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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娘曾经好几次在秦素的面前提到过来福客栈的盈余,也都想交给秦素保管,秦素自觉不如月娘敏感,且不再想同客栈有任何的牵连,因此也没有表现出多大的兴趣。几次之后,月娘识趣,也就不再开口提。
“在想什么?”凤凌天下朝回来,就看见秦素用胳膊支着头歪在软榻上,整个人看起来很是没精打采的模样。
秦素听见响声,才知道是凤凌天回来了,她懒懒的回头看了一眼,然后又保持着刚才的姿势,闭上眼睛之前语气淡淡的回了一句:“不过是歇歇,哪有想什么。”
“是么?我怎么觉得你心里有事。”凤凌天上前,很是顺手的将秦素揽了过来,让她的头靠在自己的肩膀上,他的手便顺着她的发滑了下去,他总喜欢抚摸她的头发。
“没有。”秦素仍是简短的回了两个字,也不再抗拒,便顺从的歪在他身上,眯着眼睛,没有让那双黑眸看见自己眼中的情绪。
“你觉得我会相信?”凤凌天摸着她的发,那素手也隔着发丝贴到了自己的背上,他的掌心好似带着一团火一般,开始慢慢的在她的身上灼烧了起来。
“素素,即使你掩饰的再好,眼睛终归是骗不了人的,我猜,你还是不想呆在这里是不是?”凤凌天想了想,故意将话题往这个方向带:“你还是想离开我,离开王府是不是?”
“是你解读的这个意思。”秦素眯着眼,可后背的汗毛感觉已经在风凌天的触摸下竖了起来,她张开嘴缓缓的道:“我并不习惯闲散的日子,这让我有一种无措感。”
凤凌天听了她的话,嘴角微微的一勾,低下头,朝正在眯着眼睛的女人唇上轻轻的落下一吻,而他说的下一句话,好像就是从两人的唇间吐出来的:“有我在你怎么会无措?”
“在王府的这段日子可能是我最闲散的时候,你要知道,一个人一旦习惯了高强度的工作,突然放松下来,整个人也会跟着懈怠。”虽然前世的日子很累,也很无趣,但秦素并不否认,工作会带给她极大的满足感。
“以你的性子,怎么会在秦府那样受欺负?”凤凌天根本不知道什么前世今生的事情,只是听着秦素这样说,下意识的就将秦素口中的以前联系到了秦相府中,又想到曾经调查得到的事情,以为秦素是回想了不好的记忆。
秦素被凤凌天这话一提醒,不由得道:“当全府的人都和你为敌,你觉得一个人要有多大的气力?”
“那你竟然还回忆那些日子?”凤凌天又将话给转了回来。
“我只是想说,其实我现在很闲。”闲的手都要生疏了,再没个人来练练手,感觉都要忘却这门技艺了。当然,后面这句话,秦素并没有说出来。
“素素,你明白,我是不会放你出去的。”凤凌天一边温柔的抚着秦素的发,一边说着很是强硬的话。
秦素被他抱在怀里,在凤凌天看不到的地方,她的眼神眨了眨,我就知道。
“朱雀,把贵伯喊过来。”凤凌天突然朝着窗外喊了一声。然后秦素就听嗖的一声,应当是朱雀迅速离开了。她不解,凤凌天怎么会突然将贵伯叫过来,可当贵伯将手上的一串钥匙交到秦素手上的时候,秦素从凤凌天的怀里钻出来,心中已然明白凤凌天这是什么意思。
“这是库房的钥匙,你好好收着。”凤凌天将钥匙扣在她的手心里。
“怎么,发什么愣?”见秦素不说话,而且一脸的没有表情,原本还期待秦素露个笑脸的凤凌天顿时有些安静了下来。他拍了拍秦素的小脸,朝秦素问道。
秦素看向贵伯,还没等她说话,凤凌天却好像已经看透她的心思一样,回了句:“贵伯手里还有一把,是应付府中杂事用的。”
挥手让贵伯下去,凤凌天掰过秦素的脸,面色故意的放冷,问道:“你这是什么表情,嗯?”
“虽然有银子,但是出不去,银子也没用。”秦素对于这件事考虑的很简单,虽然不能逃开京城,但是如果连出府的机会都没有,那整个人就真的要被禁锢在这一方院子之中了。
“我说过了,不能出府。”凤凌天的表情因为秦素的话而真正的冷硬了起来,不似刚才那种故作的,他就想撬开这个女人的脑门看一下,她脑子里到底在想什么。
“凤凌天,我没说要走,只是出府也不行么?你能不能不要这样大男子主义。”见凤凌天冷了脸,秦素不会冷脸,只是一发作,就是没有表情,看在凤凌天的眼里,倒更像是那么回事了?
“我大男子主义?你知不知道,如今的世道,有多少人在盯着王府,有多少人在盯着你,如果再出事呢,如果你被抓去,我晚了一步呢!”凤凌天一用力,直接将秦素扑倒了在榻子上,他的发丝垂到了秦素的脸上,秦素眼中写着很明显的惊讶:“你不让我出去是因着这原因?”
“你以为呢?嗯?大男子主义?这词儿用的倒真是好。”凤凌天说完,狠狠的朝秦素的唇上咬了去,近乎暴力的吻让秦素很是受不住,可凤凌天打定了主意要让秦素受到教训,将秦素的双手扣到了她的头顶,类似发泄的情绪从他的唇上传了过来。
膝盖一起,秦素朝凤凌天一踢,凤凌天顺势用一只手揽住了她的腿,两人的姿势极其的暧昧,秦素也发狠的咬了回去,直到两个人像两只猛兽厮缠在一起,凤凌天摸了摸嘴角的血,瞪着那双黑眸狠狠的说了句:“真是个牙尖嘴利的。”
“有些药材,别人没法置办,只能我自己动手,若是你何时有功夫,能不能陪我出去一趟。”秦素听了凤凌天的解释,心中没有一点感触是不可能的,凤凌天之前落给她的印象便是霸道,没有理由的霸道,每次涉及要出去的问题时总会格外的不讲理,而这次,霸道的背后是这个理由,秦素觉得,他好像的确在慢慢的改变。
“你今天开口,其实还有没说完的话是不是?”凤凌天脸色瞬间转晴,甚至有些期待的看着秦素。
秦素选择不再说话。
凤凌天抱住她,在她的唇上啄了一口,道:“素素,是不是?”
“没有。”秦素想到刚刚自己暴露出来的信息,巴不得咬掉自己的舌头。
“你没想过单独出去,是想和我一起是不是?”秦素说若是他有功夫,那就代表,在最初,秦素已经将他给考虑了进去,别的都不在凤凌天的思考范围之内,他觉得,能听到这样的话于两人而言,已经是很大的进步,她已经在开始接受他。
“如今,只有我陪在你身边,我才放心。”凤凌天就保持着刚才的姿势,将秦素压在身下,两人的身子极其的贴合,凤凌天垂下头,直直的望进秦素的眼睛,好像要看清里面的所有一样,他轻声的说着。
凤凌天的外表是偏冷硬的,话少的,秦素第一次听到凤凌天说那种类似情话的语言时还很是惊讶,可如今,在没有人,当然有人的时候某人也不介意,凤凌天的“情话”总是出口就出,以至于秦素都觉得没有什么好惊讶的地方了。
“我自己心里有数,自然不会拿命去赌。”对于目前的局势,秦素不太关心,但是对于自己的处境,她心里还是很明白的。
“京城的消息传递极快,你如今是我放在心上的人,自然会有不少的人打你的主意,你已经不再是当年的秦素,你可明白?”凤凌天撑住身子,将秦素揽了起来,可依旧是环抱的姿势,他似轻叹般说出这样一句话。
“爹爹,你又在耍流氓。”就在凤凌天缠着秦素又要亲吻的时候,小宝一小脚踹开了门,小小的身子站在外面,很是怒气冲冲的看着凤凌天。
“凤随之,注意你的用词,对自己的妻子不叫耍流氓,你从哪里学来的歪理。”小宝如今愈发的喜欢同凤凌天对着干,两人是闹得不可开交。
……
沐锦云看着手中的字条,心里很是着急,纸条上说,距离他们约定的时间已经过了不短,为何他这里还是一点消息也没有。眼瞅着这一月之期已经快要过去一半了,他现在距离侍郎一职也算是不远不近,放弃,他舍不得,可前进,又岂是那样容易?
墨枫居的主楼一共有三楼,莫说从未进去过的一楼二楼,就是三楼,自从上次比凤凌天警告过以后,他也变得小心翼翼,可与此同时,他也再也没有碰到能够在课中间的时候出去的机会,更不用说,这书房外面还有人把守。进退两难,说的恐怕就是这种感触吧。
照例将纸条用火给毁掉,沐锦云坐在椅子上,看着那跳动的烛火,心里有些空落落的,他低着头,思想在浮游,难道是自己错了么?难道,他一辈子只能安于书生这一条路了么?因为迫使自己在想太多,沐锦云最后决定,出去转转,因为同秦府产生了这样一笔交易,所以他手头也有了一些闲钱,想去岳麓书斋逛逛都不是什么问题了。
被自家马夫送到书斋,刚进门,沐锦云还没有朝楼上走,就被一群人给叫住了。
“哟,这不是沐兄么?真是好巧好巧。”带着上扬的声调,有人朝沐锦云打招呼。
沐锦云转过头去,在见到面前几人的时候,脸色不自觉的有了些白色。面前的这三人,张宁,陈安,翟永,都是当年同他一起考中的殿生。回想起当年的事情,沐锦云心里不禁又是一阵难受,当年他同张宁的分数一样,而自己,无论从殿试表现,还是面貌上都要比张宁胜出一些,在他们这个朝代,对于状元的人选,看成绩,也看脸,若说两个人一样的条件,长得好看的绝对要比丑的胜出的几率大一些,而最后,令沐锦云失望的是,张宁得了状元,而自己得了榜眼,在得知这个消息的时候,沐锦云只有一瞬的失落,因为那时候,要在官场上施展一番抱负的愿望已经冲击掉了他心里的不适。甚至他觉得,虽说自己是榜眼,但是总有一天,他会站在群臣之首的位置。可是,事情再一次出乎了他的预料,这一次,他有些崩溃了,因为他连进入那片“土地”的机会都没有,所有的人中,都被安排了官职,不管是大是小,只有他一个人被忽视,成为什么太傅,可是这宫中从太子到秦王再到年纪最小的八王,没有一个人需要太傅,可皇家的第三代有没有生出来。那些比他差的人都已经开始在步入正轨,只有他,只有他!
“沐兄,你是不是身体抱恙,怎的是这种脸色?”那名唤作陈安的男子,眼眸里闪过讥笑,朝沐锦云问道。
从记忆的深海里抽身而出,沐锦云摇了摇头道:“没有什么事情,不过是有些乏了。”说完又朝几人点点头,准备走,可那几人压根不给他走掉的机会,陈安又将沐锦云给叫住了:“听说沐兄如今在秦王府做事,这可真是委屈你了呢,依你的才干,若是在朝廷中混,怎么也比我们这些人强,只是你如今竟然在教一个小娃娃,沐兄心里不觉得憋屈么?”
心里的痛处被人踩着,像是针扎的一样难受,沐锦云握紧袖中的拳头,很是用力的忍着,他抬头笑道:“哪里有什么憋屈,小王爷的根基不错,若是细心教导,他日定能有一番作为。”
“沐兄此话说的不对。”翟永冷着脸打断了沐锦云的话,那三人之中,张宁同陈安都是人精,虽然不喜欢,但是很少表现在脸上,唯有这个翟永,一点也不怕得罪人,或者说一点也不怕被人记恨,而且只有他,对沐锦云从来都冷脸,只因为他家的家世好一些,所以笑话一点说,能被翟永瞧得起的人,还真没有几个。
“翟兄有什么话要说?”沐锦云一直在心里告诉自己,不要生气,不要发怒,但是一看到翟永那张脸,他就来了火气,只不过是千万般的忍住了而已。
“如今有皇上在,还有太子在,若是等到那位有些,呵呵,那位莫名其妙的小王爷大展光彩,也不知道要等到什么时候,再者,若是前途好,他也就混个王爷,若是不好,这变成庶民也不一定啊,哪里还有什么作为?”翟永说的这话其实是有些大逆不道的,因为皇家的事情再怎么样也是皇家的,但是翟永的身份的确是几个人里最高的,家里的背景也最硬实,因此说出话来也是很不顾忌。
“翟兄高见,我还有事,就先走了。”沐锦云心中有一道声音在催促着自己走,他必须走,要不然,他真的要忍不住了。被人这样的嘲笑,光是自己心里的那一关,他就过不去了。
“沐兄走的真是匆忙,是落败而逃了么?还是觉得我说的也对?秦王府那位小主子的来历,你应该清楚,这样被设计出来的孩子,怎么会有什么大好的前途,我劝沐兄,还是早退出来比较好啊,安安稳稳的当个太傅,在宫里好好的呆着,教教那些公主也行啊,还是说,沐兄想要从秦王府这边获得仕途呢。”翟永心里也有些控制不住自己,他天生见不得人好,考试的时候,沐锦云什么都比自己好,但是落得个这样的下场,可是让他心中十分的解气。
“翟兄,天子脚下,说话还是要尊重一些比较好。”书店里的人吵吵嚷嚷,但是翟永的话已经引起了一些人的围观,可偏偏,翟永很是享受被人惊讶,艳羡的表情,因此一点不知收敛,而站在他身边的张宁和陈安,似乎好像也没有开口劝阻的意思。
“天子脚下?若是出了事,最先踩到的也是沐兄这种人。”翟永笑得猖狂,尤其在见到沐锦云那般脸色的时候。
“爹爹,为什么一出事就会踩到师父啊?师父又不是蚂蚁,怎么会被踩呢?”在这吵吵声中,一道声音很是快速的传进了人群之中,没有人看到那两人是怎么来的,听到声音的时候,那两个人已经站在门口了,大人正安静的站在那里,而小的那个抱着一本很大的书,有些吃力的抓着,小小的脑袋却歪歪头看向翟...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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