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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说话的声音很轻，轻轻地落在女人的胸口，温柔地像是在说情话。
不过不是情话。
“心知肚明什么？我是因为喜欢——”
你。
最后一个字还没有说出口的时候，大概是上帝都不愿意眷顾女人，柔和的英文乐曲响起，男人眯了眯眼睛，从口袋里掏出了手机。
他没有避开女人的视线，手机上跳动着的来电显示上出现的名字她也看的一清二楚。
小柔。
宋温雅比谁都清楚欧慕晨，欧家有多少人，每个人叫什么，他们的喜好是什么，谁和7;150838099433546男人的关系最好，男人的那帮哥们们叫什么……这些，她都知道，可也正因为她都知道，所以她将脑海中的人都排除了一遍之后，骤然发现，那些人中，没有一个名字中是带着柔字的。
在看到来电显示的一瞬间，男人脸上的戾气就消散的一干二净，他摁下了接听键，像是对待情人一样，温柔地把听放在了耳边。
“慕晨……难受，嗯……慕晨，慕晨！”
手机里传来的都是低沉的喘息声，一声声压抑又委屈地唤着男人的名字。
欧慕晨的脸色当即就变了，握住手机的手因为用力而微微泛白，方才才消失的戾气在这一瞬间又被点燃。
“没事了小柔，我这就过去。听话，等我。”
男人哄着手机里面的小柔，完全忘记了身边的人是他今天刚刚明媒正娶的妻子，他挂了电话，想也不想地就往外走。
从看着男人接电话，到男人没有任何留恋地转身离去，宋温雅只觉得一盆冷水从头浇到了脚，一腔欢喜早就化成了云烟。
她下意识地从后面抱住了欧慕晨，幸而没有镜子，不然惊慌失措的模样大概会吓到自己。
“慕晨，别走。”
欧慕晨心里装着事情，原本就对这桩婚事不满，现在宋温雅的挽留在他眼中成了一种另类的恶心。他用力掰开女人的手，白暂的手臂上出现了片片红色，男人没有一丝的怜悯。
“滚开。”
“不，今天是我们的新婚之夜，你别走，慕晨，我求你了，陪陪我……”
一颗心哪怕已经被伤得七零八落，但宋温雅骨子里的喜欢是永远没法抹去的，所以，尊严在这一刻都没那么重要了，她只想让他留下来。
仅此而已。
男人停住了脚步，他攥着宋温雅纤细的手腕，似笑非笑的神情隐去，露出面具之下的森森獠牙，女人手腕很痛，她看着回过头来的男人，组织好的言辞还没有说出一个字，就被男人大力甩在了地上。
地上铺着一层绒毯，摔上去并不疼，但是，心疼。
“宋温雅，要么闭上嘴安安静静做你的欧太太，要么现在就滚。”
男人像是没时间和她废话一样，烦躁地看了看腕表，转身离开。
门被摔得一声巨响，跌坐在地上的女人被惊得回过了神，她双目无神地看着空气，毫无聚焦的眼睛也不知道看到了什么。
片刻之后，早就红了的眼眶终于抑制不住似的往下淌了一滴眼泪。
然后是第二滴、第三滴……
“慕晨……”
女人呢喃一句，蓦地，眼前一片漆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