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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仁怀望着那苍茫之色,心里升起一股黯然:“禅师,山间苦寒,我那朋友甚是放心不下,只要禅师愿意回京,他可在城中为禅师开设一处禅院,供禅师静养。”
念兹看了他一眼,目中全是了然之色,捋着胡须淡淡一笑:“老衲既已出家,便不会再贪图舒服安逸,山间虽然清苦,却也清净,正是修行所在。”
李仁怀道:“只要心中有佛,世间何处不是净土。禅师在此间修行,到让方外之人无法释怀。”
念兹半眯着眼睛遥望着远处山峰:“李施主曾告诉老衲要放下、放空,安心静养。如今老衲已放下俗念,在这里静养,施主又劝老衲回到那是非之所,到教老衲无所适从了。”
李仁怀淡然道:“依在下看来,禅师如今只是身在方外,心中却并未真正放下。”
念兹哈哈一笑:“老衲连那众人瞩目的位置都放下了,还有什么放不下的?”
李仁怀朝着坐莲峰下那白墙灰瓦之所抬了抬下颌道:“只怕禅师还心有所系。”
念兹神色复杂的看了他一眼,神沉声叹道:“生、老、病、死,爱别离、怨长久、求不得,放不下。老衲纵然看透这人生八苦,却终是逃脱不了。”
他目望远方,半晌不语,似在想些什么,又似什么也没想。半晌方缓缓道来:“想当年老衲各处征战,皇城中却是杀机四伏,她为了保全老衲痛失一子,好不容易老衲登上大宝,她却要面对宫中礼制,忍受老衲娶妃纳嫔。老衲有三个儿子,可她却只有厚儿一子,对他难免娇惯。厚儿为人虽是骄奢,却无心机,实难继承大统,老衲其实早已有了废太子之意。”
说到此处,念兹目中满是伤痛:“老衲实不忍见她伤心,每每总下不了废黜的决心,没想到却将她陷入万劫不复的境地!”他目色深沉,摇头叹息,“也怪老衲优柔寡断,旁人终于按耐不住,令厚儿终落入算计之中,如今细细想来,都是老衲之过,实在是负她良多。”凝目望着对面峰谷中那一段白墙灰瓦。
过得半晌,念兹方收回目光低叹道:“佛说舍得,有舍才有得,那时老衲的决定,干系到大苍众百姓福祉,老衲舍不得将万千子民交到昏庸之辈手中,唯有舍了她。”他沉吸一口气,挺直身体,似已抛开心中阴霾,“当今天子胸怀天下,睿智果敢,必能成为一代明君,老衲算是对得起这皇天厚土,对得起万千百姓,只唯独对不起她。”
他唇边漾起一丝苦笑,指着自己左胸:“老衲如今在此吃斋诵佛,不求能得她原谅,唯求自己心安。”
李仁怀心中难过,轻声道:“禅师可曾知道,在京城也有一人心系禅师,日日在那金堆玉砌之中吃斋念佛。”
念兹低诵一声:“阿弥陀佛!一个人的心有多大,怎能装得下这许多?世人皆有自己的缘法,千人千般苦,苦苦不相同,随她去吧。”
李仁怀终不死心,又道:“我那朋友说,在处理事务之事,还有许多不明之处,需禅师指点。”
念兹双手合什,念道:“世间人,法无定法,然后知非法法也;天下事,了犹未了,何妨以不了了之。施主勿需再劝,去吧!”
李仁怀心中极是沉重,知道再说也是无用,深深一拜,转身离去。走出数十步,回头看去,只见念兹兀自面向坐莲峰而立,山风猎猎,吹起他宽大的僧袍,似要羽化飞升一般。
※※※※※※※※※※去岁初秋,南部瘟疫尽除,李仁怀随晋王回京,途中遭人暗算,下落不明。自己请赵纬林前去打探消息,回报却说两人已然丧身,皇上已立刘晟睿为储君。
听到这个消息时,只觉得一颗心如被人生生挖去,直痛到无法呼吸,一时缓不过气来晕了过去。等醒来之后,已是第二日下午,除了赵纬林和付大娘守在身边外,还有一名叫江开阳的郎中。
原来清水镇唯一的医者朱大夫受朝廷招募,前去疫区后便没有消息,从此清水镇上便没有了大夫。木槿略通医理,镇上有人小病小痛的,她还能想法应付,可遇到重病,却非得到县府去请大夫。
她这一晕倒,这镇上又无郎中,赵纬林直急得如热锅上的蚂蚁无计可施。看着木槿又目紧闭、脸色青白,深恨自己口无遮拦,把听到的消息原原本本的告诉了她。
原本是见木槿离京这几个月来心心念念放不下那人,只想一记猛药让她绝了那份心,没想到却成了这番景况。心中又急...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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