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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到一点光亮,脑子里无比钝痛。
两个保镖吓到了,连忙想要阻止我,呵斥我不要乱动。
冷笑一声,我说,“反正你把带回去就行,是死是残有什么关系?反正你只听你蒋老板的话!”
罢了,我扶着座椅,稳定心神,就准备再撞第二次。
保镖被我逼得脸都绿了,终于还是妥协,“好好,我送你过去,你不要再轻举妄动!”
额头处传来阵阵的钝痛,我有点恶心,心里却始终放心不下。一个半残的孟若棠,对上那些恶棍……就这样,我还是忍不住心软了!
终于赶到了小区楼下,等我深吸一口气就往上冲。老旧的小区,楼梯又窄又陡,我走得快,爬楼的时候突然脚下一个落空,亲耳听见脚踝处传来了咯吱的错位声。
我被疼得倒抽凉气,脸色都白了。撑着手臂,扶着扶手之起身子。只是刚站起来,一股钻心的疼痛就传了上来。
狠着一股劲儿,我一脚深一脚浅地爬上了楼,只是刚刚到走廊的时候,便被满眼狼藉怔住了。
房门口喷满了红漆,写着大大的死字,甚至还有没有烧完的纸钱,而正中间吊着一个被砍了头的公鸡,脖口的鲜血喷溅在被砸烂的墙壁上,看上去格外渗人。
捂着口鼻,在浓浓的血腥味儿之中,我推开了半掩的房门。
逼仄的客厅里,不比门外好多少,处处都是打砸抢之后的碎片。布沙发被捅出了好几个窟窿,棉絮翻了出来,仅剩下一半完好的地方供两人坐下。
孟若棠坐在那里,右臂无力地垂下来,鲜血顺着衬衫袖口不停往下逶迤,黑色的袖臂被染得颜色又深又沉。
滴答,滴答,鲜血在男人的手背上雕出了一团花纹,最后顺着指尖凝聚入地面的一小滩血中。
而宋佳雅正守在他身边,止不住地啼哭,白色的孕妇裙上全都是灰和鲜血。
两人看到我,皆有些惊讶。孟若棠被我盯得目光闪烁,抿了抿嘴唇,说不出一句话来。
倒是宋佳雅反咬一口,开始质问我起来,“你为什么不早点过来?我给你打电话的时候,你又在哪里!”
我有点站不稳,就势靠在墙壁上分担重量,一边冷哼了一声,“你有前夫兼大伯救你,还指望我干什么?他多尽心尽力啊,让你连一根汗毛都没被伤到!”
越说,我的语气越酸,“孟若棠,我怎么以前就没有发现你是这么有爱心的人呢。”
“苏扇,你不要像一条疯狗一样的乱咬人,”宋佳雅指着我的鼻子训道,这时候,她倒是开始护眼珠子一样护着孟若棠了,“别以为你喊了两个人来帮忙,我就要对你感恩戴德,你没资格说若棠!”
这个称呼听得我差点要笑出声。
都说患难见真情,从前这女人千般万般地挑剔,甚至当着孟若棠的面出轨劈腿,如今难不成还幡然悔悟,念起老人的好来了?
然而,令我大开眼界的还不止如此。
“宋佳雅,该住嘴的是你,”沉默许久的孟若棠终于张口,第一句话却堵得宋佳雅脸色涨成猪肝色,“我欠你的,已经全部两清了,咱们从此就当谁也不认识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