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丘给小秘/书打了一个电/话,想询问艾米的事情,不过小秘/书的电/话打了没人接,不知道是什么情况。
谢一说:“不如咱们打给毕北吧?他不是和艾米有商业往来么?”
商丘点了点头,谢一把名片递给商丘,商丘就拨通了毕北的电/话,毕北很快就接了电/话,笑着说:“喂?”
毕北听说他们打听艾米,说:“你们不知道啊?不用找了,艾米死了。”
谢一也听见了毕北的声音,惊讶的说:“什么!死了!?”
毕北被谢一这一嗓门喊得耳朵直嗡嗡,说:“对啊,死了,千真万确,今天晚上还要开追/悼会。”
商丘一听,皱了皱眉,说:“我们想去。”
毕北笑着说:“我还是第一次听说有人想去追/悼会呢,正好我不想去,那请柬给你们了。”
毕北说一会儿就让人把请柬送过来,商丘挂了电/话,谢一有些迷茫,说:“刚查出点眉目,艾米竟然死了?这是什么意思,难道她不是凶手?”
商丘说:“不一定,没准反水了,毕竟要做这种事情,不是艾米一个人能完成的。”
谢一点头说:“也对,那和艾米反水的人是谁?”
商丘摇头说:“去追/悼会打听打听。”
毕北的效率很高,把请柬给了他们,下午两个人就去了追/悼会。
艾米身价不低,因此追/悼会非常隆重,很多人都会去参加,公/司的下属,还有一些合作伙伴全都会到会场,说不定游乐园的人也会派代/表过去,那这个代/表就相当可疑了。
谢一和商丘到了追/悼会,正式的还没有开始,都说婚宴和丧宴是网络人脉的最好机会,的确如此,来的人不少,毕竟都要给死人面子。
两个人走进去,很快就看到了艾米公/司的人,因为他们也去过艾米的公/司,多少能认出一些管理人员来。
小秘/书站在门口,眼睛红彤彤的,情绪非常萎靡,穿着一身黑色的套裙,旁边是孙助理。
身为艾米包/养的小鲜肉的孙助理,反而没有旁边的小秘/书情绪萎靡,孙助理看起来没什么特别的表情,也不觉得悲伤,正跟人寒暄着,看起来想要抓/住这个网络人脉的好机会。
商丘和谢一走过去,小秘/书就认出了他们,上来给他们作登记,做一些手续之类的。
小秘/书眼睛红彤彤的,还在哭,谢一正好想要打听一下,于是递给了她一张餐巾纸,说:“快擦擦。”
小秘/书谢过谢一,把餐巾纸接过来,有些不好意思,羞涩的擦了擦自己的脸颊,不过因为她没有照镜子,所以擦的不是很干净,脸上有职业妆,眼线哭的有些模糊。
谢一又拿出一张纸巾,给小秘/书擦了擦眼线,小秘/书更不好意思了,连忙说:“谢谢、谢谢你……”
商丘在一边抱臂看着,那小秘/书脸颊红彤彤的,谢一动作温柔体贴,小秘/书看着他的表情有些赧然,还有些心动的样子。
商丘状似不经意的咳嗽了一声,谢一连忙问:“你们经理这是怎么了?当时不还好好儿的么?”
一说起这个,小秘/书就哭得更是上气不接下气了,捂着自己的嘴巴,眼泪吧嗒吧嗒的就掉了下来。
谢一怕她哭得晕过去,就扶着小秘/书到旁边休息,追/悼会上哭的人肯定不会少,小秘/书也不算是突兀。
商丘看到谢一扶着小秘/书走过去,只是看了一眼,没有跟过去,转头看向孙助理,眯了眯眼睛,说:“我去那边看看。”
谢一见商丘要走,连忙站起来小声说:“你去干什么?”
商丘说:“去套套孙助理的话。”
孙助理是艾米的小鲜肉,康志死了第二天艾米就在和孙助理约会,看起来关系不同寻常,再者就是艾米对孙助理很暴躁,基本没给什么男人的尊严,孙助理看似不生气,其实是有些怀恨在心的,所以商丘怀疑孙助理也有原因。
谢一连忙拽住他,说:“等等,我们要分头行动么?可是……可是秘/书那边我应付不过来啊。”
商丘挑了挑眉,看了一眼谢一,说:“我倒觉得你应付的挺好?”
谢一:“……”
商丘说完就走了,谢一望着商丘的背影,摸了摸下巴,怎么觉得商丘方才说话的口气……酸丢丢的?
肯定是错觉。
谢一见商丘走了,赶紧又坐回去,跟小秘/书打探消息。
谢一问起艾米是怎么死的,小秘/书又哭的不行,连忙说:“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儿,但是我一直没找到经理,慈善晚宴的发言都是搪塞过去的,我很着急,公/司的人也不知道经理去哪里了,电/话也打不通,后来……”
后来小秘/书回了公/司,整个公/司大楼找了一遍,仍然没有人,小秘/书不死心,去了一趟艾米的公寓,还是没有人。
小秘/书又说:“就在我找不到人的时候,经理的家政打来了电/话。”
艾米在市中心有个复式,上次谢一去过,其实她还在郊区有个别墅,周六日去休息度假用的,她平时不过去,有家政定期打扫。
那天晚上家政打算去打扫,结果进了门之后,发现艾米的卧室门被锁上了,打不开没办法打扫,于是家政就给小秘/书打了电/话。
小秘/书有艾米的家里的备用钥匙,毕竟艾米有的时候很忙,需要什么东西都会让小秘/书去拿,有的时候也会让小秘/书当家政,洗衣服整理房间什么的,有个钥匙比较方便。
小秘/书哭着说:“我就开车去了经理的别墅,我和家政把卧室的门打开,呜呜……经理就在里面,躺在床/上,已经死了!肚子都破了,床/上都是血!”
她说着,捂着自己的脸,呜呜的哭泣,看起来受了惊吓,毕竟那种场面,谁不会受惊吓。
谢一想要安慰她一下,不过他虽然是妇女之友,但是不太会说好听的话,只好拍了拍小秘/书的肩膀。
结果小秘/书就一头扎了过来,窝在谢一怀里,谢一顿时扎着手都不知道该怎么办了,一抬头,好死不死的正好和远处商丘的目光撞在了一起。
商丘在打探孙助理的事情,不过从远处投来了幽幽的目光,谢一顿时有一种被抓包的感觉,赶紧举起自己的手以示清/白,示意他根本没碰小秘/书。
小秘/书哭的很伤心,受了惊吓,瑟瑟发/抖的说:“太……太可怕了!!经理虽然平时暴躁了点,脾气不是太好,但是她……她到底是个好人,出手也很大方,工作不出错的话,也不会无缘无故的骂人,经理怎么就……谁这么狠心,把她的肚子都剖开了!而且……而且经理怎么从酒店就回了别墅去?”
谢一安慰了一下小秘/书,小秘/书这才感觉自己失礼,连忙从谢一怀里退出来,不好意思的擦了擦眼泪,拽了拽自己的裙摆,说:“真不好意思。”
谢一摇手说:“没事没事,你也别太伤心了。”
小秘/书点点头,谢一又说:“那……除了你,还有谁有你们经理的备用钥匙么?”
小秘/书说:“有啊,孙助理也有。”
谢一立刻回头看了一眼,孙助理正在人群中攀谈,可以说孙助理的脸上没有一点儿悲伤,反而志得意满。
孙助理和人攀谈着,转身就离开了,往别的地方走,商丘立刻跟上去,谢一眼看着商丘跟着孙助理要离开,但是自己还要问小秘/书情况,毕竟刚刚问出了一点儿眉目。
“嘟嘟!”
谢一的手/机震了一下,拿出来一看,是商丘来的短信,很简练,上面就四个字——保持联/系。
谢一连忙抬头去看,商丘已经走到了追/悼会的门口,马上要跟着孙助理出去,不过他回头看了一眼谢一,抬起手来晃了晃手/机。
谢一看着他的动作,莫名觉得特别苏,而且稍微安心了一些,点了点头,很快商丘就出了追/悼会的大厅。
谢一连忙又询问小秘/书情况,小秘/书说:“我和孙助理都有经理的备用钥匙,毕竟我们的职务其实差不多,孙助理比我入职早一些,是前辈。”
小秘/书说,因为经理的工作很忙,孙助理一个人忙不过来,所以小秘/书和孙助理是一人一半平分工作的。
谢一感觉自己不会套话,不过必须硬着头皮套话,说:“孙助理……他是个什么样的人啊?”
小秘/书没有什么怀疑,说:“孙助理很厉害,他是我的前辈,平时工作都井井有条的,而且孙助理学历很高,本硕连读,是学医的高材生,而且还是海归呢!”
谢一脑子里“嗡!”的一下,说:“学医的?”
小秘/书点头说:“对,孙助理是学医的,学历是我们这些秘/书助理里面最高的,所以好多医药的投资,经理全都交给孙助理去投资,不像我,就会洗洗衣服……”
谢一觉得自己发现了不得了的东西,小秘/书又说:“听说孙助理在校的导师也很厉害,是个外科的泰山北斗,不知道为什么会来公/司当助理,可能是因为经理出手大方,工/资高吧。”
“外科……”
孙助理不只是医生,而且还是外科医生,谢一更觉得自己发现了不得了的事情。
谢一立刻站起来,吓了小秘/书一跳,说:“怎……怎么了?我说了什么失礼的话么?”
谢一连忙摇手说:“不是,那个……我突然想去洗手间。”
小秘/书笑了笑,说:“这边儿,我带你过去吧。”
“不用不用。”
谢一说:“我自己过去就行,你歇会儿。”
小秘/书点了点头,谢一赶紧朝着洗手间的房间走过去,拐了个弯之后立刻从后门走出了追/悼会的大厅。
殡/仪/馆很大,谢一也不知道去哪里找商丘,也不知道商丘跟/踪孙助理怎么样了,这么看来孙助理很可能是杀死康志的凶手,和艾米反水的人,谢一怕冒然打给商丘,会坏了商丘的事儿。
谢一只好拿出手/机给商丘发了一个短信——孙助理是学医的,他可能是凶手,你小心!
谢一刚把短信发出去,就听到“叮铃铃”的声音,电/话就冲进来了,不过不是商丘的电/话,而是小秘/书的电/话。
谢一把电/话接起来,就听到手里传出“呼呼呼”的声音,似乎在急速的奔跑着,随即是小秘/书惊恐的嗓音:“救命!!救救我——救我——”
谢一听到她呼救,连忙说:“你怎么了!?你在哪里!”
小秘/书急促的说:“我……我在二楼!我刚才哭的头晕想去休息室,但是突然有人要杀我!”
谢一脑子里的第一个反应就是孙助理。
小秘/书说:“他还在追我!救我!求你救救我!!他手里有刀!啊——!我看到……看到他了,是……是孙助理……他为什么要杀我?!”
谢一听到小秘/书的惊呼声,连忙说:“不要慌!不要慌!你躲起来,快躲起来,我就在一层,马上过去!”
小秘/书哭着说:“快来!我在二楼的化妆间,求你快来……我能听到他的脚步声,他就在外面走,马上就要过来了,啊!!!!”
小秘/书突然惊叫了一声,随即手/机里的声音就断了。
谢一吃了一惊,连忙查看手/机,通话结束了,再打也打不通。
谢一急出了一脸的汗,连忙冲进楼梯间,同时拨打商丘的电/话,商丘很快就把电/话接通了,说:“喂?”
谢一的声音很急促,说:“商丘!孙助理是凶手!他是医学专/业毕业的,他要杀掉艾米的秘/书,我现在过去,就在二楼的化妆间……”
商丘皱了皱眉,说:“停下,谢一!”
只是商丘却没有听到谢一回话,手/机里的声音立刻就断了,再打过去竟然打不通。
商丘你看着手中的手/机,又抬头看了一眼不远处正在和某位千金小/姐攀谈的孙助理,烦躁的“草”的爆了一句粗口,然后调头冲进楼梯间,他的动作迅猛的仿佛一只猎豹……
谢一正在给商丘打电/话,但是进入楼梯间之后,信号好像不太好,手/机顿时就断了,他压根没有听见商丘说什么。
谢一匆忙冲上二楼,一眼就看到了化妆间,那是个死人化妆用的,毕竟要办追/悼会,需要体体面面的。
谢一跑过去,一把拧开大门,里面静悄悄的,黑漆漆一片。
“咔嚓”一声,似乎有黑影在动,谢一立刻戒备上,就听到小秘/书的声音说:“是谁?”
谢一听到小秘/书的声音,连忙说:“是我,没事了。”
小秘/书这才从角落跑出来,她满脸都是泪痕,冲过来扑倒谢一怀里,哭着说:“我好害怕!我好害怕!他要杀我灭/口!谢一哥!”
谢一搂着小秘/书,轻轻拍她的后背,想要安慰一下受惊的小秘/书,当务之急是立刻离开这里,如果孙助理找到它们后果不堪设想。
只是谢一听到小秘/书的话,顿时身/体一僵,随即有些震/惊的说:“你怎么知道我是谢一……”
谢一和商丘互换了身/体,而驱魔网站上都是商丘的资料,艾米找到他们的时候也以为谢一就是商丘,所以谢一只好冒充商丘帮忙,小秘/书不可能知道自己才是谢一……
小秘/书依偎在他怀里,突然抬起头来,嘴角挂着一丝笑容,但是那笑容一点儿也不柔/弱,反而阴森森的,脸上的肌肉都在抽/搐的狞笑。
小秘/书幽幽的说:“我当然知道。”
谢一猛地想要推开小秘/书,但是已经来不及了,小秘/书手里有东西,两个人离得很近。
“嘶!”
谢一感觉有东西扎了一下自己的手腕,低头一看,手腕上有一个很小的红点,甚至没有出/血,随即天旋地转,眼前一阵阵发黑。
谢一牟足了最后的力气,想要逃跑,他立刻调头就跑,只是他根本跑不动,“嘭!!!”一声巨响,直接摔倒在地上,头磕到了化妆间的门框,一下陷入了黑/暗之中……
“谢一!!”
商丘快速从楼梯间冲出来,来到谢一所说的化妆间,但是化妆间里根本没有人,地上倒是掉了一只手/机,手/机摔碎了,屏幕裂开,那是谢一的手/机……
商丘脸色难看到了极点,氤氲着一种说不出来的阴霾,仿佛马上就会下雨,这个时候他的手/机响了起来。
商丘接起电/话,对方是青骨。
青骨说:“商丘,你让我查那个姓孙的小白脸儿,我没查出什么特别的,不过有个人倒是挺特别的,就是那个秘/书。”
商丘眯了眯眼睛,青骨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还在说:“这个秘/书,三年/前就应该已经去世了,死因是尿毒症,没有肾移植的供体。”
商丘的呼吸有些粗重,第一次有些紊乱,脸上露/出一些狠戾,声音却很平静,说:“我知道了。”
青骨虽然听出商丘的声音有些不同寻常,但是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只好挂了电/话,继续看店。
“嘭!!”一声。
深夜食堂的大门被推开了,商丘一身黑色从外面大步走了进来,脸色不善,一脸的阴霾。
青骨看到商丘走进来,说:“诶,你回来的真快,谢一呢?”
商丘听他提起谢一,脸色更是难看。
青骨虽然平时活泼俏皮,但是并不是不会看脸色的人,眯了眯眼睛,说:“谢一有危险?”
商丘没有回答他这个,嗓音低沉的说:“马上把我和谢一对换过来,现在。”
谢一脑子里晕乎乎的,感觉天地都在旋转,眼前金星乱冒,他吸了一口气,闻到一股潮/湿腐臭的奇怪味道,呛得他难受的咳嗽了起来。
“你醒了?”
温柔的女人嗓音在谢一耳边回荡着,谢一迷茫的睁开眼睛,对上了一双温柔的眼睛,是那个小秘/书。
“嗬!!”
谢一抽/了一口冷气,猛地向后挫,戒备的看着对方。
他一动,身上就发出“卡拉卡拉”的声音,谢一都不用低头看,自己的双手被铁链子绑在后背,根本不能动弹。
小秘/书站在他面前,温柔的笑了笑,四周是个黑气的房间,类似于地/下室,潮/湿阴暗,还有一股恶臭的血/腥味儿。
谢一侧头一看,顿时嗓子滚动,差点吐出来,怪不得有腐臭的血/腥味儿,因为谢一旁边躺着一个开膛破肚的小孩子,就是那天游乐园失踪的小孩,器官已经被摘除了,白花花的肠子流了满地。
谢一皱着眉,恶狠狠的看着那小秘/书,说:“你干的!?你还是人吗!?”
那秘/书笑了笑,并没有否认,那种很无所谓的态度简直要激怒谢一。
小秘/书轻轻挽着自己的头发,笑着说:“我本来挺喜欢你的,你看,我也不想杀你,但是你自己凑上来的,非要自己凑上了!你查到了什么?”
谢一眯着眼睛看着那小秘/书,他的双手被绑了起来,根本活动不了,他轻微的挣扎了一下,试了试绑在自己手腕上的锁扣。
谢一心中十分紧张,现在看来,他上当了,眼前这个看起来无害的小秘/书,才是真正的凶手。
谢一努力让自己冷静下来,深吸了一口气,说:“从一开始,你就在误导我。”
小秘/书说:“哦?是么,我怎么没觉得。”
谢一冷眼看着小秘/书,脑子里飞快的转,观察了一下昏暗的四周,很冷静的说:“你打电/话给商丘,说经理不见了,还特意强调在经理失踪之前,孙助理去找过她,而且大吵了一架,你从一开始就在误导人。”
小秘/书不只是误导了这一点,就在刚才,她还在误导谢一,告诉谢一孙助理是学医的,而且是外科医生,再加上之前摘除器官的手法是医学专/业的手法,这些种种迹象都指向孙助理。
还有艾米的未婚夫康志死掉之后,艾米就和孙助理出去约会,还买了辆豪车,所以谢一的目光很自然的就停留在孙助理身上,觉得他不对劲儿。
谢一说:“但是我们都忘了,你才是最方便下手的人。”
慈善晚宴的那天,只有小秘/书跟着艾米去换衣服,孙助理吵架之后就走了,剩下了艾米和小秘/书,小秘/书说艾米让她去买咖啡。
“但是这也只是你的一面之词,再有就是,你还有艾米家里的备用钥匙,是你把人杀了,开膛破肚,然后放回别墅去。”
小秘/书笑了笑,听着谢一的话,完全没有什么波动,仿佛就听了一个小故事,随即拍着手,发出“啪啪啪”的掌声,说:“说得真好,真动听,想必你也查出来了。”
谢一说:“是你和艾米合谋掳劫落单的游乐园游客,然后摘掉器官去卖?”
小秘/书笑了笑,说:“合谋?说的太难听了。”
谢一说:“你这是承认了。”
小秘/书说:“我可是在造福,为什么不敢承认?”
谢一冷笑了一声,说:“造福?你是个变/态吧?!”
小秘/书并不生气,又笑了笑,说:“你这么说我,真是不应该,你根本不了解我,为什么要这么说我。”
谢一看了一眼倒在旁边的小孩尸体,说:“我根本不想了解你这种变/态。”
小秘/书说:“我告诉你,我不是为了钱,我是为了造福病人!真正需要帮助的病人!”
小秘/书说着,眼神闪着光芒,和她平日娇/弱的模样一点儿也不一样,兴/奋的说:“你看,我在造福病人,你知道么,在三年/前,我就是这么一个需要帮助的病人,我得了重病,尿毒症……肾功能开始衰竭,我才二十多岁,从没有做过什么坏事儿,我为什么会得这样的绝症!连我的主治大夫都要放弃我!医生说了,最有效的办法……当然是换肾!我有钱,我愿意把我所有的钱拿来换肾,但是你不知道,你不知道这样的社/会,太残酷了,太冷酷!我没有家人,不是直系亲属没办法换肾,需要排队等供体!审核很繁琐,可我等不了了,没时间再等了!一个肾,一个肾啊,一直等,就那么一直等,等到我不行了,我死了!!”
谢一看着她,小秘/书的脸开始扭曲,表情狰狞,睁大了眼睛,眼睛里全是血丝,声音沙哑,喋喋的笑着,仿佛是鬼故事里的女巫,说:“我就那么死了,死在大家的冷酷之中!!不过好在后来有人帮我,我又复活了,给了我第二次生命,我发誓要帮助那些需要帮助的病人……”
小秘/书的话还没说完,谢一已经忍不住低喝道:“住嘴吧你!帮助病人?你就摘掉活人的器官?!你就是个变/态,心理畸形,彻彻底底!”
小秘/书开始动了卖器官的念头,但是她只是一个小秘/书,没有太多的势力,所以小秘/书找到了艾米。
艾米家里很有钱,势力不小,倒卖器官非常暴利,在小秘/书的撺掇下,艾米动了歪念头,果然上钩了,和小秘/书合作,用游乐场当做掩护,抓一些落单的游客、女性、小孩,或者干脆是走丢的外地人,这些人反/抗力很弱,不容易闹出事情。
他们赚了一大笔钱,发了大财。
不过后来……
小秘/书狰狞的笑着说:“后来康志知道了这件事情,他不过是个小职员,你说康志怎么攀上艾米的,艾米身为一个千金小/姐,真的看上了康志的样貌?公主爱上了穷小子,可能吗?”
谢一脑子里一闪,惊讶的说:“康志发现了你们倒卖器官的事情?”
小秘/书点了点头,说:“对,他发现了,但是他没有揭/发,你看,不是所有人都像你一样圣母,康志提出要和艾米结婚的要求,并且敲诈了一大笔钱。”
原来康志并非是艾米的真爱,也的确如此,艾米在公/司里还包/养着孙助理,怎么可能真爱一个穷小子?
康志贪心不足,艾米已经答应他结婚了,但是康志还想要再敲诈一笔,这把艾米惹急了,最后艾米打算直接做掉康志。
康志的确没有去过鬼屋,只是艾米制/造混乱罢了,在鬼屋闹鬼之前,其实康志已经死掉了。
谢一说:“那艾米呢?你怎么把合伙人也给做掉了?”
小秘/书冷笑一声,说:“什么合伙人,我都说过了,我跟她不一样,她是为了钱,而我呢……我是为了造福那些可怜人,我不是为了钱,钱对我来说,太过庸俗了……艾米害怕了,她赚够了钱,就是个孬种!说半夜三更有小孩子拖着肠子来找她索命,她害怕了,不想干了!”
谢一说:“原来如此,你的老板不想干了,而你还想继续,所以你把艾米杀了。”
小秘/书说:“不,那不叫杀,艾米死有余辜,她并不是个好人,我只是了结了她,用她的器官帮助了苦命的人。”
谢一听着小秘/书这些话,就好像传销洗/脑似的,皱眉说:“你这个疯/子。”
小秘/书喋喋的笑着,说:“我不是疯/子,恰恰相反,你们才是,不,你们也不是疯/子,你们只是活在这世上最麻木的人,最可怜的人!好在……你遇到了我,我会把你的器官也摘下来,用你的器官去帮助那些需要帮助的病人,你放心好了,你死的很高尚!”
谢一见她一步步走过来,心跳一下就飙了上去,自己也会像那个小孩子一样,被开膛破肚,白花花的肠子流/出来,被掏空所有的器官……
谢一的心跳很快,额头上冒出冷汗,呼吸也变得越来越快,就在小秘/书一步步走过来的时候,谢一突然冷静下来,压/制了自己的呼吸,说:“你不会杀我,起码不是现在。”
小秘/书听到他的话,怔了一下,随即说:“为什么?”
谢一看着小秘/书,注视着她的眼睛,说:“如果你要杀我,早就一刀解决了,为什么说这么多话?还要把我带出来,费这么多事儿。”
小秘/书笑了起来,低头看着被绑住手的谢一,说:“你很聪明,我越来越喜欢你了,要不是你多管闲事,一直在查我的事情,我也不想对你怎么样的。”
小秘/书半弯下腰来,脸色狰狞的说:“谢一……把金羽翼交出来!”
谢一一怔,心脏“梆梆”猛跳了两下,随即镇定下来,笑了笑,说:“原来你想要金羽翼?让我猜猜,你刚才说你三年/前得了尿毒症,现在却又活过来了……让你活过来的人是谁?”
小秘/书冷着脸,额角青筋直蹦,说:“你不需要知道!”
谢一看着她,试探的说:“你是那个什么大蓬仙人的教/徒?”
小秘/书眯着眼睛,说:“我说过了,不需要你知道,你只需要告诉我,金羽翼放在哪里了!”
谢一说:“自然在最安全的地方。”
小秘/书冷笑着,突然从旁边肮/脏的桌子上抽/出一把手术刀,捏着刀柄,用刀背轻轻的剐蹭谢一的脸颊,说:“你最好清楚自己的处境,如果你执意不说,我就直接杀了你,取了你的器官,然后去你家里找,要不然就是去你公/司找,你自己看着办吧。”
谢一心脏狂跳,冰凉的手术刀贴着他的脸颊,顺着他的脖颈,一点点滑/下来,滑/到他的胸口位置,随即小秘/书的手微微用/力,谢一已经能感觉到,手术刀的尖端扎在自己的身上,一使劲划开了衣服,冰凉的贴着胸口,微微的刺痛感让谢一无法淡定,喘着粗气,胸口起伏也变得快速起来。
小秘/书笑眯眯的说:“怎么?害怕了……告诉我,金羽翼在哪里,如果不说,我就……”
他的话还没说完,“哈哈哈哈——”一串笑声突然从后背冲过来,一瞬间猛的有一个黑影砸在了小秘/书的背心上。
“啊!!”
小秘/书猛地被砸的一窜,扑倒在地上,瞬间鼻血长流,谢一立刻从地上跳起来。
其实他刚才呼吸加快,并不单纯因为手术刀扎在他的胸口上,而是因为小秘/书的背后,静悄悄的出现了一只小/鬼。
是那个死掉的孩子的阴魂,满身是血,开膛破肚,肠子流在地上,眼眶也淌着血,那种可怕血/腥的模样一下吓到了谢一。
小/鬼突然跑出来,一下撞在秘/书的背心上,秘/书根本没有防备,谢一猛地跳起来,那小/鬼拿起旁边的手术刀,快速冲过来,“啪嚓!!!”一声巨响,直接把谢一的锁链给砍断了。
谢一的双手还有锁链,不过已经可以分开,立马就地一滚,快速跃起就要跑。
小秘/书大喊了一声,也从地上爬起来,她磕得不轻,鼻子人中和嘴巴的地方都是血,糊了一片,看起来十分狼狈,跳起来去抓谢一。
谢一一个箭步冲到门边,不过突然注意到那小/鬼,小/鬼没有要跑的意思,看着自己的尸首,就趴在一边,似乎想要回到自己的身/体里面,两只眼睛流/出/血/泪,嗓子里发出“呜呜”的哭声,好似悲鸣一般。
谢一听着那哭声,心里猛地被一拧,他的双/腿仿佛灌了铅,再也跑不动了,咬了咬牙,立刻调转回来,冲到小孩子的尸首面前,也不管那尸首腐烂血/腥,连忙双手一抄,直接将小孩子抱了起来,对旁边的小/鬼说:“跟我走!”
小/鬼看到谢一抱着自己的尸体,睁大眼睛看着谢一,连忙跟着谢一往外跑。
小秘/书眼见到嘴的鸭子要飞,立刻愤怒的大吼着,说:“谢一!!谢一!”
谢一抱着小/鬼的尸体,带着小/鬼快速往外跑,就在他一个箭步要冲出门的时候,手腕上的锁链忽然发出“哗啦!!!”一声脆响。
小/鬼把他的锁链斩断了,不用再辛苦的把双手背在身后,不过因为没有钥匙,链子还缠在谢一的手腕上。
“啪!”一声,锁链突然绷直,明明没有人拽着锁链,巨大的力道阻拦了向前冲的谢一。
“嗬——”
谢一被猛地一拽,“嘭!!”一声倒在地上,怀里的小孩尸体也摔在了地上。
砍断的锁链绷直,好像有巨大的力气,拽着谢一不断的往后去,谢一的胳膊差点给拽断了,不管怎么使劲坠着,就是没有办法。
小秘/书“哈哈”大笑起来,她手上捏着一根桃木树枝,树枝发着黑色的光芒,狰狞的注视着谢一,说:“你要去哪里!你要逃去哪里?!!”
谢一咒骂了一声:“妈/的,见鬼了!”
谢一拼命去拽锁链,锁链缠在手上,怎么也拽不开,拖拽着他向后去,眼看就要被小秘/书追上。
小/鬼皱着眉,叫了一声,立刻也冲回去,冲着小秘/书就扑过去,似乎要和小秘/书拼命,谢一吓了一跳。
“嘭!!!”一声,小秘/书手中的桃木枝不知道是干什么用的,好像非常厉害,小/鬼冲过去,一下就被小秘/书打开,滚出好远,趴在地上一动不动了。
谢一呼吸都屏住了,瞪大了眼睛看着被她甩在一边的小/鬼,小秘/书已经大步走过来,狞笑着说:“谢一,金羽翼在哪里?!让你逃跑!!”
她说着,“嗖!!!”一声将手术刀猛地扎下,冲着谢一的手掌扎下去。
谢一抽/了一冷气,反应快速,使劲一缩手臂,冰凉的手术刀没有扎穿谢一的手掌,不过“嘶啦”一声,将谢一的黑色皮手套给划坏了,手心里破了一些,流/出/血来。
小秘/书见一下没有扎中,立刻怒吼着又要把手术刀扎下来,不过就在这一霎那,小秘/书的动作顿住了。
谢一的黑色皮手套被划破,露/出下面的手掌来,他现在顶的是商丘的躯壳,商丘的手心里有一个金羽翼的烙印,金色的羽翼烙印在黑/暗中竟然散发出金灿灿的火彩,仿佛是一颗宝石……
小秘/书震/惊的看着谢一手心里的金羽翼,立刻兴/奋的大叫着:“金羽翼!是金羽翼!!”
她说着,扑过来,疯狂的按住谢一,谢一手腕上的锁链拖拽着他,迫使谢一仰倒在地上,小秘/书将他按在地上,抓着他的胳膊,激动的握着手术刀,就要将谢一的手掌割下来。
小秘/书狰狞的笑着说:“金羽翼!是金羽翼!我马上就得到了!哈哈哈……我要你的手!我要你的手!”
冰凉的手术刀割在谢一的手腕上,谢一感觉一阵剧痛,刀刃已经割了进去,疼得他痉/挛起来,嗓子里发出“嗬……”的抽气声,不停的哆嗦着,额头冒出冷汗。
“啊……”
一刹那,谢一睁大眼睛,低吼了一声,掌心中的金羽翼烙印猛地绽放出剧烈的金色光芒,几乎能让人暴盲。
小秘/书被那金色的光芒刺得不得不闭上眼睛,只是短短的两秒时间,等小秘/书再睁开眼睛的时候,突然发现有些不对劲儿了。
那一身黑色的年轻人仍然躺在地上,他的双手被锁链缠绕着,手腕的地方还有些流/血,手术刀卡在他的肉中,然而在下一刻,那黑衣服的年轻人猛地张/开双眼。
他的双眼冷酷,仿佛是深不见的寒潭,手腕快速的一翻,一把握住小秘/书的手术刀,双手一合一弯,“嗡——”一声,那手术刀竟然一下就被掰弯了。
沙哑低沉的嗓音轻笑了一声,说:“你要谁的手?”
小秘/书吓得眼神闪烁,猛地后退了一步,说:“你……你不是谢一,你是谁!?”
商丘一跃,直接从地上翻身而起,“滴答滴答”的血迹顺着手腕流下来,落在地上,他却一点儿也不在乎,只是冷冷的说:“杀你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