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卡已经不在了。发送电波的那套通讯设备便封存在实验室,没再用过。直到夏维特从地下室逃出来,他本意是想帮他的父亲和赫西作战。可是查尔斯家族的人到处找他,他没办法,只好把设计好的计划和机密,全都通过那个通讯设备发了出去……没想到年代久远,那台通讯器出了故障,只能拨通二十年前的那套电波,于是,也只能发到二十年前的位置。”
……二十年前的位置,早已经是联邦的领域。
这段历史不堪回首,艾琳娜的经历也让人唏嘘,记者们面面相觑,“所以,夏维特并不是要叛国,只是好心办了坏事?”
艾琳娜叹了口气,算是默认。
记者们何等聪明,很快就找出了破绽:“可是……您从一开始就说,是你故意发送的啊!军方不相信您知道这么多内情,才会把注意力集中到夏维特身上。而且夏维特也承认了,他后来也是真的投靠联邦了。”
艾琳娜眼神忽然黯淡下来:“那是我一时气话,把怨气都撒到查尔斯元帅身上。”
“怨气?您骗了查尔斯元帅二十年,虽然这是迫不得已,可您也不该对查尔斯元帅有怨气啊。”
“当年,他为了悼念奥莉公主,弃前线于不顾,造成了数量庞大的伤亡,也毁了我的一生。那一场大战明明没有胜算,可他为了拖延时间,能在奥莉公主的墓前多呆几个小时,硬是逼着维卡率军出战,结果中了联邦的埋伏……”艾琳娜说着,红了眼圈,“他死无全尸,夏维特也永远见不到自己的生父,你们说,我为什么不能怨他?”
记者们无言以对。
这牵扯到两大家族的是非恩怨,不是艾琳娜一个人一通话能说清楚讲分明的。
艾琳娜慢慢抬起头,眼神坚定起来,“所以我才赌气说,自己是故意害死查尔斯的,这样也能欺骗自己,算是用另一种方式为维卡报了仇,却不料夏维特竟然主动替我顶罪。他之所以投靠联邦,全都是为了救我……可是联邦狼子野心,根本不可信。我今天说这些,不是为了替自己和夏维特辩护,只是想给大众一个事实。”
这通采访一播出,民众们又开始热议,有的认为艾琳娜以理服人,有人则说巧合太多,不可信,但目前战火纷飞,为防动摇军心,他们也不敢太过指摘。
同样看到消息的还有查尔斯家族的族长,他当时就一口咖啡喷了出来:“胡说!就算维卡的死,有查尔斯一部分责任,可那个电波也太荒谬了!那些傻帽民众也信?”
另一边,亚伦家族的族长却格外平衡:“查尔斯当年春风得意,上面护着他不让说,我们也只好忍气吞声。艾琳娜今天讲出来,也算是给亚伦家族出了口气。我倒希望夏维特是故意发的电波,维卡死得的确太憋屈。”
此时帝国内部的所有动静,都没有传到事件的两个主角耳中。他们身边没有记者,甚至没工夫打开设备看新闻——这一场战争太过残酷,联邦出动了最多的兵力和最先进的武器,他们也必须全力以赴。
白景离一上战场,就仿佛成了一个人形战斗机,拉着赫西彻夜规划战术,就连吃饭都在看地图。赫西也不敢懈怠,那天临走前的表白震惊了全国,乃至全宇宙。可白景离只是对他的勇气表示惊讶,却没有多余的反应了,仿佛赫西说的,不过是一句微不足道的话。
到了这份上,赫西也不好再不合时宜地和他提,但他决定,等到打赢了这一场战斗就向白景离求婚。到那时,胜利和爱情的喜悦双重叠加,最后5%的黑化值,绝对瞬间清零。
最终,他们不眠不休的努力总算没有白费。在帝国绵长的边界上,帝国军队终于击退了联邦的这一波攻击,杀敌千万,缴获的武器更是不计其数。
白景离瘫倒在一片硝烟中,耳边全是帝国兵士们欢呼雀跃的声响。不过两天两夜的工夫,他的眼底就起了黑眼圈,身上的军服也沾染了许多血迹和污痕。赫西和他并肩躺着,形象比起他来没好到哪去。但赫西却微笑着翻身而起,把白景离抱在怀里,狠狠地亲上了他的嘴。
周围静了一瞬,随即起哄声响彻天际,所有的兵士们都围上来拍手叫好。胜利的喜悦侵袭而来,这里暂时没了军规和尊卑,剩下的只是发自内心的祝福和欢欣。
而白景离的反应,却和所有人都截然相反,他在赫西的怀里几乎僵硬成一根木头。片刻之后,他猛然推开赫西,起身整了整衣服,冷声对围观的士兵说:“才刚打赢一场,就得意忘形了?晚上回去每个人写五千字总结,以营为单位交上来。”
他留下这句话便往营地去了,四下里哀嚎声四起,布莱恩走过来抱怨说:“赫西元帅,这是什么道理?”
赫西尴尬地笑了笑:“以前没写过,大家锻炼一下也好。”
布莱恩望着白景离的背影,问赫西:“他一而再的拒绝你,是不是对你没意思?赫西元帅,你可千万别犯傻,他现在是亚伦家族的人,万一亚伦家族拉拢他……”
赫西打断他的话:“你多虑了,无论何时,他都属于查尔斯家族。”
他说罢,就赶紧去追白景离,可是刚在门前追上白景离,他就和白景离一起停住了步子。
营地的大厅中央,竟然坐着雷蒙。