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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四章.大彻大悟
秦暮歌惊呼一声,猛地坐了起来。
顿时窒息感消失了,她大口大口呼吸着,脑中一片空白。
“啊,鬼啊!”
忽然,耳边传来刺耳的尖叫声。秦暮歌缓缓回过头,看着一屁股坐在地上、涕泗横流的绿衣丫鬟,皱眉,问道:“你是谁?”
话音一出,秦暮歌就愣住了。
这脆生生还有些许稚嫩的声音不是她的,低头看着那双不算细嫩,右手腕上还有一块殷红色圆形胎记的手,也不是她的。
她又环视了四周,发现自己正坐在一个简陋的木棺里,木棺前还燃着纸钱。这和方才梦中见的那个气派的灵堂完全不是同等级的。
“我是谁?”秦暮歌内心充满了疑惑,话脱口而出。
绿衣丫鬟张大着嘴,怔了怔,抖着声音说:“你是沐歌,我是云喜,都是宁婕妤身边的侍女啊。”云喜顿了顿,“沐歌,你到底是人还是鬼?”
秦暮歌手开始发抖,急切地问:“你说我叫什么?如何写?”
绿衣丫鬟又哆哆嗦嗦道:“你……你叫沐歌,沐浴的沐,歌声的歌。”
秦暮歌弯下腰,抱住了膝弯,将那张似哭非笑的脸藏了起来。
或许这就是命,她受尽折磨、含恨而死后,又在一个与她同名的女子身上复活。
连老天都在帮她,这一世,决不能白白辜负!
明月宫。
回到整洁干净的丫鬟住所里,秦暮歌终于知道了自己如今的身份。
她叫沐歌,是一年前凤千霖纳的两婕妤之一的宁昭然的贴身丫鬟。曾经幼时同小姐宁昭然出游,被绑匪绑架,她为了保护宁昭然,撞了头,自此大部分时间疯傻,偶尔会清醒。宁昭然感念她的救命之恩,怕她受欺负,一直将她带在身旁,即使入了宫也不列外。
昨日,她在明月宫的一座湖边假山上玩,不小心掉进了湖里。被人救上来时,已没有了气息,今日却诡异地醒了过来。
“沐歌,你真是因祸得福,没想到经过这么一遭,你竟然彻底好了,婕妤知道了一定会很开心的。”摸了摸沐歌的皮肤是温热的,云喜放下了心,语气中满是唏嘘和惊喜。
秦暮歌微微笑了笑,轻轻应了一声,心头五味陈杂。
方才她在铜镜里看到了如今的面容,十六岁模样的少女,身材干瘪,脸颊清瘦,除了名字,和过去那张脸没有分毫相似。
“云喜,我要去见婕妤。”沐歌坐起来,既然重获新生,她当然要知道自己主子的状况,才好谋划下一步。
“不忙,我知道你挂念婕妤。”云喜将她按回床上,“先皇后十日前去世了,今日恰好是她二十二岁生辰,皇上携宫妃们全去皇陵祭奠了,可能还有些日子才能归来。”
听云喜这么说,沐歌掩紧袖中颤抖的手。她死了十天了,再次重生。虽然换了一个身份,但这次她绝对不会重蹈上一世秦暮歌的覆辙。
她要复仇!
她要让过去她受的苦与难,千倍万倍的还给那两个人!
如今听说凤千霖竟然带着宫妃去祭奠含冤而死的秦暮歌,只是想想他和明婉星假惺惺地在她墓前,她都觉得脏!
这一世,她大彻大悟。
不会再愚蠢的以为凤千霖为她修陵寝,是因为还放不下她。说到底,不过是利益牵扯,不得不做出这番郎情妾意的模样,给西凌国一个交代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