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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多人的身上都有标签。有的人性格善良,活泼可爱;有的人温婉宁静,善解人意;有的人性格乖戾,嚣张跋扈。但在钟念眼里,梁亦封是很难用一个或者几个词去定义的。
他太难以揣测,在读书时代就已经能够那样好控制住自己情绪的人,想要去摸透他、给他贴一个标签,实属难事。
但相处久了,钟念就发现梁亦封有起床气。而且很重。
这是他唯一的标签。
那晚雨夜她沉沉睡去,隔天醒来,发现梁亦封还躺在沙发上,即便是那么窄小的沙发,他的睡姿依然很好看。双手放在小腹上,阖着眼,安静的睡着。
钟念在感动之余还有点抱歉,她下床想让他醒来回房间睡,赤着脚才走了几步,就听到他冷冽的声音:“醒了?”
钟念停在原地,“嗯。”
梁亦封缓缓坐了起来,他伸手揉了揉脖子,没有戴眼镜,钟念这才意识到他是双眼皮,只不过很薄,近乎内双。
他单手扶着被子不让它滑下,眼睛盯着她没有穿鞋的脚,视线往上,是她的吊带睡衣。
钟念发育的很好,吊带睡衣下饱满的胸部显现出来,晨光熹微,照在她白皙的皮肤上泛着微末光亮,锁骨微凸,在两根丝线下沟壑明显。
唇红齿白的模样,在大清早,对梁亦封来说,是一种致命的诱惑。
梁亦封的声音像是淬了冰一样:“回去躺着。”
钟念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但他的眼眸漆黑,里面像是掀起一场海啸,带着狂风暴雨席卷而来之际的压抑与沉闷。
她不得不听他的话,回去躺着。
“盖上被子。”他说,
“转过去。”
钟念转过身,然后就听到窸窸窣窣的声音,没一会儿,她房间的门被人打开,然后是一声巨响的“砰——”地关门声。
她感觉到自己的床都在震。
她把这些都归结为,起床气。
但她却不知道,每一个清晨,对于处在青春期的男人而言意味着什么。
至少,对于梁亦封而言,在钟念到了梁家之后,每一个清晨,对他而言,是一种磨难。
梁亦封是个很少会提到这种词的人,他的起跑线早就是大部分人的终点线,初中学完高中的知识点,高中时候他发现自己在学习上所向披靡、独孤求败之后,就已经在股市小试牛刀了。
磨难——得不到却又煎熬的事物。
梁亦封是这样定义的。
就像那天早上。
他裹着被子狼狈不堪的回到房间。
洗手间里的超大镜子前,他额角是涔涔汗意。
浴缸里放满了水,水声淅沥作响,梁亦封站在外边,打开外边的喷头,冰凉的水细细密密的砸了下来。
滚烫灼热的身体被柔软的水珠覆盖。
他单手撑着墙,隐忍而又克制的闷哼出声。
另一只手往下,五指绻起,阖着眼,喘气自渎。
·
钟念看着梁亦封,他唇色很淡,这么一会儿工夫额上都有湿汗,碎发被汗水沾染黏在皮肤上,脸色苍白,比起那双眼,整张脸更显病态。
等不到她的回答,梁亦封又问了一遍:“什么时候来的?”
钟念意识到了他是在同自己说话,回答:“大概有十五分钟的样子。”
梁亦封点了点头,也没再说什么。
倒是沈放表现的异常的活跃,“三哥你怎么这么早就过来了,医院不忙吗?大白天的睡觉干什么,你这个人很奇怪哦!”
梁亦封扶了扶镜框,语气十分冷淡:“出去。”
沈放一副受伤的表情:“三哥你凶我!”
梁亦封没了耐心,“滚出去。”
“……”
沈放觉得自己还是不要去挑战他的耐心了,麻溜一声:“好嘞。”
瞬间就不见了。
偌大的办公室里只剩下他们两个人,梁亦封扯了扯衣领,转身回了里边的休息室,留下钟念一个人站在外边。
她在原地踟蹰了一会儿,思忖着自己到底是走还是留在这儿,最终还是没有走。
她也说不清楚自己待在这儿干什么,但梁亦封没让她走,她也不敢再走。
说到底,年少时不敢得罪的人,时隔多年依然高高在上,心悦臣服。
梁亦封出来的很快。他似乎洗了个澡,空气里有着好闻的沐浴乳的香味。不同于之前每次见面的西装革履,他今天穿的十分的休闲风。
五月末,初夏时节,他身上穿着白衬衣加黑色休闲裤,裤脚略微收紧,十分的显腿长。
他走到钟念面前,高大的身影将天花板上的灯光都遮挡住了大半。
钟念的个子并不高,一米六三,因为每天跑新闻而常穿一双板鞋,此刻仰头看着梁亦封,他比以前似乎还要高一些了,高二的时候体检出来是一八二,这会儿估计得有一八五了。
梁亦封:“你待会准备干嘛?”
钟念说:“回家。”
“我正好回去,顺路。”梁亦封转身开门,领她出去。
钟念跟在他身后出来,见她走了出来,松手,门缓缓的合上。
一旁目睹了这一切的助理目瞪口呆,吃惊的看向钟念。
梁亦封走到她办公桌前,扣指敲了敲桌子,“下班。”
“可是梁总……”助理欲言又止的看着梁亦封,梁亦封的本职工作是外科医生,其次才是沈氏的副总经理,他在医院的上班时间极其不规律,早晚班交替,但助理都能摸清这些,然后把该处理的文件在他来公司的时候给他签。
秘书处的人管梁亦封叫冰山,也...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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