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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p; 而旁边随行的节目作家尽职尽责地念起了《show me the money》的作家们共同精心创作的台本:“thinker好像不怕这个。”
“看得多了而已,我并不是胆子很大的人。”郑智雍笑道。
曾几何时他的手颤抖着拿不住这薄薄的一张X光片,现在却对着摄像机拿这种事开玩笑,真的是很长时间过去了。
“我仍然不大敢看。”郑熙媛说。
“姐对我的过去印象太深了”,郑智雍的眉宇间满是温柔,仿佛是在谈及一段愉快的回忆,笑意却不达眼底,仔细观察那双眼眸,甚至能从里面看到隐隐流淌着的伤感,“虽然我也是,曾经有过一段很好的时候啊”。
抒情暂时告一段落,现在要听正事。坐在办公桌前的医生综合了所有的检验结果,告诉了郑智雍结论:“你的骨头没有伤到,组织和肌肉也没有问题,膝盖那里的淤血看上去严重,等化开了就好了。”
“我也觉得是这样,摔一跤应该不会出什么大事情。”手术结束后睁开眼睛看到的就是这位医生,同一张脸见了八年以后郑智雍面对他的时候已经毫无紧张感,笑着接道。
医生严肃起来:“那也要及时检查,下次遇到这样的事情,还像这次一样处理,摔一跤出大问题的不是没有,何况你的旧伤原本就很严重。你的腿耐受力可以慢慢练起来,但是剧烈运动一定要小心,这种撞击能免则免,哪一次运气不好你又要在医院里躺半年多,那怎么办?”
“我明白的。”郑智雍说。
除了郑智雍来看医生这件事的确发自真心,他在镜头前的表现,却是实打实地在做戏。在半决赛前的花絮里郑智雍终于要交代自己的情况,而他在正常状态下的表现并不能满足节目组对于戏剧性的需求,至于郑智雍,他虽然自认为没有多少不可对人言的地方,但在坦露自己的脆弱和伤痛的时候,他并不是真的毫无畏惧,仍然有所保留。
最后,他们达成了这样的默契。
除了郑智雍和郑熙媛出镜,当年郑智雍的主刀医生、就是现在坐在对面的这位,也同意接受采访。医生这样的职业除非违背了职业精神,其他时候并不怎么受到舆论影响,帮这位家里往医院砸过不少钱的病人一个小忙没什么大不了的,何况他说的都是实话,连对郑智雍的印象都没有什么编造的成分。
通常说来一个医生前前后后治过的病人那么多,要对某一位留有深刻印象也不容易,可是架不住郑智雍入院的时候并不仅仅是一个“惨”字——他那张脸没被撞烂,而对于好看的人,就算有“同性相斥”的效果在,印象总归是要深一些的。再后来是后续治疗和复健,郑智雍家里有钱,在治疗上丝毫不吝投入,郑智雍因此来医院来得很勤,主治医生对他的印象也因此越发深刻起来。
虽说在资本主义国家当医生的一般是学霸中的学霸,社会精英中的社会精英,这么多年看下来,说自己对郑智雍怀有一种惋惜的情感也没什么丢人的。
“刚刚手术完成的时候他的状况——非常糟糕”,医生说,“可以说是‘快要死掉’的样子吧”。
“做了那么多年医生,在知道自己事故致残以后很受打击、几乎丧失求生意志这样的情况,我不是第一次见到了,可是从孩子的父母那里听说,孩子前几年一直在练跳舞,还是觉得有些遗憾。我做手术的时候可以看出,孩子的身体原本是很健康的,我指骨骼和肌肉,但是受了那么严重的伤以后,就都没有太大意义了。”
“对了,我第一次见到他的时候是在2007年,那时候他十六岁。后来就经常见了,又做了几次小手术,复健的时候他也经常来咨询。”
“感觉……我见他最频繁的时候是2007到2010年那三年,他给我的感觉是很消沉的,不过这也很正常,不是吗?”
站在摄像机后面的郑智雍抬起头,冲着这位自己的“老熟人”莞尔一笑。
实话实说就实话实说,他本来就不想彰显自己有多坚强。
但是现在必须打断一下录制。“网上现在好像闹起来了”,郑智雍给过来拍摄的摄像师和作家看自己的手机,“看我的INS下面的留言,好像是他们知道了我不用服兵役的事”。
节目组录医生的镜头的时候他低下头上了一下网,结果就看到了意料之外的消息。
“你那个样子还服什么兵役”,医生说着,指了指摄像机,“这个要录吗?”
郑智雍的腿是什么情况只要挽起裤腿,用肉眼都能看得出来,他不觉得出面说“郑智雍确实不用服兵役”有什么不合情理的地方。
“没事,我自己足够证明。”
话是这么说,郑智雍的表情里并没有多少轻松之色。
出现对自己身体情况的猜测不是什么大事,伴随着他的名气越来越高,有心人看出端倪是迟早的事情。可是不服兵役的事情现在爆出来并且闹大,未免早了一点。至少比他和两个节目组计划的时间要早。
要怎么做呢?先问节目组吧。
郑智雍走到角落里,拨通了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