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臂,不由得吃痛。
另一边的黑衣人看了看身材瘦弱的迪幻,心里打算先解决了希尔再来杀迪幻,于是闪身到希尔身边,此时希尔已经挣扎着站了起来,平时力大无穷的他现在身上却没有丝毫力气,看着越来越近的黑衣人,他也并不想像赫连嗣那样躲开,他觉得自己是个男人,便要敢于面对。
黑衣人举剑便冲着希尔的胸口而去,就在此时迪幻忽然冲上前来挡在希尔身前,因为身高的差距所以这一剑并没有刺进胸口,而是狠狠刺在迪幻的肩膀上,迪幻痛呼一声便气息微弱的倒在希尔身前,黑衣人也没有料想到,所以楞了一下。希尔看着迪幻因疼痛晕倒而紧闭的双眼时,虽然他身上没受到伤,但他心里却像被无数把尖刀刺进一般。他想要杀了眼前正因吃惊而愣住的黑衣人,可是他却使不出半分力气,他从没感觉如此无助,他将迪幻抱进怀中,既然生时不能与之相伴,那么死后便一起上路吧。
此时黑衣人反映了过来,正要一鼓作气,将两人一起刺杀,却从门外闪进一个身影,一把剑直直刺穿了黑衣人的心脏。
希尔惊讶地睁开了双眼,却见眼前的赫然是陈婆婆。
陈婆婆仍然身着简朴的素色棉布衣裳,却双手执短剑,那右手拿着的剑的剑锋上闪过一丝明亮,还沾染了温热的血液,正是刚才那黑衣人的血。
希尔愣了一下,这时赫连嗣也捂着手臂上的伤口走了进来,紧随其后的是陈伯,几人聚集在这间屋子里,赫连嗣先开口问道,“陈婆婆,你……”
只见陈婆婆与陈伯对视一下,露出一丝尴尬的神情,陈婆婆咳了一声开口说道,“我娘亲早亡,只剩我与父亲相依为命,父亲怕我受欺负便授我武功,但也是因为这样,我在练武的时候多处受伤,导致我不能怀孕……”说到这儿,陈婆婆面色一暗,陈伯却紧紧握住了陈婆婆的手,另一只手轻轻揽陈婆婆入怀,“你看,你今天帮了他们,把这两个黑衣人杀死了,不是吗。”陈婆婆眼角泛湿,轻轻点了点头,又看着希尔说,“村头有家医馆,你们快随我们去,迪幻身上这一剑虽然未伤及心脏,但是时间久了失血过多还是有危险的。”
说着便要去扶迪幻,迪幻仍然昏迷不醒,在希尔怀里安详的闭着眼睛,看起来像个瓷娃娃――如果没有脸上的那一片胎记的话。但是希尔一把将迪幻抱了起来,对陈婆婆说,“我带她去吧,陈婆婆带路便可。”陈婆婆看希尔对迪幻的态度似乎发生了变化,而希尔也的确坚定了自己的决定。
一个女人不图名分的陪伴了自己多年,且性格与自己又相适,不嫌弃自己穷,甚至愿意为自己送命,自己也早已对她心生情愫,只是碍于尊严。但如今不同了,他知道自己不能继续这样对待迪幻了。迪幻为了他宁愿丢掉性命,那么自己为什么不能为迪幻丢弃那所谓的可笑的尊严呢?
希尔想着,便打横抱着迪幻出了门,迪幻的伤口仍然不停地流着血,渗透了迪幻的衣襟,也许是失血过多导致迪幻的面色惨白,希尔的心里又狠狠地疼了起来。
他抱着迪幻,陈婆婆也不多说什么,便于陈伯在前面带路,赫连嗣看着希尔与迪幻,心中也是了然。一路无话,几人便到了村头的医馆。可是夜色已深,大夫早已睡着了,希尔抱着迪幻一脚踹开医馆的门,便大步走进去,走过前堂,穿过院子,到了大夫住的屋子,腾出一只手敲门。大夫早已被这声响吵醒,便问是谁。
希尔说请大夫治病,大夫却说明天清早来看病吧。希尔抱着迪幻就跪了下来,慢慢的,虽然迪幻晕过去了,希尔却也尽量不让迪幻感觉到任何不适,任何颠簸。“求求您了!”希尔艰难的开口。
这是他有生以来第一次求人。
终于大夫也被折腾的睡不着觉了,只好起床来给迪幻治疗。不过幸好没有拖太长时间,所以迪幻的伤势不会危及性命,不过这一剑虽然不深却狠,迪幻本来就是个女生,再加上这次的伤,她的身子以后会非常虚弱,不能受到哪怕推搡这类的伤害。
希尔听到后难以抑制的难过,不过又有些庆幸,总而言之迪幻的命是保住了,那么自己还是有机会补偿迪幻的,有机会对迪幻好,有机会让自己来保护迪幻。
于是赫连嗣就被忽略在一边,直到给迪幻看完伤口,开完药,希尔这才想起了赫连嗣,急忙让大夫给赫连嗣看伤,赫连嗣一脸无奈,嘴唇有些发白,不过总归比迪幻的情况要好很多,他看希尔对迪幻的情真,也便不去计较,反正迪幻的伤势比他重多了。
大夫开了药方并且也都嘱咐了,并且也在他的药铺抓了足够的药,赫连嗣付了钱,几人便一起离开了。希尔心里觉得亏欠赫连嗣更多――虽然赫连嗣支付的一部分是给迪幻医治的钱,但希尔心里已经把迪幻当做自己家里人。
等他们回到陈伯他们家的时候,已经是黎明,天之将晓,天边微微露出了一弯太阳。希尔抱着迪幻走进屋子,轻轻地把迪幻放在床上,目光一刻也不愿意离开迪幻。他看着迪幻闭着的双眸,那长长地睫毛,白皙剔透的皮肤,单薄的鲜红欲滴的嘴唇,就连那片可怖的胎记此时在希尔看来都无比美好,他从来没觉得迪幻如此美丽,这么让人心动。
他并不知道,那是他隐藏了太久的情感,被他所谓的尊严所掩盖的爱情。
希尔的手轻轻抚上迪幻的脸庞,微微有些颤抖,他感受着迪幻的体温,从没有如此真实的感受过迪幻,这个他爱的女人。他爱她,一直爱,从第一次相见,相谈甚欢时就爱上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