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凉薄到刻薄，无情到嘲讽。
他犹豫了。
“怎么可能，我死了，定国谁来做安置？” “不是还有我吗？”余泱轻笑，像是在嘲讽电话那头主人的不自量力，“定国之前就出过几个女帝，你也经常说，我比你聪明，比你有手段，既然我得杀死自己的夫君，让自己的孩子变成没爹的孩子，我
既然家破人亡了，这个皇位给我作为补偿，也是应该的吧？”
“但是你不死，皇姐我怎么登基？所以，还是要请皇弟你先去死一死，如何？”她像是在诱惑，却在前进的路上洒下满地的硫酸，“是不是很值得？为国捐躯，多么荣耀？”
林定业愣住了，像是被人直接挑开了他最后一层遮羞布，那些曾经用来谴责和迁怒的底气如今都变成了对他的嘲讽。
“皇弟，定国百姓养你，爱戴你，供你吃穿尽是最好的，为什么这么一点小事你都不愿意做？”
“我……”林定业牙齿都在打颤，他从来都说不过余泱，因为余泱总能跳出来看待事情。
“定国本就是一个空壳子了，阴黎这些年都治理的很好。”余泱放缓了声音，是在陈述而不是劝说，“你回去之后，可以问问那些曾经属于定国的百姓，问他们愿不愿意跟着你走。”
其实都不用问，林定业都能猜到，他们是不愿意的。
曾经定国百姓要忍受饥荒和疾病，现在，基本上每户人家都能吃上饭了，而且三日一顿肉是肯定的。
百姓不会管着天下是谁的，他们只认能让他们吃饱饭的君主。
“以后也别联系我了。”余泱揉了揉自己的眉心，一个不注意，手猛然太高，针管里回流出来好多血，她慌慌张张的放下，继续说：“除了工作上的联系，平常不要和我搭话，也不要看我，明白了吗？”
她对余定业已经仁至义尽了，接下来，她都不想再和这个人有任何的牵扯。
“皇姐，是我错了。”林定业有些荒神，“这世上我就只剩下你一个亲人了？这次我也不是想害你的，我甚至没想让你受伤，那个钢管只是意外……”
“我知道。”余泱打断他的话，“我没有别的意思，我只是，单纯的不想，和想害阴黎的人说话而已，明白我的意思吗？”
那边猛然收声。
“皇姐，你，不是被迫的吗？当初你还逃了三年。”
“那三年是我作。”余泱承认的坦坦荡荡，“我比你们想象之中的，要更加爱他。”
最后林定业挂断了电话，似乎是觉得没什么好说的了。
余泱也没来的告诉他，沐香其实也是他的亲姐姐。
她也没来得及问，为什么他也是留着记忆的，最后恶搞君是怎么和他说的。
没一会儿，阴黎端着果汁进来了。
余泱喝了一口。
不是柠檬的，是橙子。
“什么时候想起来的？”余泱盯着他，有一口每一口的喝着果汁。
阴黎脸色也没什么变化，余泱一直都很聪明，之前在医院削好苹果的时候他就已经知道自己露出尾巴来了。
“慢慢想起来的，遇到你之后，每天都在做梦，每天梦到一部分，然后渐渐的就想起来了。”阴黎坐在她的床边上，伸手和她五指紧扣。
“恶搞君和你说什么了？”
余泱现在有点累，累到没脾气。
他们已经不是刚刚恋爱的小情侣了，老夫老妻的模式才适合他们，就算想起来了，也没有那种惊天动地的拥抱，泣不成声的流泪，只有素白床单上，心照不宣的五指相扣。
“说我灵魂契合度只有百分之四十，有副作用什么的。”
这还是恢复记忆之后才想起来的。
“对不起，忘了你。”阴黎忘记自己完全想起来的时候的那种心情。
自责，后悔，还有深深的恐惧。
他甚至都不敢确定余泱是不是记得。
所以他一步步的开始试探。
何其幸运，余泱全都记得。
“谢谢你，记得我。”他抱住余泱，语气里有点讨好的意味，“我都不知道你那么喜欢我。”
余泱盯着越来越少的点滴，默默的开口。
“我灵魂契合度百分之百。”
“保留记忆还是相对比你简单的。”
“不用太感谢我。”
“还有，也不要抱着我，咱们在法律上没有任何的关系，对外也没有什么关系。”
“这样影响很不好。”
不生气？
不存在的。
原谅他？
一句呵呵！
只不过都是先按下不发而已。 阴黎看见她冷淡的眉眼，头疼的露出一个无奈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