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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吃鸡你还是可以吃鸭鱼肉，也算不得是多么大的损失。”王婉如抬起手，在日光灯下看着自己指甲上的颜色，低声道：“别人可能不清楚你张嘉怡是什么人，但是我王婉如会不知道吗？”
“张嘉怡，我只要看着你的眼睛，就知道你根本就没有失忆。你眼里，始终都闪烁着算计别人的光芒！”
张嘉怡轻声道：“既然伯母不愿意信任我，也不愿意帮我，那我也没有什么好说的了。伯母，阿城他病中需要静养，还请伯母出去好吗？”
“出去就出去，要不是老爷子自己多管闲事给我们打电话，我们现在还在欧洲潇洒呢！也不会闹出什么骨髓不匹配的笑话！”王婉如说着，直接起身往外走。
张嘉怡而已不恼，收拾了下桌上的茶杯，走到床头前，轻轻握住顾轩城的手。
“你没有睡着啊？”张嘉怡语调里带着一抹小小的惊喜。
顾轩城摇了摇头，道：“是的，我没有睡着。可是在你接受羞辱的时候，我也没有开口替你辩护。”
“我又不是上法庭，要什么辩护。而且，那些也不算是什么羞辱。是我忘记了过去，本来就是我不对。对于绝大多数人来说，她所做的绝大多数事情，都只是为了别人的掌声。如果别人忘了她，那么她存在的意义也就没有了。我毁掉了别人存在的意义，是我不对。”张嘉怡语气低沉地道。
顾轩城啼笑皆非，“宝宝，你现在说话真是越来越厉害了。”
她说她失忆了，所以不让他叫她张嘉怡。
可是，他也不想叫她徐妍心。
对于他来说，徐妍心是徐妍心，张嘉怡是独一无二的张嘉怡。
“我说话如果真厉害，伯母就不会拒绝我了。”张嘉怡轻叹口气，伏倒在顾轩城身上。
且说王婉如一口气冲出酒店之后，才发现自己对乌镇完全不熟悉。
站在家乡的土地上，竟然比在爱尔兰更加无所适从。
身边偶尔有人经过，有人会用惊奇的目光打量着她。
王婉如发现，自己出过国，并没有为自己脸上镀金。
站在自己国家的土地上，她仍然平凡如同众生。
她长叹口气，拿出手机给顾长峰打电话。
电话没有人接听。
再给顾靳言打电话，电话倒是有人接了，可是接通后，王婉如才一开口，电话就掉线了。
王婉如没有办法，犹豫了又犹豫，最后还是拨通了徐妍心的电话。
等待电话接通的时间无疑总是漫长的。
一秒钟都让王婉如心跳加速。
好在，徐妍心总是接电话了，并且言语带着轻微的试探，“是伯母吗？”
王婉如点头，语调上扬，力图要表现出自己身为长辈的姿态，“你过来接我吧。”
“伯母你在哪里？”电话那头，徐妍心的声音听起来明显十分吃惊。
王婉如心头隐隐有些不快，“不是你也发信息让我们回来吗，怎么我们回来了，又嫌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