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柏毅和陈耀阳寻声望去,这才发现钳工雷师傅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进到仓库里来,而此时的雷师傅,双眼圆睁,原本握在左手的烟袋锅子不知何时掉在地上,金黄的烟丝伴着星星点点的火光,在地上不停的翻滚着,柏毅眼见于此,不禁愣了愣,连忙问道:“雷师傅,您这是……”
“柏科长,那个冷焊工艺你真的懂?”雷师傅根本没在意脚下的烟袋锅子,一个箭步上前,那只粗重有力的左手一把捏住柏毅的胳膊,面色急切,双眸激动的看着看着面前的柏毅,再一次问道:“你真的知道冷焊工艺?”
“额……不是太多,但大体懂一些!”柏毅被雷师傅突如其来的举动吓了一跳,旋即又被捏的龇牙咧嘴,雷师傅似乎也发现自己手上的力气过大,赶忙松开手,满是歉意的说道:“真不好意思,我听了冷焊工艺后实在是……实在是……唉……说来说去,还是咱们的手艺太差,不然的话……”
说着,他意味深长的看了一眼满仓库的报废机械,无奈的叹道:“不然的话,也不会有这么多的机械被当做报废品处理了!”
原来雷师傅早年接触过冷焊工艺,那还是在军阀时期,因为白云厂的机械设备大部分采购自欧洲,因此对机械的维护保养也需要欧洲的工程师来进行,而这其中对机床损坏导轨的修复便是其中的重要内容。
刚开始欧洲人维修导轨的办法也没什么稀奇的,基本也是以更换为主,不过就在日本投降的前一年,白云厂突然来了一群德国工程师,他们对设备的维修方法很独特,尤其是对导轨的修理更是用了一种前所未有的方法,不但简单、迅速,修复之后更是牢固异常,甚至连一点修补的痕迹都看不到,当时不说是中国工人,就是那些自视甚高的日本工程师都看傻了眼。
“直到45年日本投降,被俘的日本工程师才交代,德国工程师维修导轨的方法叫做冷焊工艺,那些小日本也就知道这些,因为德国人也将这个工艺当做宝贝,连他们的盟友日本人都不让接触。
当年还是多亏了我家那小子激灵,偷偷看了一些德国人现场操作的情况,事后我也想了一些办法,可这些多年下来还是一无所成,只能眼睁睁看着这些好好的机械一个个报废掉,唉……”
雷师傅最后的一声叹息,道出了极度的无奈,没办法,对于当下的中国来说,每一台机械都是宝贵的财富,可往往因为种种原因,破损的机械因为无法修复,而成为一堆废铁,这其中或许因为一个螺丝钉,也许是因为一个小小的缺口。
在70年后,这点微不足道的毛病,也许不足为奇,一个刚从技校毕业的学生就可能将其修好,可在49年初的今天,因为缺乏先进的工艺和手段,这些小毛病就会成为断送一台机器的致命杀手,总而言之一句话,没有工业基础的中国,根本没有保养机器的能力!
看着捶足顿胸,伤心不已的雷师傅,柏毅的心中也是五味杂陈,但更多的则是紧迫,于是柏毅上前拉住雷师傅的左手温言道:“雷师傅,您别伤心,太复杂的或许不行,可修一个导轨拉伤缺口还是没太大问题!”
“真的?”雷师傅一听,脸上的愁容顿时一扫而空,柏毅则点了点头:“真的,我怎么说也是从苏联回来的,没参加苏军之前,也是在他们的工厂里实习过的,见过这种工艺,听起来很厉害的样子,说起来无非是用一些铁粉之类的介质,配合一定比例的粘合剂,在常温的情况下,将钢铁等材料粘合在一起的方法!”
冷焊工艺其实就是一种胶合方法,只不过这个过程比较复杂,胶合的材料也大多是金属之类的工业部件,因其产生的效果与焊接相同,又没有焊接时产生的高温,因此被称作“冷焊工艺”。
柏毅也是在前世读研究生时,学到的这个工艺,不过当时是用更先进的冷焊机进行的,不过他的导师还是介绍了更基本的冷焊工艺,毕竟他们这些学军事装备学的,大部分都要分配到军队的后勤保养部门,作为装备的专业维护人员服役。
而在实战条件下,冷焊机若是发生故障,而装备有需要冷焊工艺修复时,就需要更为简洁快速的办法,而基本的冷焊工艺正好就解决了这个难题,至于“积木式”机床也是一样,野战维护可没那多讲究,怎么简便怎么来,而“积木式”机床便是当初柏毅学到的因地制宜的好办法。
只不过,没想到的是,前世所学的东西,却成为今天应急的金手指,柏毅在感叹造化弄人的同时,也庆幸当初在军校时没有被俗世烦扰,认认真真学习来着,要不然此时此刻他面对这些“废铜烂铁”同样也会一个头两个大!
当然,这些情况柏毅是不能说的,不过好在他这幅身体有着苏联求学、从军的经历,可以供柏毅好好的挖掘,至于以后会不会有人就此调查,柏毅却不是很担心,
那几年苏联又是肃(@)反又是对德作战的,早就乱的一团糟,就算高高在上的苏联元帅都有些说不清道不明的事迹,更别说是他这个小小的学生兵了,所以将一切推到苏联哪里,柏毅表示毫无压力。
“冷焊工艺?柏科长,你说得这个冷焊工艺不是用火烧的那种,而是用胶粘?”
听了柏毅和雷师傅的对话,一旁的陈耀阳顿时脑袋有些不够用了,刚开始听冷焊工艺,他还以为是用焊机将金属烧上去,可听到后面方才发现根本不是那么回事,人家是用胶粘的,这简直颠覆了他以往固有的思维,不禁睁大眼睛,吃惊的看着柏毅,不置可否的问道:“这……这……这样能行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