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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就存了异志。
是故从重生醒来的那一刻,她就不再信任秋水。
因着遇到刺客刺激太过,她对着济阳王夫妇,当着船上那许多人,将心底的隐秘喊了出来,心底原就在后悔,济阳王妃既然给她搭了梯子,说她受了惊吓,她自然要顺着往上爬,把这惊吓坐实了才好。
演戏自是要演全套,既然父皇要她就地休养,那就休养好了。
自她上了船,全副公主仪仗就返回了扶摇皇宫,此番她驻跸越州,却没了鸾驾,越州知州不免又头疼了半日,问计于左右,一位年过半百的钱谷师爷捋着胡须思量半晌,提出一番建议。
“听闻那景家的二奶奶乃是宗室女,不若借用她的仪仗。”
刑名师爷却有不同看法,“那位大奶奶的祖上,还是太宗第五子,如今与皇室的血缘关系已经远得很了,她不过是空有一个宗女的身份,哪里来的仪仗。”
知州想了想,“无论如何也是姓上官的,总是天家骨肉,就算公主不满,也不至于苛责太过。”
此事便定了下来,景家自是无有不从。
上官颜夕听说了,微微一笑,“倒是要感谢这位族姐,改日里请了她来说话。”
她坐在仪轿里一路进了上房,原是三间正屋,院子里头两个花圃,满满的种了福禄花,门上雕了松鹤延年的图样,垂下密密的绣帘,帘上的纹样是五福捧寿。
秋若笑道:“这原是那盐商家老太太住的上房,是以俱是这些贺寿的纹样,倒是和殿下有些不合适了。”
上官颜夕笑道:“我们不过暂住,人家肯借了园子出来已是不易,你又何苦挑剔这些。”
说话间已经进了正堂,墙上嵌着瓷画屏,一架狮子狗滚绣球的围屏摆在当中做了隔断。
里间是黑漆贴贝的拔步床,又有黑漆贴贝梅花小几,七彩螺钿贴贝的座屏,上官颜夕点点头,“到也难为他了。”
当下安置不提。
翌日,上官颜夕起来,略用了点燕窝粥,吩咐秋水,“我今儿个觉得好些了,你去下个帖子,请了景家二奶奶过来说话儿,到底用了人家的轿子,到是要谢一句。”
待秋水去了,她又问秋若道:“那景家二奶奶究竟是何来历?你倒是给我讲讲,免得等下人来了,都还不认得。”
秋若便将打听的消息细细说来。
原来这景家大奶奶也是姓上官的,原是扶摇国第二任国主的第五世孙,论起来与当今皇室的关系已是有些远了。
她原是家中庶女,嫁了越州本地大族景家次子为妻,如今也已经十年了,却只生了一女,今年方九岁。
上官颜夕点点头,吩咐秋若去预备见面礼不提。
她临了几篇字,就有侍女来报,说是景家的太太和大奶奶过来请安,她怔了怔方道:“宣。”
这景家婆媳进门就请罪,称是二奶奶病的起不了床,特此前来请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