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声,她说:“你不用来和我说这些,我早就说过她水性杨花!当初我只是苦于没有证据,现在好了?证据确凿了,可所有的一切都只能打碎了牙往肚子里吞,我家袁霖到底是作了什么孽!竟然娶了个这样的破烂货回来!”
王鹤庆的声音一向都尖锐,门都掩盖不住的,我站在外面轻而易举的便可以听清楚,倒是王芝芝的声音却不太清楚。
接着王鹤庆又说:“如今我们袁家是哑巴吃黄连,有苦不能说,芝芝,如果是我以前的性子,这种事情我还帮她瞒?我告诉你,我早就让她滚蛋了!”
王芝芝的声音这个时候也清楚了起来,因为她也略大声了一些:“姐姐,清野现在还小不懂这些,这个年纪也是犯糊涂事的时候,为了两家的关系,你就别计较这回了,别弄的像上回一般,不可开交,连姐夫都没说什么,您在这里如此喧哗还有什么意思。”
王鹤庆冷笑说:“如果不是因着穆家那层关系,像这种不守妇道的媳妇,估计我袁家早就不想要了!”
王芝芝安抚她说:“我知道我知道,你千万别在清野面前提起任何有关那方面的事情,现在镜迟这几天也是憋了一肚子火没有发,要是你再往这上头扔炸弹,倒时候她要是有个三长两短,我们真的负不起这个责。”
王鹤庆问:“怎么了?她自己做出这种不要脸的事情,还不让人说了?”
王芝芝说:“不是,你别急。”王芝芝说到这里,忽然叹了一口气说:“我现在是嫁过去,经历了那件事情才知道,她在镜迟心目中的分量到底有几分,上次我还不听姐姐的。”
王鹤庆见王芝芝话里有话,便问:“可是发生了什么?”
王芝芝说:“那天晚上,我进了她的房间,不小心打碎了她房间一只花瓶,镜迟虽然未说什么,可是连带着都对我冷淡了几分,之后,我不明白其中的缘由,问了仆人,那仆人和我说,镜迟不太喜欢别人碰清野房间的东西,因为清野有个怪癖,自己房间的东西基本是不太准别人碰的,要是碰了,就会发脾气,而这个骄纵的毛病,镜迟也一直惯着,连带着到如今,竟成了穆家最重要的规矩。”
王鹤庆说:“可有这事?”
王芝芝说:“确有这事,所以姐姐千万别再拿清野去挑战镜迟了,这种事情连试都不要再试。”
王鹤庆却直叹气说:“所以我才让你赶紧把孩子生下来,这可还得了?你可是穆家正儿八经的女主人,不就是打碎了她房间里的一个花瓶吗?竟还如此对你。”
王芝芝不说话,房间内一片沉默。
这个时候王鹤庆又说:“怎么样?你最近有动静了吗?”
王芝芝有些吞吞吐吐说:“没有,镜迟不是那种爱好床第的男人,他对那方面似乎没什么兴趣。”
王鹤庆提高音量问:“什么?没兴趣?怎么会没兴趣?你是不是方法用的不对?”
王芝芝又说:“我们除了那天新婚躺一张床上,基本上他都是在书房处理完公事,便留在了那里,没有再回房间。”
王鹤庆说:“这可不行,你得使法子,不然你猴年马月才能怀上?”
正当两姐妹在厢房说着话时,这个时候忽然有人在我身后唤了一句:“小姐。”我回头一看,来的人竟然是王淑仪。
她是随着王芝芝一起来的,我倒是一点也不意外,我冷冷的看了她一眼,一句话都没说,转身就走。
王淑仪也没有追上来,更没有惊动里面的人。
等我到达自己的院子后,青儿便撩开帘子从屋外跑了来,她看向我问:“小姐,您刚才去哪里了?”
我说:“我有个东西忘记给王芝芝了,刚去厢房那边。”
青儿问:“重要吗?”
我想了想说:“重倒是不重要。”
接着我把手上那未送出的东西塞给了青儿,让青儿等会儿替我送过去。
那是一份新婚礼物,补给王芝芝的,当初她被抬进穆家,我没有去,东西自然也没有来得及送。
我也不知道青儿是什么时候送出去的,我也没有管。
不知道为什么自从做了噩梦醒来后,身子便一直犯困,我才刚吃完晚饭,便又有些困了,周妈早早将我扶到床上去休息,我便迷迷糊糊睡了过去。
也不知道睡了多久,恍然间我好像听见风在吹着门响,我揉了揉眼睛看了一眼四周,乌漆嘛黑的,本该今晚青儿守夜的,也没见她在我房间,我便披了件衣服站了起来,出了卧室朝着厅外走去,这才发现厅外的大门竟然是敞开的,正被风刮得嘎吱嘎吱作响,外面一片漆黑,树叶也沙沙作响。
我在屋内试探性的唤了一句:“青儿?”
没有人回答。
恍然间我好像听见人在哭,我便循着哭声找到了出去,这一找,正好在院子里的一处墙角找到青儿,她正蹲在那里烧纸钱,嘴里是呜咽的哭声,不知道哭着什么,很伤心的模样。
我站在那里瞧了他一会儿,便唤了一声:“青儿。”
青儿猛然一回头,见我站在她身后,她的脸在幽冷的月光下竟然充满了惊慌,她站了起来,连退了好几步,正好挡在了那火盆的前头,她将手上的钱纸往后藏了藏,结结巴巴的问:“小、小姐,怎这么晚了,还起来了?”
今晚的风尤其的大,才稍微一刮,那火盆里正在燃烧的钱纸,便被风卷得在空中飞舞着。
我问她:“这大晚上的,你不睡觉,你在祭拜谁啊?”
青儿略显慌张的说:“今天是、是我娘的阴生,所以我来祭拜祭拜。”
我从来没见青儿提起过她娘,只偶尔从别的丫鬟口中听过,她家里人都早死,只剩下她一个人。
见她如此,我笑着说:“既然要祭拜,你就大大方方祭拜就是,这晚上都这么晚了,你大半夜不睡觉,躲在这里烧钱纸,倒是怪吓人的。”
她摸了摸脸上的眼泪笑着说:“我怕小姐会觉得不吉利,所以我一直不敢。”
我在那里站了一会儿说:“好了,你大大方方祭拜了,只是时间不早了,你也早点休息。”
青儿见我不再追问,似乎是松了一口气,她哎了一声,便目送着我离开。
等我到达房间内,我又看了一眼青儿,她没有选择再继续祭拜,而是迅速灭了盆子内的火苗,迅速跟着我进来了。
不知怎的,我觉得青儿和碧玉之间好像生疏了,平时碧玉和青儿都会换着对方的衣服穿,可这段时间,两人都是各穿各的,话也没有以前多了。
早上青儿和周妈正准备替我备早餐时,前厅来了个丫鬟,说是老爷请我去前厅用餐,平时在袁府大都是各吃各的,一来是每个人的口味不同,二来也是所有人时间自由,没必要为了饭而抽时间准时准点去前厅吃,所以袁家除了大场合要一起吃以外,平时都有各自的厨子和厨房。
这是袁霖生病这么久,袁成军第一次要求一起用餐,我在心里猜想着今天是什么日子呢?
到达前厅后,袁霖却不在桌边,而是王鹤庆跟袁成军坐在那里,自从袁霖从医院回来后,我也没有再见过他,他住在自己院子里,一直没怎么出来过。
我迅速朝袁成军还有王鹤庆走去,便朝他们行了一个礼。
袁成军笑呵呵招呼着我坐下,丫鬟刚替我摆着碗筷,盛着粥时,袁成军对我说:“清野,是这样,我今天要你来,是有件事情想对你说。”
我看向袁成军问:“爹要说的是何事?”
他说:“你姐夫想让你回去住一段时间。”
我下意识问了一句:“为什么?”
穆镜迟可从来没有主动要求过我回去住。
袁成军说:“是这样,爹这段时间要出去一趟,不会在家,袁家这边只剩下你娘和霖儿,可是你娘要照顾霖儿,顾不了你,所以你姐夫说要接你回去小住一段时间。”
这时一旁的王鹤庆完全不似平常那副尖酸刻薄的模样,反而无比善解人意的对我笑着说:“是呀,清野,自从你嫁过来后,便很少再回穆家了,去那边小住一段时间也挺好的。”
袁成军又说:“中午就过去,我让司机送你过去,反正不用怕麻烦,穆家和袁家虽一个在城内,一个在城外,其实相隔也并不远的。”
袁成军直接替我做了决定,我没有不去的机会,便当即笑着说:“好,我等会就让丫鬟们收拾。”
之后我便陪着袁成军他们吃了饭,等回去已经是十点左右,我吩咐碧玉她们替我收拾东西,青儿她们似乎也一点都不惊讶,更没有多问什么,迅速替我收拾着。
很快我便带着周妈还有碧玉青儿她们,坐袁家的车子,直接回了穆家。
车子刚停在门口时,王芝芝便已经在大门口等了,她见我从车内下来,便立马朝我迎了过来,笑着握住我的手说:“清野,听见你要来,我一早就在这等了,厨房里做了你不少爱吃的菜,你快跟我来。”
她拉着我便走,拉着我才进客厅,便有个丫鬟从楼上走了下来,王芝芝对她笑着说:“快去跟先生说一声,清野回来了。”
青儿和碧玉轻车熟路的拿着我的东西上了楼,王芝芝像是招呼客人一般将我引到沙发上坐下,她正要问我,是要咖啡还是奶茶的时候,我刚说了一句我要咖啡。
楼上忽然传来穆镜迟的声音,他说:“给她一杯牛奶,要温的。”
王芝芝立马站了起来,笑着看向穆镜迟。
他下来后,便径直朝我走来,在我身边坐了下来,笑着说:“你胃不好,牛奶最合适。”
我面无表情看了他一眼,窝在沙发上没有说话,这个时候,去了厨房的王芝芝又从厨房内走了出来,问:“牛奶是要加糖吗?”
穆镜迟说:“不用加太多。”
王芝芝听了,便又进了厨房内。
客厅内剩下我和穆镜迟后,不知道为什么竟然会有些生疏,我不说话,他便也不再说话,而是坐在我身边拿起了一只苹果,仔细的削着皮,削了好久,他将苹果切成一块,递给我。
我没有接,而是说了一句:“我有点累,想休息。”便起身朝着楼上走去,王芝芝刚把牛奶热了出来,见我便要朝楼上走,她刚想说什么。
穆镜迟便坐在沙发上说:“随她,让她好好休息。”
王芝芝一时看了看杯内的牛奶,又一时看了看穆镜迟,见穆镜迟没有瞧她,只是仔细的吩咐一旁的丫鬟说:“替小姐上去掖好被子,别让她冻着了。”他想了想又说:“别让她把门锁了,里面烧着炭火,她现在还跟我生气,每回生气就喜欢锁门,谁也不让进。”他语气里充满了无奈,却又是几乎要溢出来的疼爱。
王芝芝站在一旁,竟然有些不是滋味,她退了退,又退去了厨房。
我到达熟悉的房间后,不让不认识的仆人进来,只留了个碧玉,她替我更了衣服,我在床上躺好后,碧玉便收拾了一下,替我将衣服还有东西全都放好。
我躺在床上瞧着她,瞧了她好一会儿,我唤了一句:“碧玉姐姐。”
她没有反应,我又唤了一句:“碧玉。”
她立马从衣架子旁边回头来看我,当即便笑着问:“小姐还有什么吩咐吗?”
我笑着说:“没有,只是唤唤你。”
她想了想,即将要出去时,我又说:“碧玉姐姐,以前我经常这样唤你的,现在你怎么反而有些不适应了呢。”
她脚步一顿,便回头看向我说:“小姐是主子,我是奴婢,怎可随便应答您的姐姐呢。”
我说:“也是,你以前也不许我这样叫你。”
之后她站在门口对我说了句:“您好好休息。”便替我关上了门,缓缓退了出去。
等我醒来后,屋内安安静静,焚着香,好久都没如此宁静过了,我在被窝内窝了一会儿,忽然目光落在了头顶的那一根梁上。
我从床上爬了起来,搬了一条椅子过去,当我赤脚站在那张椅子上后,我将手上的白绫往梁上一甩,我打了一个结,便将脑袋挂了上去,当我双脚在椅子上晃动着时,门忽然被推开,有丫鬟一进来一看到我这个模样,当即几乎被吓死,整个人跨坐在地下,便苍白着脸大呼着:“来人啊!快来人啊!小姐要自杀!”
这话才刚出,楼下忽然传来慌乱的脚步声,还没一分钟,门外便冲进来一个人,是周妈,她一瞧见头正挂在白绫间的我,便大声问:“小姐!您这是在干什么啊!”
我没有理他,在她刚要过来时,我立马大叫说:“不许过来,谁要是过来,我就吊死自己!”
接着周妈立即不敢动了,她像是被人按住了暂停键一般,看向我。
见她们都不动了,我笑着看向她们,摇晃着双腿说:“你们信不信,要是你们再动一下,我就把自己吊死给你们看。”
我做了一个吊死的动作,吐着舌头说:“就像这样,舌头长长的。”周妈见我如此,人差点吓晕了过去,整个人坐在了地下,一句话都不敢说。
我朝她们做了一个鬼脸,正当我玩心大起的时候。
门外忽然传来穆镜迟一句:“囡囡,你在做什么!”
他正面色铁青站在门口的位置,身后跟着王芝芝。
我笑着说:“我在上吊啊。”
他冷声说:“你给我下来。”
我摇晃着双腿说:“不要,我要上吊,死给你们看。”
接着,我试着将身上所有力道全都压在脖子上,当我感觉双脚一点一点离开椅子时,穆镜迟走了进来,面无表情盯着我说:“给我老老实实下来,快。”
他又说:“周妈在锅内替你热了红豆糕,你不吃完再上吊吗?”
听到他这句话,我睁开了一只眼瞧着他,他朝着伸出手说:“下来,别再玩了,不然我可真的生气了。”
我瞧着他还是不动。
他又说:“再不下来,我让下人把红豆糕都拿去喂狗。”
一听他这样说,我立马脑袋取了下来,朝着他扑了过去,我说:“不嘛!我就跟你闹着玩的,你怎的当真了。”
我将他扑了个满怀,他稳稳的抱住我,一把将我从椅子上抱离说:“胡闹,这种事情能闹着玩吗?”
他没有把我放在地下,因为我是光裸着脚,他直接抱着我朝床那端走去,我双脚便缠住他腰身,手圈着他颈脖,像只树袋熊一般挂在他身上说:“反正我又不会真的吊死自己。”
他忽然轻笑一声说:“你还有理了,你瞧丫鬟都被吓成什么样了。”
他轻轻拍了下我屁股说:“以后,不许再做这样危险的事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