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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皇甫琛愉快的笑了起来:“方才的话还没说完呢——本王若允了你明日出府,你要拿什么来换?”
他一开口,安然就忍不住松了口气,这才借着说话转头看他的动作自以为不动声色的往旁边挪了挪。“我如今有的,都是王爷给的,王爷想要什么,尽管开口就是。”
皇甫琛唇边笑意更深,仿佛没有瞧见她的小动作。
这个小气的臭丫头。哪怕是违心话也不肯对他说。她愿意付出给他的,只是他给她的那些!
偏他想要的,却是独属于她的东西!机会难得,他可不会平白错过这样的机会,既要求他。总也得给点甜头才是。
他这样笑看着安然,看似不经意的懒散模样,偏一口白牙闪闪发亮,让安然莫名觉得头皮都发麻了起来,此刻的皇甫琛,明明笑成那个模样,却让她心惊肉跳的不行。
仿佛应验了她的预感,皇甫琛突然弯下腰来,扣住安然的肩,身体的阴影将纤细的少女完全覆盖。
他微微偏过头,吻上她的嘴唇。只是安静地贴合着,像蜻蜓点水那样,一触而收。
安然被他吓了一跳,骤然张大的瞳孔慌乱的颤动,然而她却没有动。似乎被吓傻了。不知所措地睁大眼睛,满眼却是波光潋滟,仿佛风吹涟漪,令人不觉沉迷。
皇甫琛拉起她的手,放到唇边,吻了下去。
他一边亲吻着她柔弱无骨的小手,一边观察安然的反应。
见她半晌仍是呆呆的看着他回不过神来,那双大眼睛直勾勾的盯着他,莹润饱满的红唇却微微开启,仿佛是在邀请他继续一般。
美人如此相邀。皇甫琛觉得自己不能辜负这番心意。原还怕吓到她,所以浅尝辄止,这下子再也顾不得那许多了。
这一回,他急不可耐的吻了下去,再不是方才那样的蜻蜓点水,几乎才一碰到她的唇。他便兴奋而大力的撬开了她的唇齿,不顾一切攻城略地。
他本就是个霸道的性子,就连亲吻亦霸道凶狠的像要将人生吞活剥下肚一般,连目光都凶狠的像要吃人。
理智告诉他不宜操之过急,然而这个时候,谁还管得了什么理智不理智?
他的手中所触,是安然温软的身子,衣裳底下,定是那滑若凝脂的肌肤。鼻端所闻,是她身上特有的淡淡馨香,引逗着他,让他恨不得将她就此揉进骨血里。
他厌恶被女人碰触,也从没这样抱过一个女人,他以为他这辈子也不可能心无芥蒂的拥抱一个女人,更别提这般亲密的亲吻她。
也从没有人,能让他只是抱着亲着,就完全失控了。
怎么会这样?似乎在他还未察觉,他对她所做的一切,就跟对别的女人不一样了。
安然从马车里下来时,神智都还没有完全回笼。她双腿有些发软,像是踩在软绵绵的棉花上一般。
她神色带了些茫然,一张描画不尽的精致脸庞却透着红晕,犹如春花绽放,天光破云,美得令人有些晃了眼。
嫣红的似要滴出血来的唇瓣一看就是被人狠狠蹂躏过的,看的一旁的皇甫琛忍不住又想将人拖过来肆意妄为一番。
只可惜四下来来往往的人太多,若是当众对她做出刚才马车里做的那些事来,她定是要羞愤的再不肯理他了。
他知道她这会儿还没跳脚不过是因为还没回过神来,等她回过神来想起马车里那一出,怕短时间内看到他就要逃的。
这丫头看着强悍,其实根本就是个外强中干的。
王府昨夜损失惨重,原本马车都不能直入二门。
但王爷一声令下。自然让人着紧将这条路清理了出来。因而二门处来来往往的奴仆与侍卫特别多。
王府又没个正经女主子出来主持大局,虽然有玉玲兰跟苏锦瑟暂时管着事,但一来她们也被吓得不轻,二来,都心知肚明就算接了管事权总有一天会还给安然。
故而这时候,自然也没有心情好好安排府里的事。外院有贺默管着倒还井然有序的模样。
越是往里,就越能看得出府里的忙乱来。尤其皇甫琛回府,众人焉有不努力挣表现的?一时间后院的丫鬟婆子也都趁着忙乱跑到二门这里来了。
此时见了皇甫琛与安然一道从车里下来,众人心里自然免不了一番猜疑。不过善于察言观色的,早已经从两人神色中看出些什么来了。
心里便越发警醒起来,这位和亲公主往后是万万怠慢不得的。
似是众人的请安声终于将安然的魂儿唤了回来,看着面前呼啦啦跪了满地的仆人侍卫,安然眨眨眼,下意识的看向站在身旁的皇甫琛。
平时这些人见了她可不会行这样恭敬的大礼,不过是因着这人也在这里的缘故。
见安然看过来,皇甫琛朝她一笑,也不知有意还是无意的舔了舔嘴角。
安然刚才好转的脸色刷的一下又变成了个红通通的大苹果,慌忙转过头去,羞愤又狼狈的模样看起来颇有几分可怜。
不等她说点什么来掩饰自己此时的心慌意乱,就听得贺默的声音响了起来:“王爷,宫里来人了。”
皇甫琛心情本就好的不得了,闻言一双长眉几乎要飞了起来,他得意的笑了两声,眼却不离安然的脸,只随口说道。“倒来的早——让他们过来吧。”
听起来是早就知道宫里会来人一样。
贺默迟疑了一下才道:“是传旨太监,王爷您看要不要先准备一下?”
这听起来像是在请示,其实却是在提醒皇甫琛,传旨太监到底代表了小皇帝的脸面,若是这么随随便便就接旨,也太过明目张胆的不将小皇帝放在眼里了,这传了出去,对王爷的声誉到底是不太好的。
皇甫琛却没有那样的顾虑,只摆了摆手:“如今府里乱成这样,也没法子备香案之类的,一切从简吧,陛下定会理解,也不会怪罪的。”
安然听着他的话,忍不住在心里撇了撇嘴。寻常接旨,再是权高位重,那也得仔细备好香案更衣沐浴一番方才是对皇权以及皇帝的敬重。
如今皇甫琛只轻飘飘的一句话,就将他不敬重皇权的责任推到了小皇帝头上,谁叫这王府的确是因为小皇帝才变成这副模样的呢?
不过,这人委实太狂妄了,这样不将小皇帝放在眼里,也难怪小皇帝要除掉他。
可这时候宫里来人,难不成是来行赏的?瞧瞧,人家这摄政王做的,杀了小皇帝的心腹爱将,小皇帝不但不敢吭声,反还要送东西来巴结讨好,这摄政王可比小皇帝还要威风肆意得多。
但这些都不关她的事。
安然只想了一回就准备先回屋歇一会,逛了一天,又被皇甫琛在马车里头轻薄了一回,她很需要一个人呆着,理清楚马车里头的事到底是怎么发生的!
正要走,皇甫琛却拉住了她:“急什么,先领了旨再回屋去。”
安然被他一碰。就跟受了惊的猴子似的,忙不迭就要挥开他的手,生怕他在大庭广众下再坐出什么不要脸的事情来,急忙低声呵斥道:“说话就说话,别动手动脚的!”
皇甫琛瞧着她红着脸色厉内荏的模样,张牙舞爪像只泼辣的猫儿,偏又脸红成那样,半点震慑力都没有,反叫她多了抹别样的娇羞之态。
这个模样的安然,皇甫琛是极喜欢的,便是当着人被她呵斥,亦是笑米米的兵不动怒,还好声好气的哄她:“好好好,本王不动还不行么。乖,别生气了。”
虽然他俩说话的声音并不大,但跟前就跪了好些人,一些耳聪目明的自然将两人的互动都看在了眼里,愈发坚定了往后要奉承讨好安然的决心。
便是王府里积年的老人儿,如同贺默一样资历的人,也从没见过皇甫琛这样放低身段的去哄一个女人,且那个女人还不买账。
可王爷也丝毫没有要生气的模样。这后院里那么多女人,也就这一个和亲公主有这个能耐啊!
安然可不知道众人心里是个什么想法,只听着皇甫琛那话,浑身鸡皮疙瘩都跳了起来,又莫名觉得愤怒。
他那语气听起来就算是在随口哄一个不懂事的无理取闹的孩子似的,让安然心里委实不舒服的紧:“这里没我的事了,我先回屋……”
看到他总不住抿嘴或摸唇的动作,安然就心虚心乱的没有办法思考,还是先离这妖孽远一点再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