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解了……有些头大,“就算看到了什么,也必须要当成没看到。女儿家的闺名极为重要,万不可将此事宣扬出去。”
他可不希望惠袅袅是带着怨意嫁给他的。
宁姚明白了,点头答应着,又道:“屋里太热了,她出了一身的汗,可她的头还是烫的。睡得很沉。给她擦了身上的汗又换上衣服,她都没醒。哥哥,要不然,请净元大师过来吧。”
宁泽揉了揉宁姚的头,眉头微微皱了起来。此时心中除了担忧,再没有别的了。
转身走入屋中。
傅芷安狠狠地剜了他一眼,却又无可奈何。
宁泽帮过她,她心中感激,所以,从心底来说,她隐隐有些想帮宁姚的。却没有想到会发生这样的事情。她与宁姚所理解的,是一样的。
姑姑的事情,她从小便听祖母提及,祖母这一生流的泪,几乎都是因为姑姑的事情,一直到过世的时候都不曾释怀。其实,祖母若不是去了北境,而是在京城将养着,也不至于那么早就离世。
是以,傅家的人都恨极了惠逸,恨极了用这样的手段的人。
宁泽无视她的目光,看向和尚,问及惠袅袅的病情。
和尚已经在一旁开好药方,将墨迹吹干了交给宁泽,“是风寒。按这方子吃上几剂当好。”
宁泽接过方子,继续问道:“敢问师傅,她流鼻血是何缘故?”
和尚沉吟了一下,单掌立于身前,微微躬身,“并未发现女施主还有什么问题。贫僧以为,当是燥热所致。”
和尚清心寡欲,所说的燥热,便是真的字面上的燥和热。
听在旁人耳中,却各自有了别的意味。
宁泽回想了一下,她流鼻血的时候,似乎总是在离自己很近的位置。
眸子动了动,压制住心中涌动的别样,神色如常地向和尚道谢。送他离开。
回到屋中,便听到宁姚在对傅芷安强调,他什么也没看见……
傅芷安狐疑的模样显然是不相信的,可她动了动唇,并没有说出不信的理由来,倒是对宁泽的敌意淡了下去。
宁泽:“……”有个贴心的妹妹当真是极好的。
几人轮着照顾惠袅袅,直到她身上的热度退下去才放下心来各自回屋休息。
……*……
夜里,烛光摇曳,一双莹润白皙的手臂抓开幔帐,揉了揉眼。
惠袅袅睁开眼睛,便看到在自己面前放大的脸,怔了一下之后,“啊”地叫出声来,“宁……”
一个字说出来,便看到那张脸露出委屈巴巴的神色,顿时噤了声。
这是厉厉。
可纵然是厉厉也不能看她没穿衣服的样子啊!
“转过去!快转过去!闭上眼睛!”交叉着双手护在身前,想要挡住自以为泄出的春~光。
厉厉委屈地将自己的脸往她面前送,小奶狗般的眼睛眨了眨,“千秋,你到底是要我转过去,还是要我闭眼睛啊?”
人畜无害的可怜模样,好似惠袅袅是个不负责任想要抛弃萌宠的恶主一般。
惠袅袅刚想说话,又听得他道:“你抓着自己的衣服做什么呀?衣服都要被你抓散了!”
惠袅袅默然地盯着他,一双手在自己的胳膊上动了动,意识到,自己确实是穿着衣服的。顿时懵了。
是谁给她穿的衣服?!
放松下来,看向厉厉的目光,便变得复杂了起来。
即便厉厉不愿意承认,她也已经可以确定他就是那一世的宁泽死后所化之厉鬼了。
两人揉鼻子的动作,是一模一样的。
梦里的景象,一点一点地涌入脑中。
那一世,宁泽娶了一个女子。可她看不清那个女子的模样,只能根据排了几条长街的嫁妆,华丽夺目的嫁衣,婀娜的身段,白嫩细滑的肌肤判断出那女子定是一个身份不俗的贵女。
新婚之夜,宁泽沉默着盯着她看了许久,在那女子娇着声提醒他时辰不早了之后,他却是开口问她:“惠袅袅是怎么死的?”
那女子答不知,无处着放的双手,暴露出了她心中的慌乱。
宁泽嘲讽地轻笑出声,而后转身走了出去。
惠袅袅想了想,知道她死因的贵女,不过是惠萧萧、宁梅、楚安安三人。
惠萧萧最后嫁的是楚元勋。
宁梅是他的庶妹,自也是不可能的。
那唯有景宁公主楚安安了。
宁泽竟是娶了她……
说不出心中是何种滋味。
在梦境中,她能似乎能感受到宁泽的心情。原本只是突然想到诈她一句,却不曾想这一句里当真发现了异样,惠袅袅的死,和她有关!
他愤怒且失望。偏生他又娶了这个身份尊贵的女人,休不得打不得骂不得。
于是,他便疏离她。
两人住在不同的院落,十天半个月也见不着一次。即便见面了,也不过是一眼即分,神色疏离举止礼貌有度,在外人看来,似乎是举案齐眉,相敬如宾。只有他们自己知道,他们和陌生人一般。
他并不拘着楚安安,不论她做什么,都由着她去,同时,也吩咐了下去,只要不是大事,都不需要让他知晓她的举止。
楚安安总想知道他的去向,遣人来查问,自然是问不着的。
久而久之,宁王妃发现了他们夫妻间的异样,旁敲侧击地问及子嗣的问题,这才知道,他们压根就没有圆房。
将宁泽寻来,问其缘由。宁泽只是沉默不语,却越发厌恶楚安安,连一个眼神也不曾给她。
宁王妃自知,只要她儿子不愿意说的话,便拿撬杆去撬,那也是撬不出来的,也看出了宁泽对楚安安的厌恶,便独留了宁泽,开口问道:“我有意给你寻房知冷暖的妾室,你意下如何?”
宁泽怔愣了一下,唇边挂上了一抹苦涩的笑意,而后道:“既是如此,便由儿子自己来选人吧。母妃不要费心了。”
宁王妃愣住,反应过来,儿子是在怪自己干涉他的婚事。想到宁泽的两次婚事,都没有让他选择的机会,宁王妃也心疼起他来,想让他寻个真心如意的人,便应了他。
哪曾想,楚安安并没有离开那里,躲在门后听到他们的谈话,哭着跑开。
后来,宁泽带回了另一个女子,给了她贵妾的名分。惠袅袅同样无法看清这个女子的模样,只能知道,宁泽对她语气和气。每隔几日,便会去见她或是她来见他,只是礼貌地说会儿话便会各自返回。相敬的态度,看起来更像是友人,而他们说话的内容,惠袅袅是听不到的。
楚安安不知从哪里找到了惠袅袅曾经用过的香露用来沐浴,可她用的份量较多,还未靠近,便被宁泽皱着眉找了个由头走开了。
贵妾诧异了一下,对着楚安安不知道说了什么。楚安安回去之后,便将整瓶香露都喝下。
宁王府里以为世子妃要寻死,闹了可大的动静。结果,她只是身上突然开始散发着好闻的香气。
宁泽得到消息后,错愕了一下。
许是因为楚安安“死”了一次的缘故,他对她的神色,不如之前那般冷漠疏离,却也因为她身上的香气而远离她。
事实上,宁泽对她的态度,与对宁梅的态度无异。只是后来,宁泽才知道,楚安安是楚元勋派来宁王府打探虎符所在的。
而宁姚……嫁入端王府,被楚元勋发现她当真不知虎符所在之后,失去了利用的价值,便另纳了两房美妾折辱她。其中一个,竟然是宁梅!
他们均不知,宁梅与楚元勋暗通曲款已久,一直隐藏只是为了帮他寻得虎符,无奈,宁王离世,都不曾寻到虎符的下落。她是在孝期被抬进端王府的,因为有了身孕。
宁泽不知宁姚具体在端王府受到了怎样的折辱,只知被他捧在掌心十几年的妹妹,用三尺白绫了结了自己,未留下只言片语……
惠袅袅看着眼前的厉厉,脑中浮现的,却是梦境中宁泽的婚后的生活,感觉到他的悲伤、痛苦与绝望,一双杏眼如秋水横波,又如涨潮即将决堤的江河。
厉厉呆了呆,而后慌乱了起来,“千秋,你别哭,别哭。”
正急得抓耳挠腮的时候,屋门被推开,一道颀长如玉的身影提着灯笼走了进来,“似乎听到你这里有动静,便过来看看,果真是醒了。”
他将灯笼放到桌上,缓缓朝她走来。
不敢走得太急,每走一段,都会注意闻一闻空中的气味。
直到走到她面前,还没有觉得不适,才松了一口气,面上荡开笑容,抬手想要去探她额头的温度,却看到一双水汪汪的眼睛,愣了一瞬,错愕道:“这是怎么了?还有什么不适?还是做噩梦了?”
宁泽所停的位置,正是厉厉所站的位置,一人一鬼的身影完美重合,梦中的情景在脑中回放,江河之水轰然决堤,她的视线就得模糊,忽地张开双臂将面前的人的腰身紧紧抱住,失声痛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