么久就要碰到的救命水，一眨眼就变成了覆水难收。
“我的水！我的水……咳，咳咳，噗！”
喉咙一阵腥甜，眼前一黑，她再也没有力气折腾了。
“医生！”
抱着一个浑身是伤的女人，男人在走廊里面大喊大叫，一群人看着指指点点，却没有一个人去叫医生过来。
魏凉桐不敢想，太可怕了，要是他今天不在，或许她死了都不会有人告诉他。
本来要下班的郑祺又被眼前的人吓了一跳，这个女人就算是铁人在这样折腾下去，早晚都会死。
“心跳微弱，快准备抢救！”
一把将人接过去，急救室的大门紧闭。
一分一秒，他都不敢大声呼吸，生怕里面出了什么事情，他会因此错过。
坐如针毡，他来回走着，不顾一天工作的疲惫，等待着里面的动静。
“啪嗒。”
大门被推开的瞬间，小护士出来只是淡淡扫了一眼他，眼神里满是不满。
郑祺有些疲倦地看了一眼他，“去隔壁，要做个小手术。”
女人满手都是玻璃渣，如果不及时取出来很容易发炎，因为她本来就心脏脆弱，麻药更是不能用了。
“你按着她，不管她怎么挣扎都不能松手。”
将人交给魏凉桐，郑祺就拿出了镊子和消毒棉球对夏暖进行手术。
十指连心，尽管是还在昏睡着的夏暖也是被一下一下激的全身冷汗。
看着女人脸上越累越密的汗珠，魏凉桐不知道何时汗水已经打穿了他的西装。
“凉桐，我没有做……你相信我，好不好……我什么都没有了……我只有你了……”
夏暖做了一个很长的梦，她梦到魏凉桐相信了周媛的话，要把她的手指赔给周媛。
那些钢针被全部扎进手指，不管她如何求他，他都不曾怜悯他。
“冷……”
女人从哭泣到歇斯底里再到安静地蜷缩成一团，他看的很真切，她很痛苦。
但是一想起那些年他的煎熬，心里的异样很快被快感取代。
他那么恨她，巴不得她死！
“好了，最近一段时间别让她碰水，还有她冷你就不会给她加件衣服。她这样，早晚会死的。她的心脏本来就不好，心志越来越弱了，如果有一天她失去了求生的希望，你就别来找我了，那个时候，她想要什么就给她吧。”
郑祺叹气退出了房间。
会死吗？
他还没有折磨够，她怎么可以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