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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bsp; 郑叙有多聪明,珞珈是见识过的,他仅凭她几句话就怀疑顾人邻是他的儿子,而他会相信周母的话,也一定是经过深思熟虑的。
现在他又说自己错了,求她的原谅,不过是因为爱情让人眼瞎心盲,他转而选择相信她罢了。
所以打从一开始珞珈就在避重就轻,她拉东扯西说了一堆有的没的,但绝口不提借种的事,她不问郑叙周母对他说过什么,更不问他是怎么想的,只是一味攻心,逼迫他不得不相信她。
珞珈之所以敢这么死杠,还有一个重要原因。
她当初不仅骗了郑叙,也骗了周母。
她骗周母自己爱上了郑叙,使得周母当众羞辱郑叙,从而改变了他的人生轨迹。
如果当初只是为了借种,周母闹这一场就纯属画蛇添足,没事找事。
所以,这场大闹让周母所说的一切,在郑叙这里都要打上一个问号。
珞珈就是凭着这一点,才敢和郑叙正面肛。
好在,她赌赢了,又一次化险为夷。
但现在又有了新的麻烦。
她该怎么向顾人祁解释她和郑叙的关系。
她相信顾人祁不会去顾琛跟前乱嚼舌头,他虽然傻白甜,但也不是那么没分寸的人。
得想个完美的解释把他给骗过去。
脸上的伤口也处理好了。
珞珈把医药箱整理好,正打算放回去,郑叙却突然枕着她的腿躺下来。
珞珈顾忌着他身上有伤不敢动他,郑叙死皮赖脸地不起来:“就十分钟,不,五分钟,我这个星期都没睡过一个安稳觉,真的快撑不住了。”
除了听之任之,她还能怎么办。
不过,正好可以趁机打探一下他和宋诗恩的关系。
万一这俩人真有一腿就大大地不好了,因为宋诗恩一定要和顾人祁结婚才行,如果因为她改变了郑叙的命运而导致男女主BE了,她在这个世界的任务奖励可能会被系统扣光,她绝不允许这样的情况发生。
“我听宋小姐说,你今年年初的时候出过一次车祸,”珞珈非常自然地抛出话头,“具体怎么回事?当时伤得严重吗?”
郑叙闭着眼睛说:“在马路边等人的时候,被一个酒驾的司机给撞了,当时伤得挺严重,在医院躺了好久,现在还有后遗症,经常头疼。不过如果没有宋诗恩给我送血包,我能不能活下来还不一定。”
珞珈说:“宋小姐人很好,对你也挺好的。”
郑叙睁开眼睛看着她,脸上终于浮起了一点笑意:“你在吃醋?”
“我是真的觉得你和宋小姐很般配,你可以和她在一起试试,”珞珈故意顿了两秒,“还是说,你们已经试过了?”
郑叙又闭上了眼,脸上的笑也消失了:“我对除你之外的任何女人都不感兴趣。”
“撒谎,”珞珈说,“那天在摩天轮上你还说呢,和别的女人上床的时候怎样怎样,这么快就忘了吗?”
郑叙忍着疼翻个身,让自己面朝外侧躺着,短暂地沉默了一会儿才小声说:“我骗你的。”
珞珈问:“哪句是骗我的?”
“……和别的女人上床那句。”郑叙顿了两秒,又补充一句:“你是我的第一个女人,也是至今为止唯一的女人,以后也会是。”
珞珈愣了愣:“那你为什么要那么说?”
“为了让你嫉妒,而且……”郑叙的声音越来越小,“而且,我总不能说我一边想着你一边打-飞-机吧,那也太丢脸了。”
珞珈:“……”
好想笑怎么办?
不可以!
忍住!
“你现在一定正在心里嘲笑我,”郑叙咬着牙问,“对不对?”
“没、没有,”珞珈努力克制,“真的。”
珞珈在心里敲锣打鼓。
郑叙和宋诗恩是清白的,真是太好了。
宋诗恩先前说的那番话,看来只是单纯地想要给郑叙助攻,是她想太多了。
“五分钟时间到了,”珞珈过河拆桥,“起来。”
“再赠送五分钟,”郑叙耍赖,“求你了。”
“不行,”珞珈说,“你好重,我腿都麻了。”
郑叙立刻就坐了起来,起得太急还抻到了伤口,疼得呲牙咧嘴。
珞珈站起来:“我走了。”
郑叙急忙拉住她的手,仰着脸看着她,语气真诚地说:“如果可以的话,我特别想穿越回半个小时前打爆我愚蠢的狗头,所以,你原谅我了,对吗?”
珞珈偏着头不看他,很轻地“嗯”了一声。
郑叙便笑起来:“我就知道,你说的那些只是气话。”
糖喂完了,该喂屎了。
珞珈说:“你别搞错了,我说原谅只是指今天的事,没别的意思。”
郑叙脸上的笑僵了僵,顿了两秒,他依旧笑着说:“这就足够了,这顿打挨得值。”
珞珈没再说什么,把手抽出来,径自离开。
进了电梯,按12楼,是宋诗恩工作室所在的楼层。
顾人祁应该在那儿。
果然没猜错,顾人祁就在宋诗恩的办公室。
他不可能会放过对宋诗恩使用苦肉计的机会,男人不管好坏都一个德性。
珞珈先对他施以关怀:“祁祁,伤得严重吗?疼不疼?要不要去医院?”
“一边去!”顾人祁毫不领情,“别跟我来这套,对我没用。”
宋诗恩插话:“郑叙伤得严重吗?”
“挺严重的,不过应该死不了,”珞珈转向顾人祁,“如果不是我追上去说好话,你早因为蓄意伤害被抓进派出所去了。”
“我蓄意伤害?”顾人祁怒不可遏,“我还要告他性骚扰已婚妇女呢!”
“你说谁已婚妇女呢?”珞珈故意跟他呛声,“你才已婚妇女,你全家都已婚妇女。”
顾人祁对她嗤之以鼻:“你不是已婚妇女是什么?儿子都三岁了还不知道检点,跟个小白脸搂搂抱抱的,这事儿要是让我爸知道了,非弄死你们这对奸-夫淫-妇不可!”
他话说得难听,但珞珈还是听出了里面的维护。
果然,这几年没白疼他。
宋诗恩适时接话:“我已经跟人祁解释过了,郑叙从上大学的时候就对你有好感,不过一直都是他单箭头,你也很困扰。我和郑叙是好朋友,这些事我比任何人都清楚。”
珞珈有点被宋诗恩暖到了。
对顾人祁来说,不管哪种解释,从她嘴里说出来就是撒谎、狡辩,但宋诗恩说出来就是事实真相。
宋诗恩帮了她一个大忙,虽然可能只是为了帮郑叙,但珞珈还是记下了。
顾人祁把矛头转向宋诗恩,不过说话的语气温和了不知多少倍:“你以后也少跟那个男的来往,一看就不是什么好东西。”
宋诗恩淡淡地说:“我的事不用你管。”
一句话就堵住了顾人祁的嘴。
他郁闷地抱怨:“本来打算去吃饭的,现在气都气饱了。”
珞珈忙说:“现在去吃吧,我请客。”
宋诗恩说:“我还有工作,你们去吧。”
这是下逐客令了。
顾人祁在这儿赖半天了,这趟也算没白跑,识趣地和珞珈一起离开了。
进了电梯,顾人祁立即换了一副嘴脸:“周珞珈,你一天不给我找不痛快是不是就浑身不舒服?我上辈子挖你家祖坟了还是刨你家玉米地了你要这么跟我过不去?你的良心不会痛吗?”
虽然惊心动魄,但珞珈此行的目的还是完美达成了,她心情好,懒得跟便宜儿子计较,笑着说:“想吃什么?妈请客。”
顾人祁恨得咬牙切齿,他觉得自己迟早要被这个臭女人气秃不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