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成这个样子,对得起师门的教诲吗?”
伯叔见银时没有真地对他下杀手,心中松了一口气,他刚就是在赌银时的真心,对他还顾念一分师兄弟情谊,不然那万山林中的阵法也不会处处留着破绽让他轻易破解开。他目光沉静地看向银时,声音中有一丝沧桑,“是啊,我们都老了。”
“不,只有你老了,师兄。”银时摇摇头,一边说一边去摘头上的幕蓠。幕蓠的离开,让银时的整张脸露在了外面,只见月色下的那张脸,肤如凝脂,明眸皓齿,活脱脱一个二十多岁的秀美公子,哪里是个五十多岁的人该有的面容。
伯叔脸色大变,看着银时的那张仿佛没有经过岁月洗礼的脸,讷讷地说:“怎么回事,你的脸……怎么还是这个样子,一点没变过?”
“是啊,一点没变过。”银时的眉毛一挑,凤眼微微流转,修长的手指抚摸上自己的脸庞,似乎在自言自语,“我每天洗脸的时候,看到自己在水中的影子都在说,怎么一点也没变。”银时的语气一变,目光直直地看向伯叔,“师兄,你知道这是为什么吗?”
为什么?伯叔也很想知道,但他不能问,因为银时的性格向来如此,你越想知道的事情他越不会告诉你。
果然,见伯叔不开口,银时轻笑一声,面色不定:“你不是好奇我这二十多年去哪里了吗?我都在隐门,被师傅关着练这种功夫,因为他想要找一个完美的继承衣钵的人,而他选中了我。练这功夫之前,我根本不知道,竟然会有这种后果。”
银时说着,把手上的幕蓠重新戴回脸上,然后踱步走向伯叔,说的话一字一句清清楚楚地传进伯叔的耳朵里,“那时候,我总是在想,明明师兄你才是更适合隐门的人,为何师傅要选了我。这功夫练起来真痛啊,需要泡药浴十年,每日里不管刮风下雨都不间断,各种毒药侵入体内,生不如死。”
银时似乎是想起那种痛苦,袖子随着他的手臂抖了抖。伯叔见着昔日那个骄傲的师弟变成这样,再听到他的话,心中也是痛苦起来,这几年他为什么没有去找师弟,怎能让他遭受这种非人的痛苦。
“我想离开,可是打不过师傅。师傅的武功之高,布阵之厉害,师兄想必是知道的。师兄不是觉得奇怪,我这阵法大有长进吗,这就是想逃跑而不得不学会的啊。”银时像是没看到伯叔脸上的痛苦,“我的声音如今不男不女,也不过是因为这武功的原因,如今的我,全身都是剧毒,虽然还活着,却跟活死人无异。每日里只能喝清水吃丹药,其他一概不能沾。”
“银时,是我的错。”伯叔低下头,他想要去抱住银时安慰一番,无奈身上的锁链捆得太牢,他根本挣脱不开,“你先放开我,让我看看你的身体,我在医学上也算是小有所成。”
“放开你?”银时仰天长笑,像是听到了什么好笑的笑话,他笑着蹲了下去,又站起身来,几步走到伯叔身边,轻声道,“伯子荀,我这后半辈子,怕是不能放开你了,我一个人在隐门中也很是无趣,你就去陪我吧。”
伯叔大惊,刚想说什么,就见眼前一阵白雾闪过,他整个人就晕了过去。银时小心地接住伯叔,身子一动,两个人很快消失在夜幕中,就像从来没出现过一样。
单于追不上国师,跟副将带领的萧家军刚好迎头碰上,双方自然又是一场恶斗,无奈没有阵法的支撑,匈奴军很快败下阵来。单于见状况不好,就带着人往后退去,后方有一处国师给他布好的保命阵法,可惜的是只能用一次,本以为用不上,没想到这么快就用上了。
萧珥本以为伯叔他们要晚一点才到,谁知道不过两刻钟的功夫,他们就到了,而且他们一来,匈奴军就纷纷撤离了。萧珥自然不可能放过这个好机会,只是鉴于匈奴的狡诈在前,他这次没让萧家军乘胜追击,只让大家全部驻扎下来,整顿休憩一番再做商量。
“伯叔怎么不在?”萧珥找了一圈,没见到伯叔,奇怪地问副将。
副将把白衣人的事情说了,萧珥想到那个奇怪的国师,原来是来找伯叔的,也不知道他跟伯叔有什么渊源。不过听副将的话,伯叔似乎胸有成足,应该不会有什么生命危险。萧珥心中此刻最记挂的却是阮小竹,恨不得立即飞回京城去,把阮小竹从皇宫中接出来。
然而萧珥清楚地知道,匈奴军虽然退了,可说不定什么时候就会再行攻击,他还不能班师回朝。但是这次两边都大受创伤,短期内是不可能再进攻的。萧珥心中便有了计较,想乘着这个空隙,悄悄潜回京城,去看看阮小竹,确定她的安全再回来领兵作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