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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七先是看了他的杨大叔一眼,这样的小动作让沈连云有些沉郁的一张脸立时被一抹笑取代,“阿七,什么时候你杨大叔的地位比我还要重要了?”
杨秋生因为自家媳妇儿的这句调笑慢慢松开了握紧的拳头。
他刚才在得知阿云恢复记忆后的第一反应是害怕的,那些他没有参与的过往是他唯一觉得比不上梁友致的地方,即使现在那个人已经不在人世,但他仍然有些忌惮。
不过此刻听见他的媳妇儿还会调笑,那就表明那个人已经是一段过去。
而过去只会被尘封,所以他不担心他和阿云的余生会被一个过去的人影响。
阿七见他杨大叔笑着点头,不由得也咧唇展颜,“梁友致祝福阿云你幸福安康。”
平实又简单的话,却叫沈连云的一张脸色若春晓。
她很开心,不过不是替自己,而是替以前的那个沈连云感到欣慰。
因为那个女子从前那样喜欢的一个人,到死的时候对她的情谊仍然真切又单纯。
而她同时也明白,梁友致最后之所以代阿七先一步将卫懿阳杀死,为的不过是成全他们所希望的仁义。
卫临和宋洁钰从京城大牢里出来的那一日,阿七和沈连云他们带着这两个人先去了梁友致的墓地,而边上临近的一个墓碑是卫懿阳的。
因为那个人死前的遗言是想两个人合葬在一个地方,大可省了那些繁琐的礼节和朝拜。
卫临在他这位昔日好友的碑前拜了三拜,他眼底流露出的悲戚都被宋洁钰看得一清二楚。
“长风,冬天就要过去了,桃花开了的时候我们可以再来看他。”
卫临轻轻点头,但一只手却仍在石碑上有些留恋地抚摸,“我的命好像几次都是这个家伙救的,从小如此。”
但这个人死的时候,他却没有机会来得及见上他最后一面。
“干爹,你不是要哭了吧?”
佩儿的这句发问让卫临蓄在眼里的泪堪堪收了回去,他弯腰就将两只眼睛睁得大大的孩子抱在了怀里。
“男儿有泪不轻弹,你们干爹男子汉大丈夫,如何会像个女子一般哭哭啼啼的!”
他的话说得虽然傲气,但佩儿却将他有些泛红的眼眶看得真切。
于是他在环手抱住自家干爹的脖子时,将嘴巴凑到了他的耳边,小声说道:“我阿娘说了,这个梁友致是你过了命的朋友,所以即使你哭了我也不会笑话你。”
童言稚语虽然很轻,但周边的人都听得一清二楚。
而沈连云发现,那位上一秒还豪言壮语夸自己是个大丈夫的男子,下一秒却搂着自家的儿子哭成了个泪人。
有些人是值得生人的眼泪的。
京城的雪开始融化的时候,沈连云还不觉得春天到了,但当她看到园林里的树木开始吐芽时,她才发现原来京城的春天是这样的悄无声息。
阿七每天仍是大清早上朝,然后又窝着一肚子的火,气鼓鼓地回来同他们吐槽朝廷里的那些老臣子古板老旧的做派。
而卫临隔三差五地带着他媳妇儿常来他们这院子里溜达,虽然打着的由头是为了看他两个宝贝儿女,但实际上这个将军是想借机蹭一蹭宫里那位给他们家赏赐的吃食。
小九仍是一如既往地对他们很好,应该说是更好,而过去的那些猜忌和怀疑似乎从未曾发生过。
不单是天子如此,阿七和卫临也表现出毫无嫌隙的模样,仍卖力又尽责地做着一个臣子应有的各种事宜。
沈连云知道,这不过都是各司其职的本分,君臣之道在这种大时代的背景下是难以偏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