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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也只好要了人的命。”
陶安老泪纵横:“那个畜生!陶家几代侍奉家里,从无懈怠,求太太、唉。”他说不下去了,只是连连磕头,院子里的人都是林氏心腹,可是看见老人如此也略有不忍。站在林氏身边的奶娘韩冯氏有心说些甚么,可是看见太太八风不动的样子,还是闭嘴了。
林氏冷眼看着,只说了一句话:“我已经请金陵知府衙门的人去他那外室所在将人抓住了,你还有老大、老三两个儿子,好生回去过活罢。”说完让人扶着陶安家去,又让人去金陵知府衙门好生打点,杀一儆百。
韩冯氏一直盯着太太,林氏这边安排完,还没端茶喝一口就顺着椅子滑下去,唬得她喊道:“太太!太太!”林氏勉力睁开眼睛告诉她噤声,照着平时的方子煎药来就是了。
这边林氏快到斩乱麻,出嫁的大姑娘贾芬娘听说消息的时候,那陶忠已经按律刁奴欺主重打二十大板、又被判了枷号,眼看着就要判徒刑了。贾芬娘气的眼睛立起来,却无可奈何,想要忍着气回去问问为何父亲手里的老仆人、二管家突然被送官发卖,却又被丈夫拦住了。
王东鸣拦着她不让去:“你现在过去,岂不是送上门白听她的教训、又要气得发昏,何必呢!”可芬娘心里咽不下这口气,王东鸣素来疼媳妇,这会揽着她的肩膀凑在媳妇耳边道:“好芬娘,你想想,那边她为何这么干?要知道岳父在世的时候对下头一向宽和,贾家门内还没有弄到官府开革管家的事情呢。”
贾芬娘冷笑:“那女人一向狠毒,哼!”
王东鸣无奈笑道:“你这就是气话了,好媳妇我告诉你,她这么干只能证明一件事,那就是陶忠说的是真话,她身子垮了,真的要死了。”王东鸣语气平静,似乎在说晚饭吃什么。芬娘听的一呆,她也知道自己丈夫能干,平素事情都交给他。
陶忠卖消息,其实也是卖给了这位大姑爷,芬娘就算之前随丈夫同族内老人频频见面,心中也还有所怀疑,如今听丈夫这么一说,又与林氏平素行事比对一下,也觉得还有道理。
“她只有撑不下去了,才会如此的快刀斩乱麻。至于陶忠,”王东鸣手指竖起来挡住妻子的嘴唇:“你不要管,就算陶忠向着我们,他也是个背主的奴才!我用他,但是瞧不上他,如今他也算是死得其所,权当为咱们大姑娘效忠了呀。”
他呵呵的笑着将话说出来,芬娘一琢磨也真是这么回事,一碰丈夫:“就你聪明!对了,那陶忠就算判流放也好、徒刑也罢,老陶管家那边……”
王东鸣搂着媳妇:“我媳妇还是聪明,这就对了,你打发人去探望一下老管家,什么都不必多说。”
贾芬娘这会才开了脸,笑说:“我知道,有时候不说比说还好。”夫妻俩笑得开心,仿佛万贯家财已经落在他们头上了。
清早就辞别母亲带着韩长生、陶厚以及几个小厮出门的贾琰,此刻刚出金陵城,贾琰头一回出远门,他毕竟少年心性。虽说心中沉重,然而还不免有些好奇,东张西望最后问道:“陶叔,咱们往哪走?是坐船还是骑马。”
陶厚冷不丁被他这么一问,好一会才回道:“少爷,当年我随着老爷往扬州去,都是骑马的。可是您还小呢,还是带着您坐船好。”
“陶大叔,哪个快呢?”韩长生看贾琰犹豫,他多问了一句。
陶厚便道:“差不多,反正到最后都得坐船到对岸去。”
贾琰想了一下,拍板说道:“那就坐船,有劳陶叔了。”
就这么定下来,一行人赁了艘船,一路无话往扬州去了。贾琰不是头回坐船,船在运河上,船家又是老手,平稳的很。但是他有些蔫,心中想到母亲就特别的担心,他太知道自己那个好姐姐了。
他的大姐贾芬娘,一直觉得自己母亲鸠占鹊巢,贾琰虽然年纪不大,却也听人提起过,父亲当年似乎说假如没有儿子,就干脆让独女招赘。可是不知为何又娶了母亲生下自己,贾琰不太明白大人那些复杂的心思,但是他觉得如果有个弟妹和自己分母亲的话,大概自己也不会很喜欢。
何况他和大姐不过是同父异母罢了,他长到现在,长姐见他从来都是笑里透着假。带着这些念头,贾琰安静的坐在船舱里,心里沉甸甸的,不知道那位堂舅舅和舅母是什么样的人,自己此去他们真的会帮忙吗?怎么从来没听母亲提起过呢。
不满十岁的少年贾琰,头一次懂了什么叫心中没底、什么叫前路茫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