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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妃来此所为何事?”来的人正是齐墨的母妃——玉妃。
“皇上,您不能这样对墨儿,晋王是您的皇子,墨儿也是啊,您怎么能如此偏心!”玉妃不满地说道。
“朕是偏心阿晔,因为朕亏欠他太多,是朕没有照顾好他,才让他遭奸人陷害,变得如此痴傻,你说……我是不是该对他关爱有加?”皇帝问玉妃。
“皇上真是因为亏欠晋王才这般偏心,还是因为沁妃姐姐……”玉妃还未说完,便被皇帝打断。
“住嘴!沁儿的名字岂是你能够提的!”皇帝突然发怒。
玉妃捂住面庞,“臣妾便知道,皇上这么多年来都无法忘怀姐姐,皇上从来只看得到姐姐看不到旁人!”
齐墨拉了一下自己的母妃,说道:“母妃,别说了。”
“朕早就说过,禁止皇子逛妓院,可老五还是进了妓院,以前我便知晓此事,但我并未责罚,今日阿晔又向我禀告,我岂能再放任他?”皇帝稍稍减轻了怒气,“若是我不惩治他,他日其他皇子是否也会这样,整日沉迷花坊、不务正业?”
“我……”玉妃一时间无言以对。
“母妃,您不用担心我,我无事的,我做错了事,本该受到惩罚,您不要这样怪罪父皇。”皇帝见齐墨如此孝顺,心里有些触动,殊不知,这不过是齐墨表面上的伪装罢了。
“念五皇子孝意有加,故减去十个杖责。”皇帝吩咐。
齐墨叩首,说道:“多谢父皇。”
皇帝看了看一脸泪水的玉妃,说道:“你且退下吧,大庭广众,哭哭啼啼的,成何体统?”
“是臣妾唐突了,臣妾这就下去。”玉妃向皇帝行了个礼,便慌忙走了,生怕惹得皇帝厌烦。
玉妃走后,皇帝看了一眼呆愣在原地的齐晔,说道:“罚也罚了,你可以走了。”
“父皇,阿晔听到她提母亲了。”齐晔声音很低。
皇帝愣了愣,这才“嗯”了一声,“我派人送你回去。”
齐晔摇摇头,“阿晔不要,阿晔要去母亲的寝宫里。”
皇帝眸色暗了几分,说道:“好。”
齐晔转身,出了殿堂,皇帝久久沉思。
这么多年来,他一直很宠爱齐晔,不仅仅是因为出于对齐晔的亏欠,更是因为齐晔是他和她最爱的女人的儿子,自从齐晔的母亲走了,他便把他对她所有的爱与歉意全部都给了齐晔,尽管别人说他偏心,他还是一如既往地疼爱齐晔,只是因为齐晔是他最爱的女人在这世上留给他最好的礼物。
齐晔去了沁妃生前所在的寝宫,这里的一切都被打理得很好,看得出打理之人的用心。
齐晔走到内殿,看到了一个看起来十八岁左右的宫女,那宫女看见他走来,询问道:“您可是八皇子?”
“你认识我啊?”齐晔一副呆傻模样,“我来看我娘亲。”
“皇子,我是翠茹,您不记得了?”那宫女说道。
齐晔努力想着,突然想起什么来,“翠茹?”
“皇子想起来了?”翠茹一脸高兴。
“我自是识得你,阿茹。”齐晔这会子竟没了那股痴傻劲儿。
翠茹笑道:“我便知道,皇子识得我,我也知道皇子定然不是痴傻的。”
“痴傻与否只是外人之见,我从未在意。”齐晔说道:“嬷嬷曾经嘱咐我让我找你,只可惜我一直未曾找到。”
翠茹是嬷嬷照看的小宫女,齐晔的母妃在世时嬷嬷就在捡到了她,她是宫女与侍卫偷偷生下来的孩子,因为两人恋情败露被赐死,翠茹便孤苦无依,是嬷嬷心善,收养了她,齐晔的母妃也待她很好,让她做齐晔的贴身丫鬟,只可惜,在沁妃死后她便不见了。
“沁妃娘娘曾经便嘱咐过贴身侍卫,说是要送我去磨练,以便保护皇子,娘娘去世后我便被送走了,半年前我才进宫,到了这里当扫地宫女。”翠竹说着,“我也知晓皇子装傻的事情,侍卫曾经同我说过,沁妃娘娘害怕自己死后皇子遭遇不测,才让皇子装傻,这么多年真是苦了皇子了。”
“如今我已是有了娘子的晋王了,不必唤我皇子。”齐晔淡淡一笑,他七岁之时便失去母妃,从那以后他便开始装傻,直到现在,依旧如此,他装傻之事除了嬷嬷和他的贴身侍卫知晓,也就只有翠茹和她口里那个侍卫知道了,“你所说的侍卫呢?”
“他……他死了。”翠茹满脸哀伤,“在森林里,为了保护我被野兽咬死了。”
齐晔沉眸,“可还有别人知晓我装傻之事?”
翠茹摇摇头,“没有。”
“如此便好。”齐晔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