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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一次过年，佣人们都告假回家了，那时候十一还没有来我家工作，我一个人住在国内的一处别墅里……整个春节，我都是一个人。所以，家务活全都得我自己来做。”
应夏的表情有刹那的心疼。
难怪……他一个大少爷洗东西动作根本不像是第一次做这种事。
气氛忽得冷下来，是那种悲凉的冷。
没有人陪伴在身边的那种孤独感，她最能体会了。
应夏垂了下眼眸，她有些后悔自己没话找话说的那些话了，不该提这么不开心的事情的。
火锅器具被凌渊清洗地干干净净的，不留有一点油污。
她终于得以从凌渊的双手环绕中脱身。
应夏想了想，开口道：“其实……我也过过一次没有家人陪在身边的春节。”
凌渊没说话，将火锅器具在厨房的角柜里放好，安安静静地等着她说。
“那好像是在我上初中的时候。他们三个……在春节前一天去了国外的海岛度假，说是只有三张机票了，让我一个人留在家里。佣人们全都放假了，整个家只有我一个人。”
凌渊定定地看着她，仿佛能看到当时她脸上落寞的表情。
“不过呢！”应夏亮晶晶的眼睛弯起来，笑道：“正好还有一个人也没有人一起过年，所以我们两个就凑在了一起度过了除夕和整个春节！你猜那个人是谁？”
凌渊沉凝片刻，不爽地吐出两个字：“盛晨？”
“不对！”应夏摇摇头，“是刘嫂。她正好回来拿忘记拿回去的东西，看到我一个人在家干脆就留了下来陪我过年。”
听她这么说，凌渊的表情才缓和了下来。
想到刘嫂，他皱了下眉头问道：“刘嫂的家人呢？”
“刘嫂的家人啊……”应夏帐然若失地叹了口气道：“她有个儿子，嫁人之后就一直住在C市，有一次刘嫂要坐一个手术，希望她儿子过来照顾她两天，结果那边直接就挂了电话，一直到今天也没再跟刘嫂有联系。”
“你说……儿子嫁人？”凌渊以为她口误，问道。
应夏点点头：“倒插门你听说过吗？”
“我知道，就是入赘。”
入赘的意思是结婚时男方到女方家定居，改姓女方姓氏，成为女方家的“儿子”，继承女方门第。
“对。入赘。刘嫂的儿子就是做了女方的倒插门女婿。那边似乎看不起刘嫂在别人家当佣人，甚至连婚宴都没让刘嫂上酒席……”
凌渊的眉头深深地皱在了一起。
也难怪过年的时候刘嫂是一个人过的。
“那刘嫂的老公呢？”
“早就去世了……”应夏的眼眸在黯淡了几秒后又亮了起来，“不过，现在这样挺好的。我把刘嫂当奶奶，刘嫂把我当孙女，我们互相扶持，日子比以前还开心！”
今天这一天跟刘嫂布置家里，虽然累，但那种充实真的让她和刘嫂都很开心。
凌渊听着，没有说话。
突然安静下来的空气让应夏觉得有些尴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