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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深眼底的冷意消散了一些，只是脸色依然难看，看着垂头的女人，心口闷着一口气，语气也不好。
“在家里做不行？还是你就是在躲着我？”
沐清雨在心底苦笑一声，面上却是丝毫不显，声音依然平淡，听不出起伏，“我想要冷静一下。”
冷静一下，一句话几乎又要让男人暴怒。杨深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冷静下来，眼神越发冷冽，口不择言：“在家就冷静不了了？是我碍着你的眼了是吧？”
沐清雨心口被他刺得滴血，脸色也终于白了一层。只是低着的头，盛怒中的男人根本没注意。
“随你怎么想。”沐清雨不想再跟他谈下去了，他们需要冷静下来。
“沐清雨！”杨深猛地拽住她的手，不让她走，终于发现了女人发白的脸色，心口被扯痛，可是嘴里却说着言不由衷的话，“你到底想怎样？给我个准信儿！我特么也不是非你不可，别特么想着逃避！”
不是的，他并不是这样想的，可是话已出口，在没有收回的可能。
杨深慌乱的看着脸色猛地一白的女人，眼底有些慌了，张了张嘴却说不出软话。
“噗嗤！”心上像被狠狠扎了一刀，鲜血淋漓。
沐清雨觉得心已经痛的没有了知觉，不是非她不可，果然如此吗？好难受，如果哭出来或许能好受一点儿，可是眼睛却是干涩的，一点儿眼泪都没有。
“清雨，我……”杨深彻底慌了。
在一起那么多年，他从来没在她的脸上看到这样的神情。明明没有什么表情，但是却给人一种悲哀绝望的感觉，那种震撼，是来自心灵的。
“杨深，我累了，你让我清静一下，好吗？”沐清雨不想再听到任何话了，她再也承受不起。
“……”杨深不知道自己该不该放开她，深怕自己一松手，就真的把她放走了。
“清雨！”就在两人僵持不下的时候，忽然传来一道清脆的女声。
“诶？杨深也在？你们在约会？！”程晓玥气色极好，见到沐清雨显然很高兴，眉眼笑意盎然。
“没有。你怎么也回来了？”沐清雨记得她在她父亲的公司实习。
程晓玥扬扬手里的纸张，“回来交设计咯！中午要不要一起吃饭？我们好久没见了！嗯？你们这是在做什么？”
后知后觉的程晓玥这才发现他们两人的姿势别扭，好像女的要走，男的挽留一样？
“没事。”沐清雨不习惯跟别人讲自己的感情，动了动胳膊。
杨深也深知她性格，没办法，只能松开。眼睁睁地看着她不动声色地刻意远离了自己一步，心里懊悔又恼怒。
“杨大公子有时间陪我们两个美女逛街吃饭吗？”程晓玥大大咧咧地没有发现两人的异样，笑说。
杨深看了眼女人，见她只是淡着一张脸，心里头苦涩，沉着一张脸，说：“我还有事，你们玩。结束后告诉我，我去接你们。”
“嗯？哦，好啊！”程晓玥没想到他会拒绝，再看看一言不发的好友，终于发觉两人的不对劲，呆呆的应下。
“我走了。好好逛。”杨深看着她，下意识地说了一句，眼神却没有错开一瞬。
“……嗯。”沐清雨依旧没有抬头，只淡淡地应了一声。
杨深眼底顿时暗了下去，嘱咐了程晓玥几句，离开的时候又看了眼女人，到底没换来女人的一个眼神，只得失落离去。
程晓玥看着一步三回头的男人都觉得不忍心，想要开口劝解，可一对上沐清雨淡漠的神色，又什么都说不出。
“我们走吧。”沐清雨说。
“好。” 两人朝着另一个方向渐行渐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