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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想到陆景年执意要陆修衍娶龚家那个不讨喜的丫头,吕莘就气不打一处来,也顾不上长幼尊卑,当即回道:“呦!原来爸您已经去过医院了呀?我就说下午镰承和我口水都说干了,梁董夫妇都不愿意同意这俩孩子的婚事呢!表面上是说女儿没答应,实际上人家根本不想把千金嫁给我们。”
“哼!那丫头肚子里都有阿衍的骨肉了,能不嫁?怕是要上赶着吧?”自觉失言,陆景年顿了顿语气,又说:“算他们有自知之明,知道自己那个绣花枕头女儿配不上咱们阿衍。不嫁倒也好了,省得我还要继续出面跟他们扯这件事情。”
“据我所知,梁然是星移那一届高考的市文科状元,首都大学毕业后,隔年又赴美国的芝加哥艺术学院进行深造,我不懂爸爸您所谓的绣花枕头是如何定位的?”
吕莘向来就不畏惧陆景年,反而是陆镰承因为从小被陆景年灌输了不少弟子规经文,因而对陆景年十分孝顺,极少当面顶撞他。
但此时见陆景年一心要干涉陆修衍的婚事,陆镰承也顾不上那一套老观念,直接就接着吕莘的话尾讲起了起来——
“梁然跟阿衍很配,都是学习刻苦、成绩优异的孩子。倒是听说龚万军的独生女,当年高考的成绩相对一般,虽然最后也去了美国留学,却是足足考了三年才考上的。依我看,这俩姑娘要论才气,定是梁然拔得头筹。”
夫妻俩极有默契地提醒着陆景年,梁然亦是优秀的女孩子。
但陆景年却不这么认为,受早年某个特殊时代大环境影响,他向来觉得搞艺术的多虚荣、不切实际,一心认为从小学画画,且现在从事媒体行业的梁然,将来必会拖累了仁心集团的继承人。
因而陆景年将梁然定位为绣花枕头,倒也有他的理由。
陆镰承与吕莘说干了嘴巴,皆劝动不了陆景年半分。
无奈,陆镰承只得问陆景年:“爸,您可知道,梁然的母亲是沈厅长的亲姑母。”
“哪个沈厅长?”
“国资厅的沈江桥厅长。”
陆景年神色一顿,片刻后才说:“你这么一说我想起来了,几年前因为绿城那个项目,我亲自去找过他。你说梁董的太太是沈厅长的亲姑母?”
“正是。”
提到这点,陆景年也坐不住了,起身在书房内来回踱步。
气氛陷入静默,谁都没有说话。
陆景年活了一辈子的人,见证过中国从旧社会改朝换代到今时今日的新中国,国内未来的政治局面他比谁都看得清楚。
“可我怎么听说,沈厅长的父亲沈上将与那位的关系不太融洽啊?”
沈文桦娘家太过低调,且从不在北城活跃,以至于沈家与政界的紧密关系,鲜有人参透其中的情况。
陆景年一向避讳政界人士,与沈家素来没什么往来,因此并不清楚沈文桦与那位的关系,反倒是年龄与沈文桦兄长相近的独子陆镰乘更清楚其中的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