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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心无力。
老刀在黑暗里竭力的睁着眼睛,一对耳朵支愣着,屏住呼吸聆听着外面的风吹草动。
可他除了自己的呼吸声,什么都无法听到。
老刀眼中浮现出一抹慌乱,重重的叹息了一声。
“不好,来不及了!”
始终密切关注着他的小赵闻言,眉头也紧皱了起来。
他体会不到老刀内心的剧烈波动,却能够感受那种慌乱和担忧。
“究竟怎么了,老大为什么非要把我们关起来?”
小赵已不知是多少次问出类似的问题,老刀从未回应。
就连小赵自己都已不抱希望,他只是觉得此间的气氛太过凝重,想说说话而已。
却没想到,正以一种奇怪的姿势前倾着身躯的老刀,竟闷闷的开了口。
“我也不知道老大为何要把你关在这里,你该离开的。”
老大沉闷的话语异常古怪,就在小赵想要继续追问的时候,老刀突然压抑的闷哼一声。
“嗯……”
随着那道痛苦的低吟,小赵很快便嗅到了一股浓烈的血腥味,瞳孔蓦然瞪大。
“你在干什么!”
小赵下意识的吼叫着,慌乱中,他突然意识到自己竟还不知这个沉默寡言怪人的名字。
小赵只知道他整整一夜都在用那迟钝的金属片,割着那他身后粗粗的麻绳。
不知所措间,小赵脑海中突然一道灵光闪过,老刀决绝的话音犹在耳畔。
“解不开绳子,总斩得断手吧?”
一念及此,小赵瞳孔骤然收缩,厉声高呼起来。
“你可别做傻事啊!”
可无论小赵怎么怒吼怎么劝慰,甚至最后声音里都带上了哭腔,老刀的手依旧无比稳定。
杀人无数的老刀对于人的身体无比熟稔,只是老刀不曾想过,自己会有天把曾学过的凌迟手段,用到自己的身上。
那小小的圆钝金属片可凌迟用的薄刃相差太多,可当老刀狠狠的划开自己的血肉开始,一切又都变得简单熟悉起来。
老刀紧咬着牙关,将全身的力气都运到了手上,保持着动作的绝对稳定,狠狠的剐着自己手腕上的肉。
紧缚在他手腕上麻绳,已被他割裂出一线,根据他的推算,顶多剜下两层薄肉,他便可挣脱!
老刀强忍着那非人的剧痛,暴凸而出的双目睚眦欲裂。
那痛苦的闷哼,很快变成了倒吸凉气的声音。
随着那血腥气息越来越浓,对死亡充满了恐惧的小赵竟低声的哭了起来。
“你这是何苦呢!你要是死了,我怎么办啊……”
一个人守着尸体独处在黑暗中的场景,想来的确恐怖。
可就在小赵的哭声里,在他模糊的视线里,老刀竟缓缓的站起身来。
“我不会死,你也不会。”
老刀的身躯倾斜着,久坐在地,脚步显得有些虚浮。
他一边轻声说着,一边走到小赵身边,把他身后的绳索解开。
浓稠的鲜血不时滴落在小赵的身上,洗涤着小赵身上的稚嫩。
“静安大街163号,你立马去这个地方,打个车,抄近路,遇到老大,一定要拼尽全力的把他拦下!”
老刀略显虚弱的声音无比的坚决,茫然的小赵也能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重重的点了点头。
老刀拉开屋门,将小赵一把推了出去,声音无比焦躁。
“一定要拼尽全力!即便是死,也不能让老大去那里!”
小赵听着老刀的强调,那种不祥的预感也更加浓烈。
他不再迟疑,也不顾灯光的刺目,便踉踉跄跄的拔足飞奔而去。
小赵不敢看老刀的手臂,那夜仿若无边的血色,仍旧是他心底最深沉的阴影。
“老大,你可千万不要有事啊……”
老刀站在储物间的门前,望着被收拾得整整齐齐的汽修厂,看着那桌上的茶杯与壶,本因失血而苍白的脸庞,更加惨白了几分。
虎目含泪的老刀清楚血龙老大的性子,他这般干净利落的离开,就根本没打算再回来!
老刀默默的想着,暗暗悔恨自己没能早一点拿到那个金属片。
两行热泪滚滚而下,老刀的眼底飞快的掠过一抹精光。
抱着那最后的希望,老刀也不顾血流如注的手腕,转身便朝血龙老大的房间跑去。
“老大啊,你可千万别做傻事!雷豹那孙子,整整十八年间,都欲除你而后快啊!”
老刀在心底嘶吼着,快步跑上汽修厂的二楼。
看着那门口的巨大锁头,老刀的心仿佛被无形大手狠狠攫住。
“啊!”
老刀嘶吼一声,抬脚便将白铁房门踹开!
目光在干净整洁的房间里一扫,热泪瞬间模糊了他的视线。
“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