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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晨,刘山坐在A区门口不远处的小店里,要了三根油条一碗豆浆,吃得很惬意。
这种对普通人来说都很寻常的早餐,在他眼里却是值得珍视的美食。五年前离开飞鹰后,为了替妹妹治病同时撑起一个已衰败到极致的家,他选择了一条异常危险的路,成为了一名雇佣兵。习惯了飞鹰集体生活的他,没有加入那些佣兵团。他不习惯那样的群体,也不想交性命交给陌生人。于是,他独自远行至万里外,一头扎进了中非的丛林中,成为一匹嗜血的孤狼。
在物资极度匮乏的中非地区,为了生存,为了完成任务,很多时候他不得不呆在炎热的丛林里,像原始人一样生活。那几年里,死在他手里的人,有身负累累命案的杀人凶手,有屠戮村庄的武装份子,有残害幼女的变态狂魔,也有表面道貌岸然暗地恶盈满贯的政客。
一群恶人的性命,成就了他“泰山”的美名。在中非许多平民眼中,他是惩恶的英雄,是罪恶的克星,是上帝派来拯救他们的人。可是,刘山并不觉得自己有那么高尚,他只不过是一个爱钱如命满手鲜血的刽子手。那些人虽然都该死,但他没有权力代替法律去剥夺他们的性命。动机的自私和功利,让他体味不到一点成就感,反倒是觉得自己本质上和死在他手里的人没有太大的区别。
他们祸害那里的人,他祸害他们,只不过他比他们活得久一些,仅此而已。
“这他么才是人过的日子啊!”豆浆油条下肚,全身暖洋洋的刘山抹着嘴叹道。要不是被钱逼的,鬼他么才会跑到穷山恶水中,成天拿那些不知名小动物来挑战心理和肠胃的极限承受能力。
“那笔钱花完后,怎么办呢?”一想到妹妹的巨额医疗费,他心里又有些犯愁了。从医院离开时他走得倒潇洒,但内心深处哪里能真正放得下。
努力驱散心中纷乱的念头,刘山朝着A区大门走去,准备到司马南的别墅周围转转。今天是周六,秦天要过来见她,这时候不能出任何意外。
一辆货车停在A区大门口,几名装修工人正忙着从车上搬一些装备器材下车。一名领头的工人与门卫交涉了几句后,登了个记后便招呼着几名工人朝着A区内走去。
刘山边走边打量着那群工人,心中突然觉得有些不对劲。他皱眉思索着,很快就明白了问题出在哪儿。
这几个人的气场不对。身材高大魁梧,神情平静淡然,走路时沉默不语,脚下虎虎生威,提把焊枪都能让人觉得像真枪。哪家装修公司能把工人训练成这种水平?而且还他么像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一样?
“老哥,这是哪家装修公司的?这些工人看上去还不错啊!”刘山站在门卫室外,掏出两只烟递了进去,问道。
“达城公司,没听说过。”一名门卫笑着接过烟,将一支烟抛给了身后的另一名同伴,“我看看登记本上留没留电话!”
“好。”刘山点头,目光却盯着那群远去的工人。
“没有电话。”门卫看了看本子,摇头道,“不过本子上倒是留得有他们装修的是哪家,我给你看看,你等下可以过去问问。”
“多谢了!是哪一家呢?”刘山追问道。
“12号楼,就在那边。”门卫抬手指了指。
“12号楼,司马烟的别墅旁边。”刘山心中咯噔一声响。
“12号楼?”正靠在椅上喷云吐雾的另一名门卫突然插话道,“你没搞错吧?12号楼的户主一直在卖房子啊,好像还没卖掉。这怎么就突然装修上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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