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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 /> 不知怎的,他觉着刘煊宸不是偶然过来的。那如果是特意……他倒抽一口凉气,打了个冷激零。
“皇上,皇上……”罗公公小跑着才能跟上皇上的大步,“刚刚老奴的两面三刀条腿抖得站都站不住。”
“你还怕他冲出来杀了朕不成?”刘煊宸哈哈大笑,“他在那里面,怕还不如公公!罗公公,有时候呢,不要总隔岸看虎戏,偶尔也探下虎穴,戏戏虎,挺有意思,挺有意思。”
罗公公纳闷地摇摇头,“皇上,既然都当面遇上了,你为何不抓个正着呢?”
“他现在已不是一个人在行事,而是一伙人在共事,逼太紧会狗急跳墙,朕要的是一网打尽。而他一而再,再而三地从暗道进入皇宫,为的是什么呢,朕很想知道。所以暂时不要惊了他,朕静观其变就行,反正他已在朕的手掌心。”
“皇上,那……印妃还要留着吗?”
“不留着她,他进宫都没个落脚点,多不方便呀!”刘煊宸讥诮地笑笑,“云太医现在被关了起来,江侍卫又没事了,还让他半夜守林子去。”
“老奴记下了。皇上,那下面你去哪位娘娘的宫里坐坐?”
“你当朕真是个一个无道的昏君,只会贪图女色吗?那一堆折子,朕还得批去呢!”
罗公公咂咂嘴,皇上还贪图女色呢,说起来,都快二月不近女色了。咦,皇上,那是去哪,那不是御书房的方向啊!
内务府的看押房其实就是一个堆杂物的院落边子上的一间柴房,里面堆了几堆草,平时根本没人来。只有太监、宫女犯了错,才打开一回。这阵子适逢雨季,里面的草都上了霉,一股腐烂而潮湿的气味飘荡在屋内,不时还有几只小老鼠“吱吱”地在草中钻来钻去。云映绿听着还有“咝咝”的声音从墙角传了过来,她怀疑那是蛇。蛇最爱呆在阴暗潮湿的角落了。
蛇和老鼠是她最恐惧的两种生物。
从被关进这间柴房里,她就抱着双肩,瑟缩地贴在门边,不敢往里踏一步,小脸早已吓得面无人色,心紧得得怦怦直跳。
她顾不上想接下来的命运,眼前这可怖的环境就足以夺去她所有的神智。
暮色四笼,房内慢慢地暗了下来。
云映绿捂着嘴,在静静的黑暗中,无声地淌着泪水,流露自己的脆弱。
门外,十多个侍卫手持大刀,威武凛然地立在两边,一道道视线直直地盯着这扇老旧的小木门。
“公公,你说这位云太医是不是什么江湖高手?”
两个内务府的小太监趴在窗户上,张看着后面的小院。
一个年纪小的太监问。
“没听说呀!”年纪大的太监眨眨眼。
“那干吗要这么多的高手看着一个弱女子呢,我们两个看都嫌多,一人就可以了。”
“你个笨蛋,看的人越多越表示被看的人身份重要啊!”大太监打了小太监一下,“你没听说这位太医是皇上的新宠吗?呃,那么多火把干吗的?”大太监眯起眼,看着慢慢靠近的火把队。
啊,说皇上,皇上就到了。
内务府所有的太监从屋里爬着滚着,一个个出来,跪在院中。
“各自忙去吧!“刘煊宸挥了挥手。
太监们纷纷又隐身进屋。侍卫们分成几列,把个小院站得满满的。
火把的光亮也把云映绿呆的那间柴房给映亮了,她讶异地回过头,想趴在门缝上看看怎么了,门突地打开了,云映绿吓得往里退了退。只见两个太监面无表情地抬了张桌子和椅子走了进来,在桌上放了盏罩灯后,便走了出去。接着,罗公公进来了,手中捧着笔墨纸砚和一堆厚厚的奏折,一一放齐整后,转身又从外面拿进个食篮来,从里面端出两盘果品,一盘放在桌上,一盘放在地上。做这些事时,他没抬一下眼。
是要开始审讯了吗?云映绿惊愕得连泪都挂在长睫上,不敢落下。
罗公公出去后,一个高大的黑影罩在她的眼前,门被带上了。
一瞬间的死寂。
刘煊宸淡淡扫了她一眼,自顾在椅中坐下,拿起朱笔,翻开奏折,在灯下专注地阅读了起来。
房中多了盏灯,那些可怕的生物象被刘煊宸的威仪吓住,纷纷噤声了,云映绿缓缓蹲下身,从身后扯了点干草,垫在地上坐下,抱着膝,一颗惊恐不安的心奇特地安宁下来。
房内静静的,只有刘煊宸翻阅奏折的声响。
一个时辰后,刘煊宸揉揉眼睛,放下朱笔,拿起一片水果放进口中,眼珠一转,对视上云映绿清澈如水的眸光,“你不吃吗?”他向地上的水果瞟了下眼风。
云映绿咽了咽口水,“刘皇上,我没有害死皇后娘娘。”她低声说道。
刘煊宸又拿过一本奏折,边吃边看着。“哦!”嘴巴里有果肉,他的回应含糊不清。
云映绿停了一会,把头低下。
“刘皇上,我……已经有喜欢的人了。”
“嗯!”刘煊宸在布巾上拭了拭手,拿起朱笔,在奏折上批了几句。
“刘皇上,我也有婚约的。”云映绿手指在地上轻画着。
“嗯!”
“刘皇上,我……不可能和有妇之夫有牵扯的。”
刘煊宸蹙了蹙眉,嘴角勾起一缕笑,他转过头,“云太医,你到底要向朕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