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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对对经过的情侣看了几眼,直到车子发动,那些情侣们的声音飞速倒退。
她手指在手机壳上轻轻摩挲几下,到底不习惯这过于安静的氛围,对着车窗呼了口气,然后开口:“她好像很喜欢你。”
男人从后视镜里看她,没说话。
乔茵摸了摸鼻子,继续自说自话:“她也给过你房卡吗?”
这次纪寒声回了她,两个字,“没有。”
乔茵诧异了几秒。
纪寒声:“我开始不知道她喜欢我。”
“为什么?”
“她每次有事都是给傅晏打电话,我以为她喜欢傅晏。”
就连这次采景回来,她都是先给傅晏打的电话。
跟他比起来,相宜跟傅晏的关系要更好一些。
“那你怎么知道她喜欢你的?”
纪寒声偏头看她:“你很感兴趣?”
乔茵:“……”
她就是继承了宋女士八卦的优良血统而已。
纪寒声在前方路口转了个弯,安静几秒还是开口解释了句:“她跟我告过白。”
乔茵:“……然后呢?”
“拒绝了。”
乔茵继续重复:“再然后呢?”
车下一秒停下,纪寒声偏头,笑的意味不明:“你还想要什么然后?”
他拒绝的特别直接干脆,但是相宜就跟打不死的小强一样,铁了心非要追到她。
从几年前,一追就追到了现在。
乔茵:“她追了你几年?”
纪寒声:“到了。”
乔茵开始没听懂,直到顺着他的视线回了下头,看见自家小区门口才明白过来。
她边解安全带边八卦:“你先回答我。”
纪寒声:“……”
他还第一次见乔茵这么多话。
纪寒声:“忘了。”
顿了几秒,“好像是你靠着我睡了三节课那年。”
乔茵:“……”
乔茵打算装作没听见后半句,轻轻感叹一句:“那还挺久的啊……”
看不出来,这个相宜还是个长情的人。
乔茵已经把安全带解开,转身伸长了胳膊去拿放在后座的东西。
再坐回来的时候,她听见纪寒声说了句:“你刚才跟相宜说的话——”
乔茵咬了下唇角,否认地特别干脆利落:“我瞎说的……”
纪寒声不理她,自顾自说了下半句:“其实也没错。”
乔茵:“……”
“我确实不喜欢她。”
乔茵觉得再待下去这人说不出什么好话来,连招呼都来不及打一遍,刚要转身开门下车落荒而逃,主驾那人就锁了车门。
她拉了几下,没能把车门打开。
乔茵还维持着对着车窗坐着的姿势,安静几秒后,她听见纪寒声又开口,“我喜欢你。”
这四个字来得完全没有征兆。
简单又直接,像是在乔茵心口上砸了重重的一锤,半晌喘不过气来。
乔茵心想,完了。
这次装傻都装不下去了。
以后都是要一起工作的,虽然在报社可能一周也见不到一次面,但是凡事都有个万一……万一见到了呢?
那场面,绝对不是简单的“尴尬”两个字可以概括的。
乔茵都没敢转头,隔着一层玻璃,她看见外头一家三口一起走进小区门口。
真温馨,不像车里他们两个人,空气跟冰冻住了一样。
她不说话,纪寒声也不说话。
也不知道是不是心理作用,乔茵觉得车内温度越来越高,直接高到把她背上都蒸出了一层汗来。
良久,乔茵还是硬着头皮答了句:“我暂时……还没想谈恋爱。”
乔茵:“而且……”
“而且什么?”
“而且……我一直把您当长辈。”
乔茵为了配合“长辈”两个字,特地用了一个“您”。
身后的人安安静静,这回半个字没说。
乔茵寻思着是不是自己刚才说的话太绝情了,好像一下子就把纪寒声说得像是七老八十了一样。
她等了近两分钟,最后还是没忍住转头看了一眼。
就一眼,乔茵还没来得及把头转回来,男人突然就握住她的手腕往前一拉。
然后下一瞬,乔茵整个人被扯了过去。
乔茵呼吸一滞:“小……小……”
三个字她用了三秒钟,中途不知道卡了几次的壳,还没完整叫出来,男人指尖已经压了下来,在她唇角轻碰了一下。
下一秒,她听见他开口,声音低低,似乎隐隐带了几分的蛊惑:“那以后就别当了。”
乔茵不出声,默默地往后头蹭了一下。
“好不好?”
乔茵好不容易蹭回到自己的位置,她心怦怦跳,只想着赶紧解决完这茬事,选择了最快而有效的方法。
于是还没过了两秒钟,乔茵硬生生地憋出了两行泪来:“不,不好。”
她完全没有准备。
没有准备谈恋爱,更没有准备和纪寒声谈恋爱。
即使她清楚地知道她对这个男人是有好感的。
心动的感觉谁都有过,但是心动又不能当饭吃。
乔茵在感情上完全没有安全感,尤其对方还是一个三天两头就能收到房卡的人。
这姑娘跟学演戏的一样,说哭就哭,一哭泪就止不住。
纪寒声完全拿她没办法,抽了张纸巾刚凑近,乔茵就把纸拿走往脸上一糊:“我自己擦。”
“哭什么?”
乔茵不说话,默默地挤眼泪,然后又默默地擦。
纪寒声瞥她一眼,把车门的锁打开。
乔茵这才松了一口气,一把打开车门,下车之前带着浓重的鼻音道谢:“谢谢小叔叔。”
纪寒声:“……”
乔茵动作快,东西拿好之后很快下车,然后关车门。
副驾上似乎还有她身上的味道,淡淡的香,像是沐浴露又像是某种香水。
纪寒声喉结轻滚了两下,然后把车窗降下来。
外头涌进来的风是凉的,但他的呼吸是热的。
纪寒声低低骂了一声,然后伸手把领带扯开。
妈的,这天气怎么就这么热。
-
周六日两天,乔茵过得有些胆战心惊。
尤其周六的时候,乔茵都没敢去学校蹭徐教授的课。
周日晚上,纪念看她连续两天魂不守舍,又担心又觉得难得,报告丢在一边就凑过来问:“小乔,你这两天怎么回事?”
乔茵这两天睡得不太好,一睡着就梦到纪寒声。
一梦就是一晚。
乔茵第二天记不太清内容,只记得他在梦里说了一句话:“谁是你长辈?”
然后她又被吓醒。
纪念摸了摸她额头:“没发烧啊。”
乔茵往床上一趴,没说话。
“思春期?”
乔茵:“……”
“不容易啊,”纪念也趴过来,“看上谁家的小哥哥了?”
“别瞎说。”
纪念在这方面十分有经验,“告诉我啊,我替你去追。”
“……”
乔茵干脆不理她了。
“小乔你放心,”纪念信誓旦旦:“只要不是我哥那样的,我都能替你追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