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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生最后一个上来,看清他们的方位之后,他心里也是一惊,蔺兰住的地方这么隐秘,甚至比隐门还要让人更不易察觉,她到底是谁,对他们的态度为什么前后变化这么大。
蔺兰对阮琴和今生的目光视而不见,她看了眼在她头顶上盘旋的雀儿,飞身跟了上去,阮琴和今生跟在她身后,三个人随着雀儿一路往林子中飞去。
萧珥手一挥,风立即飞了出来。
“王妃要看戏,你听到了吧。”萧珥的眸光动了动,嘴角微微勾起,带出一丝残血
风没有任何表情地点点头,然后转身就消失在林子里。
阮小竹本来还以为萧珥会亲自带她去抓人呢,没想到是让风他们去,她心中有些失望,见旁边的帐篷搭好了,就转身往帐篷走去,一路紧赶慢赶地坐马车过来,正好休息一下。
萧珥见到阮小竹面上的失落神情,嘴角弧度加深,却没有去安慰阮小竹,只跟在阮小竹身后,慢悠悠地往帐篷走去。
“小竹姐姐。”
阮琴跟着蔺兰到了小湖边,看到小湖边的人大都陌生,她的目光随意地一扫,就看到了迎面走来的阮小竹,顿时忘记了蔺兰叮嘱她的隐蔽,惊喜地叫出了声,并且飞奔向阮小竹。
阮小竹听到阮琴的声音,心中一喜,抬起头往阮琴的方向看去,果然见是阮琴向她飞来,她的身后跟着一个清秀的少年,还有一个一身黑衣劲装的少女。
少年想必就是阮琴说的今生了,这个少女是谁?
“姐姐。”阮琴扑到阮小竹身上,紧紧抱着她,正要跟她说什么,就看到跟在阮小竹身后不远处的萧珥,黑漆漆的眼睛阴沉地看着她,阮琴克制住自己心里的欢喜,不情不愿地松开阮小竹,在她面前站定。
倒不是阮琴怕萧珥,实在是萧珥盯着人的样子太渗人了,当时在紫薇阁的时候,每次她去找阮小竹,萧珥就这样看着她,让她觉得浑身不自在。
“小琴。”阮小竹没注意到阮琴的变化,更没有去看身后的萧珥,她白玉般的手轻轻搭在阮琴的肩膀上,上上下下仔细打量着阮琴,见她面上红润有光泽,眼中清澈如明泉,显然是没受什么苦楚的,这才放下了心,目光放到阮琴的身后,“这两位是?”
阮琴忙拉了身旁的蔺兰上前,“姐姐,这是我新认识的朋友,她叫蔺兰,她可厉害了,会跟鸟雀儿说话呢。”像是觉得这样还不够形容蔺兰的特殊,阮琴又补充了一句,“她会做好多好多的玩偶。”
玩偶?阮琴听到阮小竹特别强调的一句,看了一眼阮琴身边一脸明艳的蔺兰,见她神色淡淡的,似乎有些疏离之意,眸子动了动,“是吗,居然能通鸟语,不知蔺小姐师承何处?”
“幼承家训,师出无名。”蔺兰不动声色地往后退了两步,拉远了和阮小竹之间的距离,离推她上前的阮琴更近了些。
这么明显的疏离之意,阮小竹就算想装作没看到也不可能,对方不亲近她,她倒也没必要倒贴着上去,只淡淡一笑,阮小竹就指了今生说,“这是你信中与我说的今生吧,倒跟你说的一字不差。”荏苒少年,隽秀如白云。
阮琴没察觉到蔺兰和阮小竹之间的异常气氛,见阮小竹指着今生,这才像刚想起今生似地,脸色微微红了红,“嗯,他就是今生啦。”
“给夫人见礼。”今生站在阮琴身后不远处,目光低垂,似乎对周遭一切一点反应都没有,但他竖起来的耳朵出卖了他的心思,听到阮琴的话,他抬起头,走上前向阮小竹见礼。
自从跟阮琴认识以来,他从来没有去想阮琴的来历,但两人相处两个多月,他大概也能猜到阮琴出身不凡,只是他没想到,阮琴居然出身楚阳王府。
楚阳王府的标记虽然很不明显,但他刚在林子里一眼瞥到那马车就认了出来,后来又见到器宇轩昂的萧珥本人,再看四周行动的人看似散漫实则纪律严谨的行动,一看就知道不是寻常富贵人家的府卫,更加验证了心中的猜想。
跟楚阳王关系亲密,又能让楚阳王亲自呵护出行的女人,除了楚阳王妃,今生也猜不到还有谁,不过他并不打算揭穿他们的身份,因为他看出来在场的人没有一个想揭明白这件事情,这才模糊喊了阮小竹夫人二字。
阮小竹没想到今生居然这么机灵,她本来还担心今生会直接揭穿她的身份呢,虽然也没关系,但是有萧珥的楚阳王和她的王妃身份在,相处起来自然少不了拘谨之处,“听小琴说你身上有伤,如今可全好了?”
阮琴的描述中,今生可是差一点就死了的重伤,如今看他的样子倒是一点事情没有,阮小竹知道大概是阮琴描述太夸张,而且阮琴本身医术不差,身上又有无数阮世勋给她准备的好药,今生恢复如初也不稀奇,阮小竹这样问不过是想让今生看到她的善意。
“劳夫人挂心,某如今都好了。”今生微微垂下眸子,眼中划过一丝淡淡的哀伤,阮小竹的亲近他当然感觉到了,不过,他的身份实在是不配阮小竹这样待他,就是阮琴,如今知道她的出身,今生也觉得两个人往后怕是再无法同行了。
阮小竹何其敏感,今生语气中的低落她一下就听了出来,她略一想,目光扫过旁边仍然一派天真模样的阮琴就知道她没有跟今生坦白身份,而眼前这个灵秀的少年已经猜出了他们的身份,这是在为自己的身世自卑吗?阮小竹心中一软。
母后当年离世时,听说自己不是皇帝亲生的孩子,她的心境就跟现在的今生一样,自卑敏感却又不敢表现出来,后来在楚阳王府经历了那些事情,她才慢慢肯定自己,她就是她,不管富贵荣华,都跟出身无关,只跟她本人的能力心地相关。
只是,这些话她都没办法跟今生说,因为这些东西需要世事的历练才能懂,而且每个人的心境不一样,契机也不一样,只希望阮琴能让这个孩子早日走出自卑来。
“好了就好,我还想着小琴的医术高明,如果治不好只能说她平日跟伯叔学医偷懒了呢。”阮小竹刻意把话题扯到阮琴身上,眉眼如春地笑着看向阮琴。
阮琴听阮小竹怀疑她的医术以及学习的用功程度,自然是不服的,当即就反驳阮小竹,“姐姐,我每日都特别认真地学的,连伯叔都夸我。”见这样似乎没说服力,阮琴急地跺了跺脚,“待见到伯叔你问他就知道了。”
阮小竹听阮琴提到伯叔,面上神色就淡了些,身后的萧珥这时候也走了过来,两个人并肩而立,他的大手悄悄地穿过宽大的衣袖握住阮小竹的小手,熟悉的灼热温度从手心传到阮小竹的心里,她心中渐渐安稳下来。
“小琴,伯叔的事情我们进去再说。”阮小竹率先转身,跟萧珥两个往帐篷走去。
阮琴见状,吐了吐舌头,拉着蔺兰的手兴高采烈地跟了上去,根本没有注意到蔺兰面色的古怪以及身后落寞的身影。
进得帐篷,就见里面中间摆着一张实木桌子,桌子上放了一些吃食。阮小竹带头,一群人围坐在实木桌旁,面面相觑。
“哈哈。”这诡异的气氛让阮琴忍不住笑出声来,她自己都不知道在乐什么,笑声越来越大,然后乐极生悲,捂着肚子叫起痛来,一旁的蔺兰忙帮她松气。
好半天阮琴缓过气来,面色愁苦地说了句,“笑岔气了,姐姐你有什么事就快说吧,咱们在这干坐着干嘛啊,不是要说伯叔的事情吗?”
阮小竹无奈地看着阮琴,自从到了紫薇阁,阮琴的性子真是越来越不受拘束,如今又在外面疯了两三个月,脾性更是一派纯真无邪,她也不知道这样下去,她以后还能不能长成个温柔贤淑的大姑娘,眼看着就要及笄的人了。
“小琴,伯叔的事情我在信中都跟你说了,他如今正在隐门。”阮小竹的目光状似无意地看向坐在阮琴身边的蔺兰,听到隐门这两个字,她的面色似乎变了一下,阮小竹神色微动,反问阮琴,“你在这里也有些日子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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