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体不舒服,请了假,不过现在好多了。我来看看你的房间脏不脏,想给你打扫打扫。”白俊杰反应倒挺快的,回答一点也不含糊,听口气像个老好人似的,然后,夺门而出。
谭雁龄进了屋,显然,屋里的东西被白俊杰翻腾过了,再一看,床上明显留下邋遢的痕迹。
谭雁龄细起心来观察,发现上面居然有几根弯曲的毛发。很明显,这是白俊杰留下来的。一时间,谭雁龄无比愤怒。伪君子,流氓,衣冠禽兽!就听她小声诅咒不停,回忆起先前床上经常出现一些异样的状况,她顿时茅塞顿开。
这一答案让谭雁龄倍感干哕。就见她从用过的作业簿里撕下两张纸,小心翼翼地将毛发包了起来,扔到门外的垃圾桶,比看到蛆虮还要恶心。然后,她捏住床单两头,收渔网一样小心翼翼地将它笼络起来,揉成一团,连同枕巾、薄毛毯全部扔到水龙头旁边的白铁皮大盆里,连洗了数遍。
白俊杰做贼心虚,躲进自己的房间偷窥动静,一边打开录音机,回放温馨缠绵的歌曲鼓舞着精神。
我们俩一起打着一支小雨伞,
虽然是雨下得越来越大。
只要你来照顾我,我来照顾你,
能够在一起,我也没关系,
希望你永远记得我俩的友谊,
永远,永远挂在你心里。
这首由利根一郎大师谱曲,黄敏大师作词,后经无数艺人翻唱的《一支小雨伞》,本为一首非常感人的经典,一经白俊杰的臭手放出来,像他对谭雁龄表达爱慕似的,让谭雁龄听得心里直发烦。
可她一想再过二十多天就要中考了,她就强捺怒火,平静了下来,揪两团棉花塞住耳朵,全身心复习备考,同时,她坚定一个信念:报考唐州重点高中,到唐州去,离开白家这个是非之地。
吃过这次教训,谭雁龄离开家时就将自己卧室门锁起来。这个白俊杰,游魂鬼一般,说不定什么时间就会来家一趟,这时遇到白俊杰,谭雁龄就侧着身子走,以沉默表达着对他的蔑视和对抗。
谭雁龄下午放学后的第一件事情是回家做饭,而上完晚自习后的第一件事情则是去车站帮舅妈收拾摊子,然后与舅妈一起将三轱辘流动车推回家里,第二天拂晓,再将流动车连同一大盆热乎喷香的茶叶蛋送到车站,一直以来,日复一日,周而复始。
转眼又是一个星期天,白俊杰、白美妙和谭雁龄都在家里,这一天,白大妈没有出摊,吃早饭的时候,她说:“多少年来,我们家没有招过贼,可是这几天有点反常,我箱子底下藏着的两百多块钱,现在少了十张,我想,你们仨当中一定有一个拿了这一百块钱。当然我希望是外边的小毛贼干的,可是,如果是外边的人干的,一定全部卷走了,怎么还会给我留一大半呢?事情一定出在你们仨之间,所以,我很难过,也很生气。俊杰,你平日花钱大手大脚的,你说,是不是你干的?”白大妈盯着白俊杰,审讯道。
白俊杰扒了一口面条,半是叼挂在嘴边,说道:“妈,你怎么竟然怀疑到我头上?”说着,他将面条咽了下去,从嘴里喷出好几颗饭星星,有一颗落到菜盘子里,挺让人恶心的。
“我都使好几年工资啦,犯得着做贼吗?再说,我哪一次缺钱不是伸手向你要的,家里经济那么紧张,你不同意,我敢花家里的钱吗?”他接着不依不饶地说道。
白大妈也不希望坏事出在宝贝儿子身上,松了口气,说道:“这么说,是我冤枉你啦?你真的没做?”
白俊杰一见母亲的气势消退,他倒是来了劲,情绪趁机汹涌起来,说道:“那当然。你不问她们两个,干嘛怀疑我呢。”
白大妈的目光这时落到白美妙的脸上,问道:“美妙,你说,是不是你?我知道你平时最爱吃零食,说,你拿那么多钱买什么了?”
白美妙一听,也效仿白俊杰,跟起申辩,脖子上的青筋蚯蚓似的,“妈你干吗老是冤枉好人,你知不知道你这是诽谤罪,是犯法的。”
“犯法?你这丫头,老妈真的把你宠坏了。我看,你最有可能。”
“什么我最有可能?”白美妙将手里的筷子往地上一摔,气呼呼地站起来,说道:“法律讲究证据,你有吗?再者,我才十四岁,我敢一下子拿那么多钱吗?要说块儿八角的,我还真的拿过,我承认。可这件事情我保证没做,不然,我发毒誓给你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