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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迷茫起来。
但却烦躁不安。
神情激昂,叫得比刚才那只下蛋母鸡还要高昂。更反常的是,这两只母鸡竟然追逐同伴,甚至跳到同伴身上,身体不停地同伴身上磨蹭,脸红耳赤的“咯咯”叫得无比欢腾。
冯润看得直瞠目。
这到底是什么情况?
有人走了近来,也盯着那两只反常母鸡看。自言自语:“奇了怪了,这两只母鸡,怎么会这样?不符合逻辑啊!”
冯润一看,是拓跋羽。
“广陵王爷——”她眼睛一斜:“你跟来这儿干什么?”
拓跋羽跟她针锋相对,也把眼睛一斜道:“那你又来这儿干什么?“
冯润哼了声道:“我来看母鸡打架不可以么?”
拓跋羽一脸的怪异,盯了她看。好像听到天大的笑话那样,捧了肚子,笑了个前仰后合。边笑边乐不可支道:“大冯贵人,谁告诉你,这是母鸡打架?”
“难道不是?”冯润又再哼了声。
“妇人之见!妇人之见!”拓跋羽好半天才笑停了。极瞧冯润不起,嗤之以鼻:“真真是妇人之见!”
冯润心一动。
于是很大量地不计前嫌,近乎讨好的问:“广陵王爷,那你说,这些母鸡不是打架,是干什么?”
拓跋羽长叹一声:“大冯贵人,你就是没吃过猪肉,也见过猪跑路——啊不,说错说错。应该是说,你是吃过猪肉,也见过猪跑路!大冯贵人,难道你真的看不出来,这两只母鸡是干什么吗?”
“真的看不出来。”冯润摇头,老老实实道。
拓跋羽朝她走近两步。一脸古怪,压低嗓子道:“发情?”
冯润一时反应不过来,张口结舌问:“什么?”
拓跋羽不再理她。又再盯了那两只母鸡看,自个儿嘀嘀咕咕:“公鸡打鸣母鸡下蛋,按理说,母鸡只会下蛋不会发情。但看这两只母鸡,与发情无异样。奇怪了,怎么会这样?”
冯润终于明白过来。
母鸡只是发情,不是打架。
电光火石之间,冯润知道袁嫔那瓶药丸的作用了,是发情作用!天,发情!这是什么跟什么啊?
难不成,袁嫔要这药丸来对付拓跋宏?
简直绝了,卑鄙到家了。
冯润心中纠结,要不要给拓跋宏提个醒?不提嘛,又担心拓跋宏着了袁嫔的道。提嘛,该如何说起?
搞不好,她跟高飞学会“窃钩”如此下三滥的手段让拓跋宏知道,他肯定会不高兴。还有,如果袁嫔把药丸收得好好的,或偷偷扔掉,来个死口不认,没有证据,落到众人眼中,那她岂不是成为捏造事实,恶意中伤诽谤袁嫔?到时候,赔了夫人又折兵。
冯润还在纠结间,夜幕就来临了。
因为刚好是太皇太后四十二岁生辰,拓跋宏在灵泉池大摆酒筵,为太皇太后庆贺。
灵泉池距离方山不远,环境优雅,以清泉,古树,玉兰而闻名。最闻名的,是一个长方形的大池,大池东北角部泉涌如珠,日夜不息。
此时灵泉池一片喜气洋洋的气氛。
花彩缤纷,灯光相映。
不远处的大池内,清波浩淼,如银似霜,半弯的月亮在水中倒挂着。石栏上各色风灯,两旁的每一株柳杏玉兰树悬灯数盏。
众人畅快地喝着酒。乐师在演奏着悠扬的乐曲,舞伎们踩着节拍欢快地舞蹈,体态婀娜,舞姿轻盈美妙。
大钟,鸣鼓,琴琵,竽笙,歌舞,声声入耳。
太皇太后坐在首位,一旁是拓跋宏;拓跋宏右侧依次坐着冯润,袁嫔,罗嫔三人,众王爷坐在左侧;群臣百官,蕃国使者,也依次坐在周围。
冯润一边看着歌舞,一边喝酒。
拓跋宏低声吩咐:“润儿,别喝醉了。”
冯润低眉顺眼:“是。”
身边的袁嫔朝她看过来,心是心情极好,竟然抿嘴一笑。此时的她,打扮得光彩照人,在火把和灯光的照耀,更显了脸若牡丹,神采飞扬。
而她旁边的罗嫔,看上去却是心事重重。
她的眼神分外飘渺,带着许些迷茫,许些哀伤,寂寞的身影,那样的孤独,孤独得似乎会在风中折断。
一曲完毕,众舞伎退去。
很快上来一位十四五岁的少女。
圆润的鹅蛋脸薄施粉黛,双颊饱满。弯长的眉毛,眉间贴了一朵梅花,面颊用胭脂染绘两道红色的月牙形纹饰,仿如弦月一样。
一身红色衣服,外罩粉色薄纱,裙子周边挂满了铃铛环佩,脚下是一双红色的木质舞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